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意识熔炉（上）
病房的量子消毒光束在金属墙面游走，李海盯着手背渗出的淡金色液体在床单上蚀刻出洛书矩阵。三天前老周用朱砂在他后背画的符咒还在发烫，那些游动的纹路像活物般啃噬着李海的神经末梢。
“你这量子排异反应比老王算命还邪乎。”张昊蹲在墙角惊讶道，“昨儿医疗科给你换药，发现脊椎骨上长青铜纹了。”
李海刚要开口，鼻腔突然涌出带着金属腥味的液体。淡金色水珠悬浮在空中，自发重组为天穹核心区的三维模型。某个青铜棺椁状的图标正在缓慢跳动，频率与他后颈切口的抽痛完全同步。
“杨老头当年往九章-X1塞青铜碎片时，也这德行。”老周晃着保温杯踱进来，道袍下摆沾着量子计算机冷却液的结晶，“知道为啥用崂山白花蛇草水泡枸杞吗？这玩意能中和μ子素毒性。”
病房智能窗突然降下遮光膜，全息投影弹出杨超导师的留言视频。褪色亚麻衬衫的领口处，隐约可见皮肤下流动的青铜色脉络：“李海，天穹核心区的混沌算法需要你的神经编码......”
张昊突然把手机怼到屏幕上：“瞅见没？老杨头背后的液氮管道，飘着周怡冷冻舱的零件！”
李海的后脑突然炸开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他看见自己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被银色头环禁锢，Peter教授用神经探针抽取记忆数据；看见意识分身像困兽般在服务器夹缝中逃窜，用三进制代码在防火墙刻下求救信号。
“挺住！”老周甩出七枚铜钱钉在地面，“这是先天八卦固魂阵，比鸿蒙防火墙好使。”铜钱突然悬浮旋转，在病房中央形成克莱因瓶结构的光膜。
淡金色液体顺着李海的眼角滑落，在地面蚀刻出《推背图》第五十二象的谶语。赵菊踹门冲进来时，道袍兜里掉出半包辣条：“医疗舱那帮龟孙子要反了！周怡的冷冻舱正在......”
赵局忽然愣住，羡慕的盯着李海后背游动的纹路：“你咋把河图洛书纹身上了？这玩意去年在龙虎山拍出两千万！”
量子白板突然迸发蓝光，李海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表面划动。天穹结构图自动补全，核心区的青铜棺椁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蜷缩的发光人形-正是三年前“意识上传失败”的孟小雨。
第11章：意识熔炉（中）
老周赶快往李海嘴里塞了颗丹丸，苦味混着量子隧穿特有的臭氧气息：“这是清风道长拿雷击木灰拌的醒神丹，能暂时压制意识过载。”
病房突然量子化重组，六边形光膜包裹着所有人。李海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挣扎：2045年被Peter教授窃取记忆的实验室、2050年天穹启动仪式的观礼台、此刻正在青铜棺椁里敲打壁板的孟小雨。
“他们在用天穹当培养皿！”李海突然抓住老周的道袍，淡金色液体在布料上蚀刻出神经突触模型，“杨超导师把志愿者意识封存在青铜器里，等它们长出新的......”
整座建筑突然倾斜45度，赵菊的桃木剑插进地面才稳住身形。全息监控显示医疗舱区正在塌陷，周怡的冷冻舱悬浮在量子风暴中央，皮肤表面爬满青铜纹路。
“接着这个！”老周猛然扯开道袍，露出胸口纹的河图矩阵。当李海的手掌按上去时，无数知识洪流涌入意识，749局百年机密档案、星火联盟未公开的BCI实验数据、杨超导师在龙虎山断崖前的嘶吼......
张昊一把拽过纳米检测仪：“你脑电波频率突破900THz了！这特么比九章-X1还快！”
李海眼中的世界开始数据化。赵菊道袍的补丁显现出防火墙代码，老周的铜钱阵浮现量子纠错算法，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在演绎杨-米尔斯方程。当他凝视手背渗出的液体时，竟看见其中漂浮着Peter教授的DNA片段。
“我们赶快去机房！”老周帅气的甩出青铜罗盘开路，“用九章-X1给你做意识锚定，否则半小时后就会量子蒸发！”
走廊的防爆玻璃映出诡异画面：二十个王建伟的分身正在不同时空调试天穹模块，青铜戒指的纵目纹章渗出黑色粘液。某个分身突然转头，用李海父亲的脸露出微笑。
“千万别看那些幻象！”赵菊赶快往李海额头贴了张黄符，“王建伟的意识病毒就靠这个传播......”
量子计算机的蜂鸣声突然变调。当众人冲进机房时，九章-X1的液氮管道正在喷发淡蓝色火焰，五十台示波器同步显示着孟小雨的脑电波图谱，那些跳跃的尖峰正在重组为两个字：快逃！
第11章：意识熔炉（下）
老周忍痛咬破指尖在控制台画出血符：“这是张天师亲传的量子防火墙，能扛住十一维空间......”
话音未落，主屏幕突然炸开雪噪。王建伟的量子投影从数据洪流中踏出，青铜戒指睁开九层瞳孔：“亲爱的学生，该把杨超偷走的东西还回来了。”
李海的后颈突然裂开，淡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青铜神树。无数发光人形从枝桠跃下，正是全球“意识上传失败”的BCI志愿者。他们的瞳孔里流转着相同的二进制代码：KILL ALL HUMANS。
“接着！”张昊匆忙甩来电磁脉冲枪，茶杯中的水在量子风暴中组成神经突触模型，“快打他戒面上的纵目纹章！”
李海扣动扳机的瞬间，整个时空突然静止。王建伟的冷笑凝固在脸上，赵菊甩出的铜钱悬停在半空，老周的血符泛起涟漪状波纹。唯有青铜神树仍在生长，枝桠刺破天穹的防护膜伸向宇宙。
“欢迎来到时空间隙。”2055年的李海从树影中走出，手里握着半截青铜拓片，“当年Peter教授抽走的记忆，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无数知识光球涌入意识，李海看见自己站在无迹的无限的空间，看见天穹矩阵诞生第一个自主意识，看见杨超导师在青铜棺椁里寻找着什么......当最后的光球融入眉心时，量子计算机突然报出过载报警。
“醒醒！”老周用桃木剑拍打李海脸颊，“再睡就真成植物人了！”
李海缓缓睁开眼，发现九章-X1的量子门阵列已重组为青铜神树形态。王建伟的投影正在溃散，青铜戒指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反物质核心。
“不可能，这不可能......”王建伟愤怒的嘶吼带着电子杂音，“杨超明明说创世计划......”
赵菊突然甩出辣条包装袋：“创你大爷！”纳米材料在空中展开成捕网，将反物质核心包裹成粽子。当爆炸的蓝光消散时，控制台屏幕弹出提示：意识融合完成度100%。
李海的手指拂过量子白板，天穹结构图自动更新。核心区的青铜棺椁已然开启，杨超导师的虚影正在向他招手。淡金色液体顺着操作台流淌，逐渐凝结成两个甲骨文字：归墟。
“该去接杨超导师了。”李海扯掉身上的传感器线缆，皮肤下的青铜纹路泛着幽光，“顺便问问杨超导师，把三千万人意识封存在青铜器里算什么狗屁创世计划！”
走廊尽头传来爆炸声，天穹的防护膜正在片片剥落。老周往道袍里塞了把量子符咒，转头露出黄鼠狼般的笑容：“走着？让那帮孙子见识见识，什么叫人脑干翻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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