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养老院的铁门在小花的推搡下发出刺耳的**。门楣上的"仁爱颐养院"五个金字被鸟粪斑驳，像是被刻意涂抹的警告。她扯下碎裂的翡翠耳环，金属坠地声惊醒了蜷缩在传达室的保安。那人的眼皮掀了掀，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球："来访登记。"
小花的银镯突然发烫，她扯开保安的领口，防弹背心内侧粘着的微型追踪器正发出微弱的红光。"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指尖掐进对方脖颈。保安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喉结上下滚动时，一枚绣着标志的工牌从他口袋里滑落。
走廊尽头的玫瑰花坛里，泥土被新近翻动的痕迹在晨光中格外刺眼。小花蹲下身，指甲抠进松软的泥土时，一枚生锈的铁盒突然硌到掌心。她打开盒盖的瞬间，照片上的笑容如刀割眼——年轻时的母亲挽着顾琛的胳膊，站在玫瑰园的喷泉前，而她怀里的婴儿裹着红毯，正是自己。
"找这个？"身后突然传来孩童的清脆嗓音。小花转身时，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举着半块翡翠，那是她耳环碎裂的另一半，"妈妈说，看见拿这个的女人就带她去枯井。"
井台的青苔在脚下发出脆响，小花扶着井沿向下望去，水面漂浮的油花中映出无数双眼睛。突然，水下传来金属碰撞声，她的防弹背心突然被从井底升起的铁钩勾住，整个人被猛地拽入水中。
井水冰得像凝固的尸液，小花的肺部在灼烧时突然触到井壁的凹槽。她顺着缝隙摸到一扇半掩的铁门，门后堆满发黄的档案袋，最上面的文件夹赫然写着"顾氏集团——秘密收养计划"。她扯开密封条时，水面上突然亮起手电筒的光柱。
"找到我的女儿了。"顾琛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带着让水波都战栗的平静，"你知道为什么苏晴总是戴着玫瑰金指环吗？"他突然扔下一串钥匙，金属坠地声惊飞了井壁上的蜘蛛，"那是我们家族的订婚信物。"
小花的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档案袋里滑出一枚和苏晴一模一样的指环，内侧刻着的"1995"正是她出生的年份。她突然想起苏晴手腕上的玫瑰胎记，想起母亲日记最后一页的血手印，想起父亲酒后总爱哼的《山楂树》。
"你妈为了救你跳进水库，却没想到救起了我的亲生女儿。"顾琛突然向井里倾倒汽油，火柴划燃的瞬间，小花看见档案袋底部的*****正对着她，"现在，要么烧死，要么说出野山玫瑰的配方。"
火舌舔舐井壁时，小花突然扯开衬衫，防弹背心的金属框架在高温中发出滋滋声。她把档案袋塞进背心内袋，突然抓住铁钩用力一拉——井壁上的铁链突然松动，她顺着铁链爬向水面，汽油的刺鼻味突然被玫瑰精油的甜香取代。
"阿花？"李小明突然从井口探出头，他的衬衫领口别着一枚微型麦克风，"我跟踪了那个保安，发现他每晚都往顾琛的私人码头打电话。"他突然抓住小花的手腕，银镯内侧的微型芯片正发出微弱的蓝光，"你妈的日记就藏在芯片里，她最后写的不是求救信，而是……"
"是顾琛的亲笔遗书。"枯井深处突然传来女人的笑声，小花回头时，只见水面上浮起无数双眼睛，最中央的眼睛里，映着顾琛举枪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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