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之痕

地点:K-137宇宙

时间:人类纪元——隋末

一碧赤原风沙尽,血日夕瑶空挂天.......

硝烟如墨,凝作遮天蔽日的黑幕,残破战旗在焦土中猎猎翻卷,血色残阳为它镶上狰狞金边。断裂的铁戟斜插焦土,许多半截焦黑躯体蜷缩其旁,铁甲缝隙间渗出暗褐色血迹,与地面积水混成暗红泥浆。乌鸦群掠过堆积如山的尸骸,死去魔罗的利爪仍扯着残破的战甲,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焦黑的铁甲战车在暴雨中突然爆燃,烈焰裹挟着零星的火花冲向云霄,车辕残骸上浮出扭曲的甲胄轮廓。暴雨中,一袭染血的战袍已然安静的顿在焦土之上,手中紧握的半截断剑仍刺在异兽体内,在其脚下是无数焦黑的手臂,死死攥住他的战靴,欲将他拖入深不见底的裂隙。血色残阳沉入地平线,暴雨冲刷着沙场上的血迹,远处古城墙垣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铁甲崩裂声与雨点敲击声交织成悲怆的韵律,城头残破的号角仍风中呜咽着。

萧无涯:...那道裂缝根本不是出路,而是天罚。

云昭染血的手指划过鬓角:那又如何?(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咒印)看到这些龟裂纹路没?方才硬抗那一击,三道阴兵符就被我顺走了...

萧无涯:(瞳孔骤缩)你疯了!阴兵需活人献祭,李世明若是知道...

男子猛然惊觉,看向身后死去的无数铁甲:他知道,是吗?

云昭:(猛地割开掌心,血珠滴在龟裂的符咒上,伤口处腾起青烟。随后整条峡谷突然响起铁甲碰撞声)听见没,那是李世明要的最忠诚最无畏的士兵正在帮他敲打玄武门的铜钉声!

萧无涯:你就不怕他们反噬!

云昭:(铁甲兵寻寻离去)反噬?呵呵.........(她喷出一口残血)李世民...都舍得拿他至亲换这天下。(染血的唇微微翘起,她看向着天际翻涌的黑云)看见那些乌鸦没?它们马上会叼来李建成的人头。(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溢出黑气)只要李世民登基,你就带它去白马寺...(说着她拿出了一块七彩碎片)

萧无崖不知这是什么,但莫名的接近这碎片时,他那些沉寂多年的情感竟是突然暴动起来,开心,悲伤,痛苦,情欲.......竟开始充斥搅动着他的大脑。

萧无崖:(一脸惊异)这究竟是什么?(看向碎片缓缓的旋转,竟莫名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云昭:就是这东西划开的那儿。(她看向云巅那道恐怖的黑色裂缝)

萧无涯看向女人沉默许久:云昭,七魂圣装和几万人为的就是这东西吧。

云昭:怎么?你难道还要我求你不成(女子又喷出一口黑血)你不是喜欢我吗?把它放到白马庙,我死后,随你炼成炉鼎。

萧无崖:........

云昭:(面色狰狞)怎么你是喜欢活着的是吗?那你来啊!(扯去衣衫,但她的身子已经全然乌黑破损,再无美感)

萧无涯:(默默捡起血衣披在女人身上)你一直说我没志向,但我还是觉得青山挺好的,我在那建了个木屋,到时候我就在那陪着你。

云昭:(楞了一瞬,眼底的那丝血色仿佛也清明了些,她似乎回忆起了在青山和萧无涯的初见)师....兄.....

萧无涯正要接过碎片,突然地面震颤,无数白骨伴随着金光从沙地钻出,萧无涯立刻运灵攻去,可那些白骨竟是无视了他和他的灵击,飞速朝云昭袭去。

而金光出现的瞬间,云昭就已经明白了什么,她用尽全身的灵一掌拍开正抱着她躲闪的萧无涯。

旋即她决然的把碎片戳进身体。

“天道,即便碎片,人类无法承受。”包裹着金光的白骨,不再进攻,全都停了下来,开始重新回到沙土。

在她刺入碎片的一瞬,女人的神魂就瞬间溟灭,碎片穿过她的躯体,而后碎片周围开始出现金光并包裹着它缓缓的飘向天之痕,然后散出一股彩色的光带,竟是隐去了那道裂痕。

萧无涯只能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因为他绝望的发现他所有的手段都无法使这金光减缓哪怕一点,而那七色碎片竟是在金光里霎时消失。

云昭的身子如断线纸鸢般飘落而下,她眼中的那丝疯狂在暮色的最后一缕霞光下终是掩去了。萧无涯的掌心微微发颤,却仍固执地拢住那道虚幻身影,仿佛这样便能将她强行留下。怀中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风掠过荒芜的山岗,她的长发随风散去,那些曾与他共赏的春樱秋月,此刻都化作灵风慢慢消散。

“云昭,我们回家.......”

地点:K-137宇宙

时间:人类纪元——公元20xx

“你把我们的房子拆了,谁,谁给我们盖房子啊”小男孩站在硕大挖掘机下,他一脸的污泥,但迎着东边初升的微光却显现出那些城市少妇们梦寐以求的稚嫩脸颊。

他昂着头望向驾驶室里那个年轻的驾驶员脆生生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拆我家的房子啊?”

“我也不知道,也不是我要拆你们的房子的。”机器里的青年有些尴尬,和十年后他终将成为的那些老练的师傅们不同,此时的他还是他,还能和孩子交谈。

“可,可是,是你拆的啊”

“房子是我拆的,可,可我也不想拆啊”

“那是谁让你拆的”

“我也不知道”

“谁让你拆的你都不知道?”男孩的声音尖了好些。

“嗯,,,你让你爷爷给你盖房子吧”

小男孩眼睛看向旁边赤裸着上身满头花白的老人,

“我爷爷一个人盖么?”

“叫你爸爸一起。”

“我没有爸爸”

“那,那你让你妈妈盖”

“我......也没有妈妈......”

.............

“小轩,等拆迁的款到了,咱就可以去镇上了。”老人和男孩蜷缩在白天拆剩的残墙下,风抚动着旁边的野草,油灯还在不停的闪烁着,那钩残月也缓缓爬上了枝头..........浩瀚宇宙,这是独属于他们的小天地。

“那到时候我可以吃馒头么?”男孩眼睛睁的溜圆。

“嗯,当然,到时候爷爷给小轩买方便面吃”

“方便面是什么?”男孩好奇的问道“是比馒头还好吃东西么?”

“嗯,那是比馒头还要好吃”老人摸着林轩的头慈祥的说道。

“好耶,爷爷,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方便面,以后我还要像那个哥哥一样,每天都和爷爷吃方便面,然后再和爷爷去镇里住大——房子。”林轩说着,双手比划地大大的,眼中满是兴奋。

夏夜的风总是暖暖的,田间是不曾间歇的蛙鸣,河岸边赤裸着的条石被溪流抹的油光滑亮,凄冷的月光如水般轻轻地浸泡老人和男孩,男孩满身是蚊子叮咬的小包,但在爷爷的怀里他正做着一个个光怪陆异的美梦.........

翌日:

“这虽说要建路.......但,老人家,这拆迁的问题我们得要按流程办事啊,今天这县里的事情也挺多,这样吧你去你们镇里找刘局长,然他先给一份拆迁证明,然后.....”男人坐在牛皮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泡茶的杯子,嘴里还不停的吹着滚烫的茶水,茶杯上是掉了漆的标语。

“可,可他们说让我来这,找您....”老人急忙把一份所谓的证明拿出来,上面是他无房可住的证明,和一张老头小孩站在一处废墟旁的照片,照片中老人和孩子如电视里的人们一样,幸福的微笑着。可此时老人却局促的如一个犯错的孩子,紧张的手忙脚乱。

男人随手把递来的薄纸放在凳子上:“没办法啊老人家,这是流程,你回去再找李恒一下吧,咱们也要自己学会解决问题,不是吗?”男人起身靠近了林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可.......”老人还想说点什么,

“你放心这次肯定行”男人直直挺在老人面前活像只扑食饿虎,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

林轩乖巧的一个人守在门口,可门内传来的声响声,都让林轩隐隐有些害怕,站累了,他只好蹲下不停的数着他的小手指,他的身影则是印在旁边洁白的瓷砖上,瓷砖上满是的鲜艳标语,可惜林轩还不识字,而在那洁白的瓷砖中,林轩的倒影也是模糊的一片,模糊的让人看不清他身上的污泥和满是破洞补丁的衣服。

“爷爷......”林轩心里默默的念着.......

门内,老人满脸绝望,“那那,我在原先我的地上建回来我的房子,能麻烦您给份.......”

“老人家,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别说是建新房子,今年,你就是在你原先的房子上加层楼都不行的啊,哎,我们也爱莫能助啊.....”男人的秘书说道,而男人则是拿起了那个掉色了的杯子又坐回了沙发。

“可可可我没房子,我住哪啊,我孙子怎么办啊?”

“哎,小何怎么能和老百姓说什么爱莫能助,老人家回去找一下李恒,放心房子一定会有的。”男人熟练的用杯盖抹去漂浮着的茶渣,然后一口抿下,“但是老人家要记住,不可以回去乱说话,影响不好;哦,对了,您回去记得问问他们,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补助呢。”

老人还想说些什么,可男人手一挥,秘书就把林轩爷爷给“扶”了出去。

同时的,一个肥肠大脑的光头手里夹着一个皮包,看准时机溜进了男人办公室,

“李恒那小子不是进去了吗?三千万,啧啧啧,这小子胆也挺肥”光头翘着二郎腿问道

“呵呵,三千万?”男人看向光头,“现在这社会,坐十年牢给一千万,你排队都排不上号。”

“嘿嘿嘿,所以这不,我们干其他的了嘛,哦对了,这次的银行还是在瑞士,密码是*********”光头一脸肥肉正不住的晃着和着他那强装的谄媚显得很是猥琐。

男人放下杯子来到窗前,窗外是一群群正在被修建的商品房,如一只只正慢慢起身的怪兽,而那还未完工的窗户则像是一个个连光都无法逃脱的黑洞。

“让他们建?那你来买它们?”

“哈哈哈,那到也是,哈哈哈”

............

“爷爷.......”

“没事,小轩我们去买馒头......”

“爷爷,我不吃馒头了,我们继续去捡瓶子吧,爷爷你还记得么,上回我们捡了好多呢”

“好,好,我们去捡瓶子”

离开那处光洁的广场,林轩背起他们带来的蛇皮袋,“爷爷,这次我要捡超级多。”

老人戴起草帽,破洞的水桶鞋踩在干净的街道上塔塔作响,“小轩慢点。”

今天的黄昏来的着急了许多,似乎在补偿白天的酷热,公园里,爷俩正很是开心的翻找着;这里再没有大人们嘈杂的争吵声,也没有同学的鄙视的眼神,林轩一只手拿着袋子,一只手展开在身后,奔向一个个垃圾箱。傍晚的风掠过林轩的耳边,奔跑中,他感觉就像要飞起来一样,霓虹灯下两人的影子不觉间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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