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手里握着剑,那剑刃上还挂着没干的血迹呢。他抬眼瞅着眼前塌了的墓室入口,心里头乱糟糟的。三天前,他在雁门关巡逻,正走着呢,就瞧见一座被野草盖得严严实实的荒坟。坟前那块碑上,刻着 “大夏始祖” 四个古老的篆字,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对父亲书房里那本破破烂烂《天官志》的记忆。
“林校尉,再往前可就是血冥宗的地盘了。” 身后的玄苦冷不丁开了口,他那瘦巴巴的手指在腰间的佛珠上摩挲着,“那妖女说了,血冥宗在找什么‘天命玉玺’,咱这么大张旗鼓地……”
林殊一听,手紧紧攥住了腰间的木匣子,匣子里传来轻轻的嗡嗡声,若有若无的。这声音他熟,三天前在墓室里头,他刚碰到那方青玉印玺的时候,身体里的血脉就跟这印玺呼应上了,当时就是这么个动静。他想起昨儿夜里做的梦,梦里龙凤纹在眼前飘来飘去,最后变成了始皇帝临死前那扭曲的模样。
墓道里渗出来的血水,顺着石壁往下淌,看着就像一条条诡异的符文。端木蓉蹲下身,拿着墨家机关竹简,仔细地记录着:“这是血冥宗的引魂术……” 她猛地一抬头,喊道,“林校尉,快瞧这些壁画!”
林殊一看,壁画上画着头戴冠冕的帝王,手里拿着玉玺,周围还有蛟龙和饕餮绕着。林殊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玉玺上的纹路,就在这时候,整个墓室突然晃了起来,再一看,壁画里的饕餮竟然活了,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过来。
“墨家机关术・天罡锁!” 端木蓉喊了一嗓子,手里的竹简射出一道道银光,眨眼间,几十根铜柱从地底下冒出来,把饕餮死死地钉住了。林殊瞅准机会,撒腿就往主墓室跑。可他刚推开那扇青铜巨门,一股剑气 “嗖” 地一下冲了过来,把他给逼了回去。
“来得正好!” 云无月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墓室里头了,他穿着一身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里拿着长剑,那剑带着剑阵,直接把从墓顶掉下来的大石头绞成了粉末。
“剑仙前辈,这玉玺……” 林殊话还没说完,玉玺突然从他怀里飞了出去,化作一道光,“嗖” 地冲进了云无月的眉心。云无月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睛里闪过历代帝王的影子。
蜀山剑派的山门前,白狐儿抱着剑站在那儿。她本是妖族圣女,可血冥宗拿她的族人当人质,逼着她来抢玉玺。林殊走到她跟前,把玉玺递过去,说:“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给魔教卖命的。”
白狐儿伸出手指,在玉玺上的螭纹上轻轻划过,突然,她反手就把剑刺进了自己心口。林殊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可紧接着,就看见她伤口里冒出青色妖力,把剑刃给震飞了。“这是血冥宗设的禁制……”
云无月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白狐儿的手腕,剑阵在她身边转了起来,说:“先去云隐山,那儿有解开禁制的法子。”
等传送阵亮起来的时候,林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蜀山的方向,只见那边血冥宗的魔气冲得老高,就跟他父亲临死前说的 “血月临空” 一个样。
长安城皇宫里头,血冥宗宗主冷笑了一声,说:“天命玉玺认主?那不过是始皇帝糊弄老百姓的玩意儿。” 他指尖冒出魔气,变成了锁链,缠在了被囚禁的皇帝身上,“传令下去,三天之内把雁门关给我踏平!”
就在这时候,林殊他们走进了云隐山的结界。端木蓉放出去的机关鸟在天上盘旋,玄苦腰间的佛珠突然烫得厉害,他说:“贫僧总觉着这玉玺…… 怕是比始皇帝想的还要可怕。”
林殊紧紧攥着玉玺,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混沌之力和血脉在一块儿共鸣。他想起父亲临死前说的那句谶语:“玉玺出,山河劫;混沌醒,万灵灭。” 这会儿,远处边疆的战火已经把夜空都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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