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饿盯着手腕上跳动的血色倒计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比大厦的震动还要剧烈。
71:59:57......71:59:56......数字每跳动一下，他的太阳穴就跟着突突直跳。
"别紧张，"苏焰飘到他面前，红裙无风自动，"这只是大厦的日常小地震，就像人类打嗝一样正常。"
"你们鬼也会打嗝？"林小饿下意识问道，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蠢。
苏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我们不仅会打嗝，还会放屁呢。要不要听听？"她作势要转身，吓得林小饿连连摆手。
震动渐渐平息，保安室的日光灯管却开始疯狂闪烁。林小饿注意到，每次灯光熄灭的瞬间，苏焰的身影就会变得透明一些。他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恐怖片，里面的鬼魂都是这样若隐若现的。
"所以......"他咽了口唾沫，"你刚才说这栋大厦其实是个什么？"
苏焰正要开口，天花板的消防喷头突然喷出一团红色烟雾。电子烟又出现了，这次他换了个草莓味的
"新来的，该进行第二轮面试了。"烟雾在空中凝结成箭头形状，指向走廊尽头。
林小饿看了眼苏焰，后者耸耸肩："去吧，记得别喝他给的任何饮料。"
走廊的壁纸是暗红色的，花纹像是干涸的血迹。林小饿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传来粘稠的"咕叽"声。
他低头一看，发现地毯不知何时变成了某种类似肉质的组织，还在有规律地蠕动。
"这是......"
"别在意，"电子烟头也不回地说，"只是上个应聘者留下的残渣。"
林小饿差点把隔夜泡面吐出来。他紧紧攥着桃木马桶搋，感觉手心全是冷汗。
走廊两侧的门牌号在不停变化，13A变成14B，又变成666，最后定格在"地狱办事处"。
电子烟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门把手上盘着条青蛇。蛇信子一吐，门自动开了。
"进去吧。"电子烟做了个请的手势，"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尖叫。"
房间正中摆着张红木办公桌，桌后坐着个穿唐装的老头。老头正在用毛笔批改文件，墨水是暗红色的，散发着铁锈味。
"坐。"老头头也不抬地说。
林小饿战战兢兢地在椅子上坐下，发现椅子是骨头做的，坐垫是某种动物的皮毛，还在微微起伏。
"姓名？"
"林......林小饿。"
"年龄？"
"25。"
"死期？"
"啊？"
老头终于抬起头，林小饿这才发现他没有眼球，眼眶里飘着两团鬼火。"我问你预计什么时候死。"
"这个......"林小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还没计划过......"
"那就现在计划一下。"老头扔过来一本黄历，"挑个黄道吉日。"
林小饿手忙脚乱地接住黄历，发现封面上写着《阴间公务员入职指南》。他随便翻了一页，正好是清明节。
"就......就这天吧。"
"很好。"老头在文件上盖了个章，"清明节入职，中元节转正，完美。"
“行了，去培训吧。”老头一挥手，林小饿连同那张椅子立马瞬移到一个老式电影院，巨大的银幕上正循环播放着《新鬼入职须知》
林小饿挑最后一排坐下，旁边是个穿寿衣的老太太，正在织毛衣。毛线是黑色的，织出来的图案像是一张张人脸。
"新来的？"老太太头也不抬地问。
"是......是的。"
"别紧张，"老太太从篮子里掏出个苹果，"吃个苹果压压惊。"
林小饿接过苹果，发现是纸扎的。他正犹豫要不要咬一口，银幕突然黑了，然后亮起一行血字："第一课：如何正确使用桃木法器。"
讲师是个穿道袍的中年人，手里拿着和林小饿一模一样的桃木马桶搋。
"记住，"道长严肃地说，"遇到厉鬼时，要这样捅......"他做了个标准的捅马桶动作，"然后这样搅......"他开始疯狂搅动。
林小饿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感觉手里的马桶搋变得滚烫。他低头一看，发现搋子柄上浮现出一行小字："开光日期：中元节。保质期：永久。使用说明：见鬼就捅，捅不死继续捅。"
培训结束后，林小饿在走廊遇到个穿西装的男鬼。男鬼正在对着镜子打领带，但领带总是穿过他的脖子掉在地上。
"需要帮忙吗？"林小饿下意识问。
男鬼转过头，露出感激的笑容："太好了，我死了三年都没系好过领带。"
林小饿帮男鬼系好领带，男鬼感动得热泪盈眶："你真是个好人，我要给你五星好评！"他说着掏出手机，在"阴间饿了吗"上给林小饿打了个五星。
林小饿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条短信："恭喜您获得'最受欢迎新鬼'称号，奖励：孟婆汤底麻辣烫一份，将由黑无常骑手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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