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龙羽别了霍香菱,一路风餐露宿,专拣那偏僻小径前行,唯恐血煞帮余孽追踪。秘籍《乾坤御气诀》藏于怀中,仿若千斤重担,却也是他复仇的唯一希望。
行了数日,渐入苍山山脉。此处山高林密,道路崎岖,寒风穿林,呼啸如鬼哭。刘龙羽提气纵身,在山岩峭壁间攀缘,仗着一身轻功,倒也未觉太过艰难。
正行间,忽闻一阵腥风扑鼻,抬眼望去,只见一条水桶粗的蟒蛇,通体墨绿,鳞片闪烁寒光,三角头颅高高昂起,吐着信子,拦住去路。刘龙羽心中一惊,反手握住剑柄,“凌霜剑法”暗自流转,剑气四溢,试图逼退这庞然大物。
蟒蛇似被激怒,长尾一甩,如钢鞭般抽向刘龙羽。刘龙羽身形一闪,侧身避开,同时挺剑刺向蟒蛇七寸。那蟒蛇却极为灵活,脖颈一扭,蛇口大张,竟欲将刘龙羽连人带剑吞下。
刘龙羽见状,施展“凌霜剑法”中的绝招“寒芒破冰”,剑势如虹,化作点点寒星,直刺蟒蛇周身要害。一时间,人与蟒缠斗不休,雪沫、土石飞溅,惊得林鸟四散。
激战良久,刘龙羽渐感体力不支,那蟒蛇却攻势不减。千钧一发之际,刘龙羽瞅准时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剑狠狠刺入蟒蛇左眼。蟒蛇吃痛,疯狂翻滚,刘龙羽趁机抽身,滚落至一旁山坳,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他强撑着起身,寻了一处山洞,以剑掘地,采来草药敷于伤口,又静坐调息。待气息稍稳,从怀中掏出《乾坤御气诀》,借着洞外微光研读起来。
这秘籍开篇便讲:“乾坤之道,纳天地灵气,御周身之气劲,需以静制动,感自然之韵律……”刘龙羽潜心领悟,依着口诀尝试引导体内真气流转。初时艰难晦涩,真气如脱缰野马,四处乱窜,几经波折,才渐渐驯服,在经脉中缓缓运行。
调息完毕,刘龙羽感觉体内气息充盈许多,伤势也大有好转。出得山洞,继续赶路。
行至山腰,却见前方一伙山贼正在打劫一队商旅。商旅们惊恐万分,跪地求饶,山贼们却哄然大笑,肆意抢夺财物。刘龙羽心中正义感顿生,大喝一声:“住手!”
山贼头目是个独眼龙,见刘龙羽孤身一人,且身着破旧,满脸鄙夷:“哪来的愣头青,敢坏爷爷好事,兄弟们,给我上!”说罢,一挥手,众山贼挥舞着大刀棍棒,朝刘龙羽围拢过来。
刘龙羽毫无惧色,手中长剑一抖,“凌霜剑法”再次施展。剑随身动,寒光闪烁,所过之处,山贼们惨叫连连。那独眼龙头目见势不妙,偷偷摸出一把暗器,趁刘龙羽不备,甩手射出。
刘龙羽察觉危机,侧身躲避,却仍有几枚暗器擦过脸颊,留下几道血痕。他怒从心起,剑势更猛,一招“霜华漫天”,剑影如雪,瞬间将头目笼罩。头目惊恐万分,想要招架,却哪里来得及,被刘龙羽一剑挑落手中大刀,剑尖抵住咽喉。
“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头目跪地求饶。
刘龙羽冷哼一声:“今日饶你性命,日后若再为非作歹,定不轻饶!”众山贼如蒙大赦,屁滚尿流而去。
商旅们纷纷道谢,领头的老者见刘龙羽虽面容憔悴却气宇不凡,心中钦佩:“多谢壮士相救,我等此番前往清平镇做生意,壮士若不嫌弃,可一同前往,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刘龙羽本欲拒绝,但想到清平镇或可打探血煞帮消息,便点头应允。
众人结伴而行,日暮时分,终抵达清平镇。镇中热闹非凡,灯火辉煌。刘龙羽与商旅告别后,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大堂,人声嘈杂,刘龙羽独坐一桌,要了酒菜,默默思索复仇之事。正出神间,一阵喧闹传来,转头望去,只见几个恶霸正调戏一位女子,女子面容惊恐,奋力挣扎。刘龙羽定睛一看,竟是霍香菱!
他拍案而起,箭步上前,挡在霍香菱身前:“住手!”那几个恶霸见有人坏他们好事,恼羞成怒,挥拳便打。刘龙羽施展轻功,左躲右闪,拳脚并用,几下便将恶霸们打得落花流水。
霍香菱眼中含泪,轻声道:“多谢公子再次相救。”刘龙羽看着她楚楚可怜模样,心中一软:“姑娘怎会在此?”
霍香菱欲言又止,只说:“小女子漂泊江湖,身不由己。”刘龙羽长叹一声,邀她同桌而坐。
此时,客栈外来了一位说书人,一拍醒木,讲起江湖轶事:“列位看官,近日那血煞帮可是愈发张狂,听闻在青岩镇血洗一刘姓庄园,夺得秘籍,如今帮主赫连霸正闭关修炼,欲称霸武林呐……”
刘龙羽听得握紧双拳,眼中喷火。霍香菱见状,心中明白几分,柔声道:“公子莫急,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
刘龙羽微微点头,望向窗外,念出一首七言诗:
苍山险径斗凶顽,侠影孤身意未残。
幸遇卿卿愁绪解,江湖风雨待平澜。
霍香菱听在耳中,脸颊泛红,轻声道:“公子才情,小女子佩服。”二人相对无言,却似有丝丝情谊,在这江湖风雨中悄然生根。窗外,夜色深沉,不知明日又将有怎样的江湖波澜等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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