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的鎏金囚车驶过山塘街时，林万三突然抓住栏杆。青石板上晃动的车轱辘倒影里，分明映着现代外卖电动车的轮毂。押送官抽来的马鞭在半空凝滞，他怀中的玉佩正在蒸腾血雾，将苏州城的飞檐斗拱融化成南京新街口的玻璃幕墙。
"沈公子？"戴着镣铐的手被轻轻握住，林万三猛然惊醒。囚车不知何时变成雕花马车，对面端坐的西洋画师正用炭笔勾勒他的轮廓。那人碧眼里泛着奇异紫光，羊皮纸上的素描竟是现代林万三在车祸瞬间的画面。
画师突然掀开左袖，机械义肢的齿轮间卡着半枚美团骑手徽章。"货运管理局的观测者无处不在。"他蘸着银粉在画中货车位置标注经纬度，"就像您改良的四桅帆船改变了长江水文，这份外卖订单也在重塑时空连续体。"
马车骤停，林万三的额头撞上画师怀表。表面碎裂的刹那，他看见2023年的自己正从车祸现场消失，而元末的沈万三正从秦淮河浮出——两个时空的量子泡沫在表盘上交汇成莫比乌斯环。
"到了。"画师推开镶满齿轮的车门。林万三倒抽冷气，眼前哪是什么王府地牢，分明是周庄沈厅的现代旅游景点。电子讲解器的声音在耳畔炸响："沈万三因得罪朱元璋被流放云南..."
玉佩突然发出蜂鸣，时空涟漪中冲出十二匹青铜战马。林万三跃上马背时，手中缰绳化作外卖电动车把手。当他撞碎景区玻璃幕墙，身后的明朝追兵正在量子化，化作美团骑手蜂拥而至。
"您有新的订单！"手机在怀中震动。林万三低头瞬间，导航地图上的周庄古镇正被血色覆盖——那是六百年前沈万三被抄家时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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