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夜惊变

江湖浩渺,风云诡谲,多少恩怨情仇,皆在刀光剑影间起起落落。时维乙巳年冬,夜黑风高,雪霰纷飞,天地间一片银白苍茫,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污浊尽皆掩盖。

在那青岩镇外,有一座刘家庄园,庄内灯火摇曳,却难掩一片死寂。刘龙羽,刘家独子,此刻正在庭院之中,一袭黑袍劲装,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手持一把乌木长剑,剑气纵横间,雪花纷纷避让。他所习乃刘家祖传剑法“凌霜剑法”,剑出如霜寒,式式凌厉,可破千军。

庭院一角,老仆刘福匆匆而入,神色慌张:“少爷,不好了!近日江湖传闻我刘家藏有失传绝学秘籍,引得那恶名昭著的血煞帮盯上,今夜怕是要遭难,老爷让您速速从密道离开,留得青山在啊!”

刘龙羽闻言,剑眉紧蹙,眼中寒芒一闪:“哼,我刘家传承数百年,岂容这等宵小放肆,我定要与他们周旋到底。”说罢,提剑欲往庄门而去。

正在此时,庄外马蹄声骤起,火把通明,血煞帮众如鬼魅般涌入。为首一人,满脸横肉,手持一对狼牙棒,正是血煞帮二当家王虎,他张狂大笑:“刘家庄,今夜便是你们覆灭之时,乖乖交出秘籍,还可留你们全尸!”

刘龙羽怒目而视,挺剑而出:“呸,想要秘籍,先问过我手中长剑!”言罢,身形如电,剑若游龙,直刺王虎咽喉。王虎见状,挥舞狼牙棒迎击,一时间棒影呼啸,剑花璀璨,雪沫飞溅。

刘龙羽施展“凌霜剑法”,初时剑走轻盈,挑、刺、抹、撩,妙招迭出,恰似寒梅傲雪,绽于霜风。那王虎虽 brute 力惊人,但在这精妙剑法下,渐渐左支右绌。刘龙羽寻得破绽,一剑挑飞王虎肩头衣衫,寒声道:“滚回去告诉你们帮主,敢犯我刘家,必让血煞帮付出惨痛代价!”

王虎恼羞成怒,却又心惧刘龙羽剑法,正犹豫间,庄内喊杀声又起。刘龙羽心忧家人,无心恋战,虚晃一剑,转身向庄内奔去。

入得内堂,却见一片狼藉,家人仆役死伤遍地。刘龙羽睚眦欲裂,悲声呼喊:“爹,娘!”寻至后院,只见父亲刘震身负重伤,气息奄奄,身旁母亲早已没了声息。

刘震颤抖着拉住儿子的手,递过一本古朴秘籍:“羽儿……为父无能……这《乾坤御气诀》乃我刘家先祖所留……万不可落入贼人之手……你定要好好活下去……寻得时机……重振刘家……”言未毕,手已垂落。

刘龙羽跪地恸哭,发誓定要血债血偿。此时,血煞帮众又围拢而来,刘龙羽擦干血泪,手持秘籍,施展轻功,向庄后密道奔去。

密道幽深,刘龙羽狂奔不止,身后追杀声渐远。不知过了多久,他穿出密道,置身于一片荒林。寒风呼啸,吹不散满心悲戚。回首望去,刘家庄火光冲天,那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如今已化为灰烬。

刘龙羽紧了紧怀中秘籍,踏上复仇之路。行至天亮,雪霁云开,眼前出现一座小镇。镇口酒旗飘扬,他拖着疲惫身躯走进一家酒馆,欲暂歇片刻。

店内食客寥寥,刘龙羽寻了角落坐下,要了一壶酒,正欲独酌,却闻一阵悠扬琴音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一女子,身着月白罗裙,容色清丽,眉眼含愁,端坐于琴案前,十指轻抚琴弦,正是霍香菱。她弹奏的乃是一曲《离殇》,琴音袅袅,如泣如诉,似与刘龙羽心中悲苦共鸣。

霍香菱似有所感,抬眸望向刘龙羽,目光交汇间,似有丝丝缕缕的情愫悄然缠绕。刘龙羽微微一怔,旋即移开目光,心中暗忖:“这乱世之中,我身负血海深仇,又何敢连累他人。”

酒入愁肠,刘龙羽望着窗外,念出一首七言绝句:

寒霄剑起雪纷扬,血煞凶狂破故庄。

忍看亲亡家已毁,天涯孤影踏仇长。

霍香菱听罢,心中一动,轻声问道:“公子似有满腹哀愁,若不嫌弃,可愿与小女子一叙?”刘龙羽犹豫片刻,终是摇了摇头,起身结账,又踏入茫茫江湖。霍香菱望着他离去背影,目光久久未曾收回,似知这江湖浪子,从此与她有了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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