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废弃的病院
夜色如墨，浓稠地铺展在圣约翰精神病院的上空，给这座阴森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更加神秘而可怖的面纱。铸铁大门在呼啸的夜风中，发出阵阵仿若鬼魂呜咽般的声响，那声音悠长而凄厉，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痛苦与秘密。林夏站在门前，她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单。手中的粒子刀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她用力一挥，割断了最后一道锈蚀的锁链。锁链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四周回荡。
就在这时，陆川的瞳孔扫描仪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那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像是夜空中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两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同时下意识地后撤半步，目光紧紧盯着扫描仪投射出的全息警告，那警告悬浮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门框内侧的纳米级血渍分析显示，最近四十八小时内有十七个生物体进出，而其中十四个的DNA序列竟然完全相同。这一结果，让两人的心头都涌起一股寒意，仿佛有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看来苏离小姐的姐妹们很忙。”陆川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略带调侃，他迅速给脉冲步枪换上液氮弹匣，动作熟练而利落，枪口缓缓扫过围墙上密密麻麻的弹孔。那些弹孔排列成诡异的斐波那契螺旋，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语言，每个凹陷处都嵌着半融化的记忆晶片，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林夏微微皱眉，靴底重重地碾过晶片残骸，紫黑色的有机溶液从裂缝中渗出，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油膜般的虹彩，美丽却又透着危险的气息。她的神经接驳器自动激活了嗅觉增强模块，瞬间，一股腐败的玫瑰香精味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汹涌地涌入鼻腔。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清楚，这是陈默实验室特制的记忆防腐剂的味道，这味道的出现，无疑意味着他们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同时，危险也在步步逼近。
“等等。”林夏突然出声，声音急促而紧张，她猛地抓住陆川的战术背心，粒子刀尖轻轻挑起门廊阴影里的一截断指。那断指的生化皮肤正在高温下卷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剥开，露出皮下泛着荧光的金属骨骼，指节处的条形码编号清晰地显示着“050”。
陆川看到这一幕，呼吸猛地停滞了半拍，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第五十号克隆体？三个小时前我们才杀死第四十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事情的发展似乎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像一把利刃，瞬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主楼三层某扇破窗后，一道白大褂的残影如鬼魅般闪过，速度极快，让人来不及捕捉。紧接着，老式投影仪的光束将某个记忆片段投射在布满霉斑的外墙上，那画面仿佛一扇通往过去的门，缓缓打开——二十年前的林雅芳被束缚在电击床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后颈的神经接口涌动着与苏离克隆体相同的荧蓝液体，那液体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是恶魔的诅咒。
“全息诱饵。”林夏的声带紧绷得像琴弦，声音微微颤抖，“但用的是真实记忆数据。”她的余光瞥见外墙根部的刻痕，迅速用高频粒子刀刮去青苔，露出那句被风雨侵蚀的拉丁文“Memoria Est Veritas”（记忆即真相），每个字母的沟壑里都填满了暗红的血垢，像是岁月留下的伤痕，又像是一个个未解的谜团。
陆川的脸色一变，突然伸手拽着林夏，猛地扑向右侧的喷水池。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液氮弹在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炸开，瞬间绽放出一片冰花，晶莹剔透却又带着致命的寒意。三楼窗口探出三个银发身影，正是苏离克隆体们，她们手中的记忆脉冲枪正在充能，枪身上的陈氏LOGO泛着血光，仿佛在宣告着她们的主人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邪恶的计划。
“她们在守护顶楼的钟楼！”林夏大喊一声，迅速翻滚到石雕天使背后，夜枭像是收到了指令，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跃起，利爪精准地撕开某个克隆体的喉管。黑猫的瞳孔中映出钟楼玻璃窗后的巨大装置——那是放大版的记忆熔炉，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将病院内所有残留记忆提炼成金色的雾气，那雾气袅袅升腾，仿佛是无数灵魂在挣扎。
陆川的液氮弹再次发射，成功冻住了第二波脉冲光束，为林夏争取到了宝贵的时机。林夏毫不犹豫，趁机冲向主楼侧门。腐朽的木门在她的全力撞击下，瞬间化为齑粉，扬起一片灰尘。门内走廊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得屏住了呼吸：数百个培养舱像蜂巢般密密麻麻地镶嵌在墙壁中，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苏离克隆体，她们的身体在营养液中轻轻晃动，宛如沉睡的幽灵，颈后的条形码编号一直延伸到阴影深处，仿佛没有尽头。
“这是......”陆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陈默的记忆农场。”
林夏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决绝，她紧握着粒子刀，划过最近的舱体。随着“嗤”的一声，生化营养液裹着编号“127”的克隆体倾泻而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死去的少女口袋里滑出一本焦黑的日记，林夏伸手捡起，翻开扉页，上面贴着林雅芳的工作证复印件——证件的有效期截止到2045年3月12日，正是母亲“自杀”的前夜，这个发现，让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知道，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突然，所有培养舱的警报灯同时疯狂闪烁，刺眼的红光瞬间充斥着整个走廊，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克隆体们的眼皮开始疯狂颤动，记忆脉冲枪的充能声从四面八方汹涌涌来，如同恶魔的咆哮，震得人耳膜生疼。林夏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她迅速扯下胸前的电磁脉冲手雷，然而，就在她准备拉环的前一刻，目光瞥见了走廊尽头的电梯井——生锈的轿厢顶部用血写着“真相在负七层”，这几个字像是一道神秘的咒语，瞬间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跳！”林夏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拽着陆川，纵身跃入电梯井。就在他们跃出的瞬间，手雷引爆的电磁风暴如同一头愤怒的猛兽，席卷了整个走廊。在克隆体们尖锐的啸叫声中，两人顺着钢索迅速滑向深不见底的地下，夜枭紧紧勾着林夏的衣领，它的猫眼倒映着轿厢底部不断闪过的楼层标识：B3、B4、B5......
钢索在B7层的标识处突然断裂，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两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跌落在某种弹性物质上。陆川迅速打开战术手电，照亮了四周——这是一个由记忆晶片砌成的圆形空间，墙壁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铜铸造的记忆熔炉，炉身上镌刻着与外墙相同的拉丁文，在手电的光线下，那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更诡异的是，炉内燃烧着的金色火焰中，不断浮现出林雅芳生前的记忆片段，那些画面如同幻影，在火焰中摇曳闪烁。
林夏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母亲植入的逻辑炸弹正在灼烧她的海马体，让她感到一阵剧痛。她强忍着痛苦，踉跄着走近熔炉，看到火焰中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病院走廊奔跑，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惊慌，身后追着穿白大褂的陈默。小林的掌心紧紧攥着枚记忆晶片，晶片里封存着某个实验室的坐标，那坐标，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这是......”她的指尖即将触及火焰时，熔炉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夜枭发出凄厉的嚎叫，陆川迅速举起步枪，对准了从阴影中走出的身影——第127号克隆体正举着神经脉冲枪，但她的瞳孔中却闪烁着林雅芳特有的温柔目光，那目光，让林夏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小夏，”克隆体的声音带着母亲特有的颤音，温柔而又熟悉，“你终于找到这里了。”她的枪口突然调转，毫不犹豫地击碎了熔炉的控制面板。金色火焰腾空而起，在穹顶汇聚成巨大的全息投影——陈默的终极计划“记忆永夜”，正在吞噬星空的模拟画面中缓缓展开，那画面充满了毁灭和绝望的气息，让人心惊胆战。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