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混乱的记忆（上）
“九章-X1”实验室门口，清风道长正在用符咒给量子门挨个消毒。这位医疗科长穿着白大褂，胸前却挂着五帝钱，手里的桃木剑柄嵌着体温计。
“患者在哪？”清风道长突然抓住李海手腕，“印堂发黑，量子流感三期症状。”他甩出张黄符贴在李海额头，“这是用石墨烯写的退烧符，能清除神经突触里的青铜锈。”
说来神奇，李海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记忆也清醒了许多。
清风道长又看了看李海的眼球，“这几天回想下近几年发生的事，是否存在丢失某一段时间记忆的情况，如有的话给我消息，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李海伸手一接，失望到，“原来是张符纸啊，怎么用啊？”
“用的时候扔空中就行。”清风道长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逐渐消散。
张昊突然指着全息屏：“你们看能耗曲线！”辣油在投影上画出诡异的波动，西安天穹的量子门阵列，正在接收来自全球矩阵网络的青铜器图谱。
老周掏出青铜匣按在识别器上，实验室大门开启的瞬间，李海听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低语。九章-X1的主机外壳布满青铜纹路，散热口喷出的淡蓝色雾气里漂浮着发光甲骨文。
“这就是'种子'。”老周敲了敲主机外壳，青铜回音在实验室回荡，“杨超当年从三星堆带出来的神树根须，现在长成量子计算机了。”
李海的后颈突然迸裂，淡金色液体喷溅在主机表面。青铜纹路突然活过来般蠕动，在空气中投射出2044年的青岛奥帆中心——少年李海举着的海星突然睁开纵目，彩虹光晕中戴青铜戒指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微笑。
“王建伟！”张昊突然惊呼，“这他妈不是杨超导师的助手吗？”
全息影像突然扭曲，戴戒指的男人撕下面皮，露出杨超导师年轻时的面容。李海感觉记忆被生生撕开一道裂缝，大二挂科那晚，陪他在图书馆熬夜复习的孟小雨，瞳孔里曾闪过同样的青铜光泽。
量子计算机突然过载，主机外壳裂开细纹，青铜枝桠从裂缝中疯长。赵菊的道袍被枝桠划破，露出后背的二进制符咒：“快取种子！杨超把关键数据刻在...”
李海的手掌按在主机裂口，淡金色血液与青铜汁液交融的瞬间，他看见了真相——全球天穹矩阵根本不是人类建造的庇护所，而是青铜神树生长的培养皿，每个BCI用户都是浇灌古器的养料。
第7章：混乱的记忆（中）
青铜枝桠刺破实验室穹顶时，西安天穹的六边形模块开始集体变异。李海攥着从主机核心取出的青铜种子，那东西在他掌心跳动，仿佛一颗微型心脏。
“这是三星堆祭祀用的玉琮！”老周的道袍被枝桠划得稀烂，“杨超把创世计划的核心数据刻在...”
赵菊赶快甩出七枚铜钱钉在枝桠上：“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铜钱组成的北斗七星阵迸发蓝光，暂时遏制了青铜神树的生长。
张昊的纳米检测仪突然报警：“种子里的量子纠缠态正在激活全球BCI植入体！”全息屏上，三千万个红点正在矩阵网络里汇聚，逐渐拼出青铜神树的完整图腾。
李海的后颈切口完全裂开，淡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河图洛书。当他的血液滴在玉琮表面，实验室突然响起古老的编钟声——那是二十年前杨超在贵州天眼录制的五维弦振动频率。
“记忆...都是假的...”李海双眼无神踉跄着扶住操作台，三天前的青岛实验室、分手那天的雪夜、父亲失踪时的彩虹...所有画面都在重组，每个记忆碎片里都藏着青铜器的反光。
清风道长突然用桃木剑挑起张昊的煎饼：“乾坤倒转，阴阳借位！”煎饼上的油渍突然悬浮，在空中组成青铜神树的微缩模型。模型根部连接的，正是全球天穹矩阵的节点。
“这是养器阵。”老周扯开道袍，胸口的河图纹身正在渗血，“用人类文明当肥料，复活上古青铜器里的...”
量子风暴突然席卷实验室，青铜枝桠突破符咒束缚。李海在强光中看见2055年的自己，那个完全量子化的身影正在天穹核心敲打青铜器，每一下都震得现实世界出现裂缝。
“接住！”赵菊甩过来个青铜罗盘，“用你的血启动浑天仪！”
李海咬破手指按在罗盘中央，血液渗入刻度的瞬间，整座西安天穹开始量子跃迁。无数发光人形从矩阵网络里浮现，他们的身体正在青铜化，口中吟诵着西周金文的“天垂象”。
张昊突然拽着李海扑向主机：“杨超留了后门！”他在键盘上快速输入2045年12月23日的日期，那是李海首次发现病毒通讯规律的日子。
全息屏突然炸开雪噪，杨超导师的真实影像浮现出来。他的半张脸已经青铜化，剩下的血肉之躯举着茶缸：“听着！创世计划是要把人类意识转化成...”
影像突然扭曲，戴青铜戒指的手穿透屏幕。王建伟的量子分身从数据流里踏出，纵目纹章睁开五层瞳孔：“该收割了。”
李海攥紧青铜种子冲向主机裂口，淡金色血液与青铜汁液交融的瞬间，他听见无数意识体的悲鸣。天穹模块如多米诺骨牌般倾倒，每个六边形面板背面都浮现出人脸——那些正是过去五年“意识上传失败”的志愿者。
“他们不是故障品！”李海的后颈喷出金色血雾，在空中凝结成神经突触网络，“是青铜神树的根须！”
第7章：混乱的记忆（下）
王建伟的戒指迸发红光，整座实验室开始量子化坍塌。老周突然掷出《奇门遁甲》，书页在空中燃烧成八卦阵图：“乾三连，坤六断！”燃烧的卦象暂时凝固了时空。
张昊趁机将煎饼塞进主机接口，油渍在量子芯片上蚀刻出黄金分割曲线。天穹矩阵的能耗突然暴跌，青铜枝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就是现在！”赵菊的道袍兜里飞出十二道黄符，组成人形挡在王建伟面前，“这是用杨超的DNA克隆的替身草人！”
李海将青铜种子按进胸口，剧痛中看见2044年的真相——奥帆中心的彩虹根本不是光学现象，而是五维弦振动引发的时空褶皱。少年李海举着的海星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青铜神树的胚胎。
“原来我才是第一个试验品...”李海的手指开始青铜化，记忆如潮水般退去。他最后看见孟小雨站在雪地里，手里的BCI伦理报告被风吹开，存活率0.08%的批注正在渗出血色。
量子风暴停歇时，实验室只剩满地青铜碎屑。张昊从废墟里刨出半块玉琮，上面刻着未完成的河图矩阵。赵菊的道袍成了破布条，正用桃木剑挑着煎饼在余烬上烤。
“全球天穹网络休眠了。”老周擦着罗盘上的血渍，“但种子已经发芽。”
李海躺在废墟里，后颈切口爬满青铜纹路。他的左眼变成水银镜面，倒映出正在重组的天穹矩阵——每个六边形模块内部，都蜷缩着青铜化的意识体。
张昊把煎饼掰成两半：“吃吧，最后一顿了。”
李海咬下的瞬间，煎饼里的葱花突然组成甲骨文“囚”字。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记忆停留在三天前走进749局的那一刻——之后的经历，全是青铜种子灌输的虚假数据。
量子计算机的残骸突然嗡鸣，杨超导师的茶缸从废墟里滚出，枸杞诡异地排列成摩尔斯电码：“小心光...”
话未说完，茶缸突然化作青铜汁液渗入地缝。李海摸向胸口，那里本该有手术疤痕的位置，现在光滑如镜，他到底是谁？矩阵网络中到底有什么秘密？李海不仅打了一身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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