“你……”祁灵的反应显得无措
“你怎么这么胆小呀”她又笑了起来
“你是谁家的小孩子,不怕乱跑找不到家人吗”她问
“姐姐,我已经六年级了,我可不需要家长的陪同”
“对不起”她突然的道歉让女孩不知道怎么回,半晌
“你不用道歉呀”她说
祁灵没有回话,盯着她看,她感觉这个女孩像八岁以前的自己
“你可以教我数学题吗,我哥真的太凶了,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让我把作业带来这里写,这么开心的日子全让这个晦气物污染了”她自己说着话
“可以”
于是她和女孩一起坐在了亭子间
“哇,姐姐,你可比我哥厉害多了,我哥可教不会我,每回自己教不会还要骂我”
沈晏来的时候就听见他亲爱的妹妹在＇夸奖＇她亲爱的哥哥
“我骂你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沈依吓了一跳,祁灵闻声转过头去,沈晏穿着一件白衬衫,顶上的两颗扣子被解开,袖子挽在小臂上
沈晏作势要打她,沈依一下窜到祁灵身后
“我要告诉妈妈”
“你觉得她能信你？”他漫不经心地讲
“那我告诉爸爸你打我”她不服得很
“可以,正好我可以出去玩了,你就可以认识一群新老师了”毕竟沈依不是省油的灯,隔三茬五要气走一个老师,也就沈晏治得了她,如果她哥不愿意管她,那她就得送去军式管理学校
“姐姐,求求你帮帮我”祁灵毕竟是外人,她没办法管,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要帮吗”沈晏突然问她
“我……”还没讲完,他的手机响了,于是他离开
等沈晏回来时她已经走了
“哥,你怎么一直往那边看,你不会看上哪家大小姐了吧”虽然宴会人多,但是她就是看到沈晏在往某个地方看,介于身高的原因,她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背影
“关你屁事”他还在她头顶拍了下
烈日当头,下午的课让人昏昏欲睡
今天周五没有晚自习
终于熬完,学生会的又被叫去开会,祁灵出来时天色很晚了
路灯下,一男一女站着
“沈晏,我都追你这么久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答应我不行吗”女生扯着他的衣摆
祁灵认出来她是那天酒吧出来的女孩
“你可怜吗”他话语里有些嘲笑
女生的手被扯开,她听见沈晏说“老子有喜欢的人,别白费心思了”
听见他说的话,祁灵突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步子不自觉地加快
“祁灵”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听出是谁,她转头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少年站在她面前,路灯的光打在他身上,此刻的他莫名耀眼,像一束光
少年对她轻轻一笑,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去
祁灵怔了下,忙拒绝“不行,我不能要”
“我妹给你的谢礼”他仍举着袋子
“不用,那天我正好也无聊”
“你不收,到时候那小鬼要闹我”他调子里倒掺了点抱怨
“谢谢”她还是收下了
••••••
袋子里是一盒巧克力,每一颗巧克力都用粉色的锡纸包住,锡纸上是蝴蝶的图案
她没有吃,只是把盒子合上，小心翼翼放到抽屉里
然后上床睡觉
闭上眼,耳边回荡着他说的话“心情不好可以吃一颗”
同学都说沈晏很难接近,可她怎么觉得他很平易近人,感觉是个温柔的人
周六她只会更忙
她练习的状态一直很好
所以舞蹈,钢琴，小提琴她都很优秀
“灵灵,下周三越城有一场小提琴表演,祁夫人希望你能上台,我也是,我想,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老师说
“好的,谢谢老师”
其实祁灵一点也不想去,可是覃芙想把她培养成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她必须听
周三
她跟着老师下飞机,先去了一个老院子
院子里环境很好,一个老人在院内晒太阳
“灵灵，这是周爷爷”
“周爷爷好”祁灵知道这个老人,是有名的小提琴家,只不过很早就隐退了
“周老,这就是我给您说的很有天赋的孩子”
老人和蔼可亲,很好交流
聊了会天,几人便一道去现场了
几人到的时候,观众台已经坐满,但前排留了几个空位。
祁灵抽到的是第五个上场
有人来老人耳边说“大少爷也来了”
“叫他过来”
过了一会,沈宴来到前排,坐到了周老旁边
“外公”他喊
“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沈宴是来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正好这儿有音乐会,所以一行人就来了
“下面有请五号选手,祁灵”
沈宴应声抬头
台上打了一束强光,强光之中是一个女孩,她的头发披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纤细的腿并拢,笔直地站着,她手上拿着小提琴,下巴靠在底部
右手拿着琴弓,开始演奏
悠悠的琴声响起,在音乐厅里回荡
台下一片寂静,全都沉浸在琴声里,台上的人闭上眼,享受自己的音乐
直到主持人上台,场下才恢复喧闹
祁灵奏完时,双眼睁开,扫了眼台下,瞟到前排时,她和送她巧克力的人对视了,心跳突然加速,随后场下一片掌声,她下了台
“这孩子有前途,学了多久的琴”
老师笑得合不拢嘴“她八岁才开始学的,有七年了,有天赋,也刻苦”
“实在是优秀”
祁灵下台来时沈宴已经离开,心中不免有了几分失落
五月的到来使高三生的生活忙碌无比
……
“喂,阿芷,怎么了”此时的祁灵在吃午饭
“灵灵,你能借我点钱吗,我一定还你”电话那头的林芷声音颤抖
祁灵直觉她有危险“好,你要多少”
“20万,行吗”她小心翼翼
“可以,我待会来找你”
祁灵请了假出来
祁灵去银行取钱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她,这个金额
需要持卡人也就是主卡同意才能取或者转
覃芙在逛街的时候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
“您好,覃女士,这边您的尾号为5930的副卡请求取出20万,您这边是否同意”
覃芙知道这是祁灵的卡,同意了
但还是奇怪,祁灵一个学生,虽然家里有钱,但她不爱买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一次要20万，而现在的时间点又是上课时间
她上了车“查一下大小姐的行踪”
“目前为止,在书店”
“去书店”
祁灵接到覃芙的电话时在书店的一个座位前坐着,桌子对面是林芷
“妈妈”她是很心虚的
“这个点你怎么还接得了电话,不好好上课”
“我们现在是下课时间”她是第一次说谎
然后覃芙挂了
“灵灵,你放心,这钱我一定还”
祁灵知道林芷的家庭,她的母亲跑了,父亲酗酒赌博还家暴,她学习成绩是很好的,但是家里就是不准她读书,她只能来守书店.这次父亲赌博给不起钱,人不见了,要账的人来了书店,如果她不还钱,他们就把书店砸了
祁灵离开后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走进来,她摘下墨镜
“您好,请问要买什么书”林芷问
“你是林芷？”
“是”
“我不买书,我找你”
“我女儿给了你20万,是吗”覃芙坐在椅子上
林芷慌忙说“阿姨,这钱我会还的,我一定还”
“这钱,你可以不还,但条件是,以后别再联系祁灵了”
林芷没说话,只是看着覃芙离开
今天覃芙来接她
在车上时，两人一言不发
等红绿灯的时候,覃芙突然开口“以后林芷不会再联系你了，那20万她也不用还了”
祁灵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看
她知道覃芙会找林芷,倒不意外
后来一个星期的生活很平淡地过去
祁灵每次去书店,书店都是关门的,她找不到林芷
祁灵总去包子店买早餐
她走时老板递给她一个信封
“这是今天早上一个小姑娘给我的,她让我给你”
“谢谢阿姨”
她没有拆开
放学的时候,她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当初她给林芷的卡和一封信
终于在一个红灯口,她开口了“妈妈,我可以去一趟林芷家吗”
结果无疑是不能
“我告诉过你,别再和她联系了”
晚上,祁灵还是偷跑出去了,杨月每天都会睡美容觉,所以睡得很早
心中的不安到了极点
跑到林芷家时,她家的灯已经黑了,门虚掩着,让人感到奇怪,她打了林芷的号码,铃声在房子里响起,但一直响,就是没人接,她心想林芷出事了,大着胆子进去,打开了灯
林芷躺在客厅里,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全是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而家里则被砸得乱七八糟，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祁灵被吓到,赶紧打了120
她是知道林芷的父亲家暴的,但这次明显比之前过分太多,祁灵喊她
“林芷,你快醒醒”
“林……林芷,你快醒来,别睡呀“声音渐哽咽
那天晚上的情形大概祁灵一辈子的不会忘
……
手术室外
祁灵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头埋进膝盖,单薄的白衣被脊骨撑起，她脸色苍白没多少血色
“姐姐？”突然有人叫她,她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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