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毒理韵律学
江照雪被丫鬟搀扶着跨过门槛时,腕间共鸣镯的震动频率突然加快。檀木托盘上的药碗泛着珍珠母光泽,姨娘鬓边的金步摇划出完美抛物线——每秒三次震颤,振幅0.7厘米,标准的投毒者微表情。
"二姑娘该进药了。"姨娘指尖压住碗沿,孔雀蓝护甲在汤药里映出扭曲波纹,"这可是照拂真人亲赐的仙露。"
江照雪盯着碗沿残留的指纹,突然伸手扯下姨娘腰间香囊。羊脂玉环扣坠着的不是寻常丁香,而是裹着砷(shēn)霜的艾绒包。满屋惊呼声中,她将香囊抛进炭盆,青烟腾起时在空中划出标准的抛物线函数。
"每日申时心绞痛,指甲出现米氏线。"她扳动鎏金暖炉调节阀,"建议把慢性毒杀改成急性,毕竟..."钨钢刻刀挑开药碗底托,"砷化物沉积在银器上会形成硫化银结晶。"
铜胎画珐琅碗底赫然露出黑斑,像只扭曲的眼睛。
1.2.2 人体实验室
亥时的侯府地窖像具解剖标本。江照雪用金簪固定住烛台,黄铜镜面折射的光束穿透琉璃盏,在砖墙投射出血氧波形图。丫鬟春桃蜷缩在角落,腕间缠着改装自马鞍皮带的压迫式止血带。
"血瘀证患者毛细血管再充盈时间超过3秒。"她转动镜面角度,"而你只需要1.8秒,证明所谓的气虚血弱..."匕首突然划破春桃指尖,血珠滴入琉璃盏时泛起靛蓝荧光,"是砷中毒引发的溶血反应。"
地窖门轰然洞开。侯爷举着火把站在石阶上,火光映出江照雪手中之物——用更漏改造的离心机正在分离血液样本,铜制转子沾着新鲜鸡血。
"妖术!这是厌胜之术!"姨娘尖叫着后退,撞翻的醋缸在地面蚀刻出人体器官分布图。
江照雪举起离心管对着火光:"要验证很简单,找只狗来试药..."话音未落,姨娘贴身嬷嬷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指缝里还攥着本该给春桃的蜜饯。
1.2.3 医学暴君
卯时的审讯堂变成临时诊室。江照雪将侯府众人血液样本排成矩阵,钨钢刻刀尖蘸着硝石粉在青砖地面书写化学反应式。当她扯开三少爷衣襟按压肝区,少年疼得蜷成虾米时,老侯爷终于砸碎茶盏。
"够了!你要把侯府变成仵作房吗?"
"我在做入职体检。"江照雪甩出染血的帕子,上面是用胭脂画的铁蛋白浓度折线图,"三个月经周期内全府女眷集体贫血,马厩草料却检出过量雄黄——建议查查最近谁在大量采购硫磺。"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铜磬声,管家捧着道观求来的药方踉跄闯入。江照雪扫过黄表纸上的朱砂符咒,瞳孔骤缩——解毒方的六十四味药材首字连读,竟是摩尔斯电码拼写的"T-M-A"(时空管理局缩写)。
屋外惊雷炸响,她腕间共鸣镯开始发烫。倒计时悬浮在暴雨中:66:14:22
1.2.4 黑箱协议
被软禁的绣楼弥漫着铁锈味。江照雪拆了西洋钟制成透析仪,正将老夫人血液导入装满活性炭的瓷罐,窗外突然射入弩箭。麻醉针擦过耳际钉入床柱,箭尾卷着管理局契约补充条款。
【检测到违规医疗行为,已扣除绩效点*15】
"监察使大人偷窥闺阁,不怕长针眼?"
她对着虚空冷笑,将箭镞改造成针灸针,"根据《跨时空医务人员管理条例》第二十一条,紧急救治可豁免..."
瓦片突然碎裂,萧景明倒挂着出现在窗前,手中连弩瞄准她正在过滤的毒血:
"你让侯府厨娘用银簪试毒,导致西跨院三只老鼠暴毙。"
"所以呢?"江照雪突然用透析管缠住他手腕,"监察使连老鼠的工伤保险也管?"
男人腕间脉搏突然紊乱,她顺势按上颈动脉:"
室性早搏伴短阵室速,建议少用倒吊姿势偷窥。
"指尖触到他锁骨下的陈旧箭伤时,共鸣镯突然投射出全息病历——患者编号正是萧景明腰牌上的数字。
1.2.5 非典型医闹
寅时的祠堂烛火通明。江照雪握着从药方破译的密钥,推开密室暗门时,琉璃屏风后传来机械运转声。八宝阁上陈列的并非祖宗牌位,而是上百个装有共鸣镯的玉匣,每个镯心都嵌着带编号的砷结晶。
"入职体检合格了?"萧景明的身影浮现在铜镜阵列中,手中把玩着江照雪改造的透析仪,"管理局需要会造体外循环设备的大夫。"
她将钨钢刻刀抵住最近的玉匣:"所以慢性中毒是入职测试?"
"不。"男人突然逼近,呼吸带着苦参味,"是防止你变成她们。"镜面突然映出无数平行时空的江照雪——有的在炼丹炉前腐烂,有的被钉上巫女火刑架,最明亮的那面镜子里,穿管理局制服的自己正将刻刀刺入萧景明心脏。
倒计时在此刻变为鲜红的66: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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