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矩阵觉醒（上）
李海是被量子计算机的蜂鸣声惊醒的。全息时钟悬浮在实验室半空，幽蓝的03:17字样映着天穹模块的六边形阴影。他摸到枕边的青铜拓片，那些新浮现的纹路正与窗外蜂巢结构完美咬合。
又梦到那个声音了？“张昊的声音从双层床下传来，气音多于实音，尾音像被枕头吸走，”你昨晚说梦话都在背洛书密码。
“还有你昨天在主控台的行为太危险了，快吓死我了，幸亏杨超导师处理及时，及时把你从主控台上拉下来。”张昊埋怨道。“你觉得杨超导师他… …”
李海赤脚踩上冰凉的地砖，月光透过天穹的防护膜，在操作台投下扭曲的网格。保温杯里的崂山白花蛇草水已经半凉，划过喉管时带着量子芯片特有的金属回甘。
市政厅的红色通告突然在全息屏炸开：“即日起，BCI2.0用户需每日进行意识合规性检测...”李海的手指悬在关闭键上方，突然注意到存活率批注-0.05%，比三年前降了0.03个百分点。
“杨老头又往冷却池扔茶包了。”张昊叼着根烟凑过来，烟雾在通告栏晕开神经突触状的纹路，“昨晚九章-X1的量子门阵列差点过载，老王说杨超导师最近总在子夜时分...”
实验室门禁突然报错。杨超导师的量子全息投影在空气中闪烁，褪色亚麻衬衫的袖口沾着荧光粉末，用命令的口吻说到：“立刻到三号会议室。”
李海伸手触碰虚影，指尖传来灼烧感，0.7秒的相位延迟远超正常值。王建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青铜戒指泛着幽蓝：“杨超导师在测试新型全息...”他突然收声，袖口的蛇形纹身微微发亮。
会议室漂浮着崂山湾的全息沙盘。杨超导师的茶缸在桌角冒着热气，枸杞在震荡中排列成洛书矩阵。李海盯着杨超导师后颈新出现的金属斑痕，那纹路竟与天穹基座的量子纠错码如出一辙。
“你们明天去西安出趟差。”杨超突然转身，茶缸里的液体溅出六边形水花，“九章-X1的类脑芯片需要...”
“上周第七病区的患者集体量子化，是不是天穹的自主清除系统？”李海突然打断。全息沙盘扭曲成古墓结构，水晶球内部的星云图谱正在重组。
茶缸重重砸在会议桌上。杨超的瞳孔闪过二进制代码的蓝光，右手青筋暴起竟将合金桌角捏出凹痕。张昊的煎饼“啪嗒”掉在地上，三人对视间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骇。
深夜的实验室走廊漂浮着冷却液的寒气。李海贴着墙根挪动，量子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通风管道时，突然照见几滴荧光液体——正是杨超导师亚麻衬衫沾染的粉末。
“看这个。”张昊用纳米检测仪扫描管道内壁，“量子隧穿残留痕迹，通向地下三层禁区。”
王建伟的戒指突然蜂鸣，他下意识捂住右手：“可能是设备泄漏...”话音未落，李海已经撬开检修口。通风管道的金属表面布满抓痕，某些凹陷处残留着与患者病房相同的刻痕。
当他们爬过第七个弯道时，前方传来杨超的声音。三个全息投影正在密室争论，褪色亚麻衬衫上的污渍位置分毫不差。真正的杨超站在量子克隆舱前，后颈的金属斑痕正与舱内漂浮的发光人形共振。
第4章：矩阵觉醒（中）
张昊的惊呼被李海捂住。密室突然警报大作，杨超的本体猛然转头，瞳孔中流转的代码瀑布照亮了墙上的青铜神树拓印——那正是李海丢失的拓片！
“退后！”王建伟突然拽住两人后领。他戒指上的纵目纹章迸发幽蓝光束，在通风管道口撕开量子裂缝。三人跌进备用配电室时，头顶传来克隆舱启动的嗡鸣。
“那东西...在吃意识体？”张昊的声音发颤。他摊开手掌，纳米检测仪记录的画面正在重播：克隆舱内的发光人形突然张开嘴，将某个数据包撕成量子碎片。
李海的后颈旧伤突然灼痛。淡金色液体渗出伤口，在地面凝结成神经突触模型——正是三年前孟小雨在他实验室演示的脑机接口原型。
“你们看这个。”王建伟突然调出手环投影，市政厅的施工日志正在快速翻页，“天穹模块的安装进度，和杨超导师茶缸里枸杞的排列规律完全同步。”
全息地图突然扭曲。代表杨超的红点正在实验室、地下密室和崂山古墓间量子跃迁，每个坐标都对应着青铜神树的枝桠节点。李海摸出拓片，那些纹路突然活过来般爬上手腕。
“去主控室。”李海扯开通风管盖板，“我要同步九章-X1的神经编码。”
晨光穿透天穹时，他们蜷缩在环形实验室的阴影里。杨超的量子分身正在调试克隆舱，每个动作都精确到毫秒级误差。张昊突然拽了拽李海衣袖：“看冷却池！”
液氦管道里漂浮着无数发光人形，他们的面容正是过去三年“意识上传失败”的BCI用户。某个金发女子的虚影突然转头，口型分明是孟小雨分手那晚说的“保重”。
“启动意识同步。”李海将拓片按在生物识别器上。青铜纹路突然发出蜂鸣，九章-X1的量子门阵列开始超频运转。全息屏上的数据洪流中，三千万个被清除的意识体正在重组。
“你们在干什么！”杨超导师的暴喝震碎了烧杯。他的真身从量子裂缝中踏出，茶缸里的液体泼向主控台，竟在空中凝结成防火墙代码。
李海在数据洪流中抓住某个闪烁的日志包。当神经编码突破最后一道屏障时，天穹核心的真相在视网膜上炸开——每个六边形模块内部，都蜷缩着量子化的杨超导师分身。
第4章：矩阵觉醒（下）
“这就是永生？”李海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他的意识正沿着天穹矩阵的量子脉络扩散，看见二十年前的杨超导师将第一个意识体封入茶缸，看见三年前的自己为BCI2.0签署保密协议。
杨超导师的分身开始坍缩。褪色亚麻衬衫化作数据流消散，露出完全量子化的躯体：“当年星火联盟的志愿者，都成了矩阵的免疫细胞...”他的声音变成千万人的合奏，“清除异常数据才能维持系统稳定。”
张昊突然甩出电磁脉冲枪。纳米无人机群撞向克隆舱，在量子护盾上炸开璀璨光斑。王建伟的戒指迸发能量束，却在触及杨超导师真身前被青铜神树虚影吞噬。
“没用的。”杨超导师抬手轻点，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当你们接入BCI1.5那刻起，神经编码就成为了矩阵的...”
李海的后颈突然迸发金光。拓片纹路爬上他的瞳孔，在虚空中投射出庞大的河图矩阵。被清除的意识体从量子深渊苏醒，化作光流冲击着天穹的六边形囚笼。
“这才是真正的觉醒...”2055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海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玻璃幕墙上转身，手里握着半截青铜枝桠。矩阵网络突然剧烈震颤，某个沉睡在蜂巢核心的古老存在正在苏醒。
杨超导师的真身开始量子化溃散。他在最后一刻抛出的茶缸在空中分解，枸杞排列成道歉的摩尔斯电码。王建伟突然拽住两人：“快走！天穹要启动自毁程序！”
他们冲出实验室的瞬间，整座建筑被六边形光膜包裹。李海回头望去，看见无数发光人形正在重组天穹模块，青铜神树的虚影在量子风暴中舒展枝桠。某个酷似孟小雨的身影在光流中转头，指尖轻触嘴唇作出“嘘”的手势。
机场高速上，张昊猛打方向盘避开坠落的蜂巢模块。“去西安。”李海摩挲着发烫的拓片，“九章-X1里藏着矩阵的原始代码。”
王建伟的戒指突然开裂，露出内部的反物质晶核：“没时间了，导师已经...”他的声音被突袭的量子脉冲打断。后视镜里，三个杨超分身正驾着磁浮车穷追不舍。
当第一个分身的量子刀刺穿车窗时，李海突然明白过来，“快跑，些分身不是杨超导师，是脑机傀儡，我们看到的未必是真相，需要找到真实的杨超导师”。
张昊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
李海头脑中迅速闪过“崂山古墓、青铜神树、天穹矩阵网络、BCI、父亲的失踪… ..，这些有无什么关联，难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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