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但我依然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花香。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回想着爆炸前的最后一幕。陆远的微笑，王猛的怒吼，还有周明惊恐的眼神...
"你醒了。"
我转过头，看到周明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但那些鳞片似乎消失了。
"王猛呢？"我问道。
周明指了指对面的床位，王猛正在沉睡，但他的呼吸很不平稳，时不时会抽搐一下。
"医生说我们很幸运，"周明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受了轻伤。"
我摸了摸自己的肋骨，确实没有骨折的迹象。这正常吗？
"其他人..."我犹豫了一下，"陆远和陈默..."
周明的表情变得凝重："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消防员说爆炸太剧烈了，可能..."
他没有说完，但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但他的样子让我感到不安。他的动作太...流畅了，就像蛇在游走。
"感觉怎么样？"医生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嘶嘶声。
我注意到他的瞳孔在灯光下是竖着的。
周明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手悄悄伸向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很好，"我尽量保持平静，"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笑了笑："很快，很快。不过在此之前..."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器，"需要做个检查。"
周明猛地将玻璃杯砸向医生，同时大喊："跑！"
我们冲向门口，但走廊里已经站满了"医生"和"护士"。他们的眼睛都泛着绿光，动作整齐划一地向我们逼近。
"这边！"王猛不知何时醒了，他撞开卫生间的门。
我们挤进狭小的卫生间，王猛用身体顶住门。外面传来撞击声，门板开始变形。
"窗户！"周明指着高处的小窗。
我们叠罗汉爬出窗户，发现自己在医院的后巷。夜色中，城市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
"不能回家，"周明喘着气说，"他们肯定知道我们的住址。"
"去我奶奶家，"我突然想起，"在城郊的老房子。"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也是竖瞳。
"别紧张，"司机说，"我知道你们要去哪里。"
周明的手悄悄伸向车门把手，但车门已经被锁死了。
"放松，"司机的声音带着催眠般的韵律，"蛇王大人只是想和你们谈谈。"
我感觉意识开始模糊，那股花香越来越浓。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司机的后颈上有一片鳞片在闪烁。
再次醒来时，我们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墙上点着蜡烛，地上画着复杂的符号。
"欢迎回来。"
我转过头，看到陆远站在阴影中。他的样子...变了。皮肤上覆盖着细密的鳞片，眼睛泛着绿光，但依然保持着人类的轮廓。
"陆队？"王猛试探着叫道。
"不再是了，"陆远——或者说占据陆远身体的生物——说，"我现在是蛇王的使者。你们也是，只是还没意识到。"
周明突然说："这是个骗局，对吧？根本没有蛇王。你们只是某种...寄生虫。"
陆远笑了："聪明，但不够聪明。我们不是寄生虫，我们是进化。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而我们...我们是完美的结合。"
他走向我们，每一步都带着蛇类的优雅："接受现实吧。你们的身体已经在改变，抵抗只会带来痛苦。"
我感觉到皮肤开始发痒，低头看去，发现手臂上出现了细小的鳞片。周明和王猛也在经历同样的变化。
"为什么要这样？"我问道，"为什么要选择我们？"
"因为你们很特别，"陆远说，"你们体内有特殊的基因，能够完美地承载我们的意识。陈默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你们。"
我想起陈默在咖啡厅的异常表现，还有他对地图的狂热。原来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
"现在，"陆远伸出手，"加入我们。一起见证新世界的诞生。"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他们穿着特制的防护服，面具下的眼睛是正常的人类瞳孔。
"别动！"为首的人喊道，"我们是特别行动组的！"
陆远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特别行动组的人开枪了，子弹上刻着奇怪的符文。
混乱中，周明拉着我和王猛躲到角落。我们看着这场超自然的战斗，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当最后一个蛇人被制服后，特别行动组的人转向我们："你们需要接受隔离检查。这种感染...很危险。"
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鳞片，它们正在慢慢消退。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蛇王的力量已经在我们体内扎根，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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