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第三十五回:温公断狱思国法

盈娘密室献奇谋

诗曰:

讨棍挥时天地惊,

绣针换作掌家令。

德敷市井恩如岳,

智御奸邪计若星。

断狱难全国法重,

安邦却恐祸端生。

且看密室谋猷定,

再挽狂澜护太平。

话说温世龙(龙主)巩固了温府根基,压制住秦家核心人员反叛的嚣张气焰,为温府所用。对待收编过来的秦府仆人、丫鬟和婢女等底层人员,更以宽容大度方式对待,让汝等感觉到自己不再被别人看不起。龙主允许这些下人阐述自己意见和自由选择自己的情感归宿,但龙主也对一些心怀不轨暗中策划算计之人绝不手软。命隐鳞卫对温府上至老爷夫人将军,下至仆人丫鬟言行举止密切监视。龙主也认为光靠高压政策难以服众,汝便以身作则,努力克制住自己言行,为温府上下做个榜样。温府上下虽对龙主高压政策有所忌惮,但视龙主之行也未有不满之感,觉得龙主并非只是滥用职权之人。

龙主为了进一步在长葛城百姓心中树立永不磨灭的形象和威望,汝不辞辛劳日日去长葛城中拜访体恤民情,使自己心中时刻牢记民众地位。为了不对眼前和平安逸生活冲昏头脑,放松警惕性。龙主融入到长葛城中百姓家中的日常生活,体验冷暖酸苦。龙主之前是长葛城里街头乞丐,所以对长葛城乞丐备受关心。

谭府和秦府衰败后,府宅荒废。谭府府宅因遭武氏四兄弟屠戮,变得阴森诡异,白骨堆积,怪事丛生。之前,龙主与贴身护卫王岚进入过谭府府宅,被谭府众鬼所困,幸得黑袍道长出手相助,才死里逃生。

相比之下,秦府的荒废比谭府好一些。龙主便将秦府府宅当成长葛城乞丐们栖身之所,温府简单修整秦府府宅居舍,供长葛城乞丐入驻。秦府的匾额摘下,改做温府匾额。长葛城乞丐百姓感激龙主善举,尊称温世龙为“温公”。自此,温公的威望在长葛城深入民心。城中其他家族慕名而来,俱愿结好温府,以壮其势。温公以礼待之,互利共赢。

蓝盈(盈妻)每日在温府中深居简出,如今夫君温世龙被手下将领称汝作“龙主”,长葛城百姓和其他家族称汝作“温公”。清庭虽然对之前温世龙手下劫牢救主之事耿耿于怀,为维护统治阶级尊严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并未公然赦免温世龙罪名。若兴兵围剿,定会激起长葛民愤和地方武装势力反叛。清庭表面上与温府往来交好,暗中窥视温府众人一举一动,温府余众稍有松弛,便予以严厉打击清剿。也正因为有清庭这个强大后盾支持,长葛城中其他家族势力对温府甚是畏惧。长葛城中,温府一声令下,无人敢说不。

温公(温世龙)其实心里明白,清庭和这些家族势力只是表面和善,暗地里还在谋害算计温府,只是迫于当前形势而已。

温公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井井有条,每日必去长葛城中走访,体恤民情。己不在时,温府内一切事务均由夫人蓝盈打理。夫人之言便是主意,违者必将严惩,决不姑息。在长葛百姓眼中,温公之举胜过帝巡。温公与盈夫人之前的悲苦身世,成为长葛民众茶余饭后议论焦点。

一日,温公策步巡街,旁有护卫王岚及死士数者,威面八方。长葛市井闻温公至,纷纷涌入,呼唤温公,公附之。忽闻市井小儿吟得诗歌,侧耳曰:

小乞丐,不慌张,长葛城里志气昂。

讨饭棍,换成令,一声令下山河响。

修义学,教儿郎,读书识字心明亮。

清庭暗,莫嚣张,温公护咱把家守。

温夫人,内中强,府中大小她来掌。

夫妻同心为百姓,长葛处处是希望!

市井间人潮熙攘,忽闻酒肆内喧笑之声。温公遣从者暂避,只随岚步入檐下,隐于廊柱后细听。

有老叟抚须叹曰:“世人皆道温公威仪赫赫,孰知昔年与盈夫人皆困于泥涂?彼时温公乞食长街,蓬头垢面;盈夫人居于谭府,屡遭豪仆欺凌。”

旁坐商贾击案大笑曰:“然今时不同往日!温公一呼百应,盈夫人执掌中馈,此等逆袭,真乃天命所归!”

另有青衿书生摇扇而言曰:“非独天命,实乃人谋。温公赈济乞丐、广施仁政,盈夫人治家严明、恩威并济,此等伉俪,古之贤达亦难匹也。”

众人纷纷称道,更有孩童学舌曰:“温公是乞丐变将军,盈夫人是弱娘成主母!”言罢,满座哄然。

温公立暗处,心潮翻涌。忆昔年寒夜蜷缩破庙,与蓝盈分食残羹,互取暖意;观今日长街繁华,百姓颂德,恍若隔世。暗忖曰:“昔日苦难,今成谈资,然若无往昔颠沛,安有今日之悟?民心似水,载舟覆舟,唯有不忘初心,方不负苍生。”

论者不觉贵人在侧。老叟犹自感慨曰:“此二人历经百劫,终成大器,吾等小民观之,亦知世道可变,当自强矣!”

商贾举杯遥敬曰:“敬温公!敬盈夫人!愿长葛永享太平!”众人轰然举杯,声震屋瓦。

温公嘴角微扬,悄然退去。次日,府中传命,增开粥棚,修缮义学。自此,长葛百姓愈信温公仁德,市井传言亦成励志美谈。

自温公仁德播于长葛,市井黎庶皆仰其风。往昔,衙门前击鼓讼冤者络绎不绝,今则门可罗雀,百姓遇田宅之争、邻里之隙,不辞劳苦,皆往长葛城外猎鹰山山脚下温府中求断。

温公坐府理事,旁者立于带刀护卫王岚和黑袍道长。庭中常满,或分财帛,或解仇雠,片言折狱,无不称允,衙署官吏竟成虚设。

然温公每思及此,未尝不忧形于色。夜召王岚和黑袍道长诉求,烛影摇红,叹曰:“清庭眈眈如鹰隼,吾势愈炽,则忌愈深。且吾本起微末,非谙律法之人,若代官府行断狱之权,是取祸之道也。”

黑袍道长曰:“龙主即为温公,应当安抚民心,尽力为之!”

龙曰:“道长之言有理,可吾毫无断案之道,如何为民众谋福也!”

岚曰:“龙主只顾真诚断案,休寒民众之心。成败,民众自当定夺!”龙闻,自觉有理。

次日,出榜安民,晓谕百姓曰:“衙署乃朝廷命官所治,讼狱之事,当循旧制。凡有纷争,速往投告,毋得轻扰。”

百姓闻之,皆蹙额相顾。有耆老诣府泣曰:“昔年赴衙,吏胥索贿,黑白颠倒。某家田产被夺,诉于公堂,反遭杖责。今蒙公庇佑,长葛方有青天。若复归昏聩之官,吾等宁碎首相争,不愿再踏衙署半步!”

众人皆呼曰:“愿听温公驱策,若官府苛虐,吾等自会以血还血!”

温公闻言,执老叟手,喟然长叹曰:“诸君信吾,乃温某之大幸。然国法尊严,不可轻废。若人人私斗,长葛必乱,此非吾与诸君所愿也。”

虽再三劝谕,百姓终不从。未几,民间果有私刑之事:或缚恶徒沉于河,或聚宗族伐不义之家。一时长葛虽安,却隐有乱象。

近日,长葛民众再无入府,府门冷落。温公视之,无比惆怅。

寝舍,温公独坐,满脸愁容。时,公妻盈夫人携龙女温悦宁(宁囡)入见,后随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唤作小玲,一个唤作小凤。二者对盈夫人甚是忠心,盈夫人把独女温悦宁托二者替代照料。此时的温悦宁已非昔日依偎在蓝盈怀中待哺的婴孩,而是拥有独立思维四处乱跑的小公主。温悦宁眉清目秀、白净稚嫩,传承了母亲蓝盈的血脉。

盈妻给小玲和小凤两个丫鬟使个眼色,示意带着幼小的女儿温悦宁出去,自己与夫君温世龙独处。两个丫鬟会意,自带小公主温悦宁离开二者寝房。

盈妻掩上房门,舍内反锁。龙伏于桌案,默首沉思。盈妻至前,细视夫君之态,越发憔悴而废,自知夫君在为长葛民众恳求夫君断案之事发愁。

妻抚曰:“夫君所忧之事妾身知晓,而今夫君乃为天下共主,举止言行必将尽受制于他人执掌中耳!”

龙仰首,曰:“吾心知得民不易,民众诉求无法兑现。温府危机四伏,外有清庭地方虎视,内有秦家奸党算计。民众乃温府基础,民心若失,温府恐难立足久矣!”

妻曰:“前日温府手下劫牢救得夫君一命,清庭定不会轻易赦免罪过。依妻妾想法,民众只是对夫君的不理解,些许失落,未弃之。夫君若能当众辩解一番,复做善良之举,必会重塑威望。多与民众沟通,众心归属也!”

龙疑曰:“娘子之言幸甚,只是清庭和秦家内部余党该怎地应对?”

妻思曰:“秦家核心人物已被温府弱化,依照当前之势,秦家人难以翻身。但府中一些心怀叵测之人不得不防,此等奸邪之辈,妻妾已与恩师景飞和黑袍道长密筹定夺。至于清庭威胁,倒是个大问题!”

龙曰:“娘子可有破敌防御之策?”

盈妻先顾四周,侧耳伏于龙耳,悄声告之。龙闻,颤首而应。二者寝房外,忽有几个仆人丫鬟路过。视房中有声议论,乃是主人温公和盈夫人嬉笑互爱之声。碍于温府严厉的监视机构,这些下人只是顺路而闻,并不敢仔细窃听虚实。这温蓝夫妇有甚妙计?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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