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电子厂门口，望着高耸的厂房和川流不息的工人，攥紧了手中的行李袋。清晨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就像三天前接到父亲病危通知时那样刺眼。
"新来的？"门卫大爷探出头，"去人事部报到。"
她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走。行李袋里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只有一本破旧的《电子元件基础》。那是她高中辍学时，班主任偷偷塞给她的。
"林小满是吧？"人事部主管翻着她的简历，"高中没毕业？"
"家里...出了点事。"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
主管叹了口气："去A3车间吧，流水线上缺人。"
换上深蓝色的工装，林小满站在了流水线前。传送带缓缓移动，她需要在一分钟内完成二十个主板的插件工作。
"愣着干什么？"旁边的女工推了她一把，"赶紧干活！"
她手忙脚乱地拿起元件，却发现这些芯片和她在书上看到的不太一样。传送带不停向前，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很快就被后面堆积的工件淹没了。
"废物！"车间主任王大海走过来，"这点事都干不好，还想拿工资？"
林小满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起病床上的父亲，想起家里欠下的高利贷，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马上赶上。"
午休时间，其他工人都去食堂吃饭了。林小满偷偷溜回车间，拿起一块废弃的主板研究。她发现这些元件的排列方式很不合理，如果调整一下顺序，效率至少能提高三成。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他个子很高，眉眼清冷，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的主板。
"我...我在学习。"林小满慌忙把主板藏到身后。
男人走近一步："给我看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男人修长的手指抚过主板上的元件，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这些标记是你画的？"
林小满点点头："我觉得这样可以减少重复动作..."
"有意思。"男人把主板还给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小满。"
"我是顾明城。"他转身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好干。"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林小满才反应过来——顾明城，不就是厂长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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