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瑟琳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住，抬眸时睫毛在眼底投下扇形阴影：：“我发现原神这个游戏，似乎讲述的就是那位黄头发旅行者的故事，他在游戏中的形象似乎没有我记忆中的那般强大，只能操控风元素力，似乎是来到至冬国以前的经历，这段经历真的是那位名叫空的旅行者的真实经历么？为何你们这个世界，会记录下我们那个世界发生的事，还以这样所谓游戏的形式，呈现在名叫电脑的设备里？这两个世界究竟存在什么样的联系，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能够操控元素力的人，没有魔神么？”
顾天明往沙发里一瘫，沙发“吱呀”晃了一下：“其实这个因果关系我也没搞懂。”他摸过桌上的可乐罐，铝皮表面凝结的水珠在虎口晕开，“原神是我们这个世界，由米哈游公司开发的一款游戏，从2020年开始公测，到今天已经发展了五个年头了。剧情也已经更新到纳塔，除了你们至冬国没有开放之外，其他区域，都已经在游戏里实装了。这个游戏到底和你们的世界有什么联系，也许，只能问原神游戏的开发人员了。至于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超凡，额，根据我这二十多年的成长经历来说，应该是没有的，但是也不排除有一些超出我认知的存在，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生活的区域就这么一亩三分地。而你的出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明了这个世界很可能存在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薇瑟琳突然倾身按住桌沿，茶杯杯底在玻璃台面划出刺响：“这么说，原神这个游戏确实和我的世界存在某种联系，之前我在游戏里，操控主角来到蒙德城中心广场的时候，发现触摸那个神像的时候，激活了我体内的冰元素力，可是只有那一次，之后不管我如何尝试，体内都一片沉寂。”
“有没有可能那只是巧合？”顾天明用易拉罐边缘敲了敲她手机壳上的派蒙贴纸，“有别的什么原因激发了你体内的元素力，而你没有发现？而这个时候你正好操控游戏角色触摸了蒙德城广场的七天神像，而误以为是这个引发了你体内的冰元素力？”
薇瑟琳的指甲在桌布上抠出月牙痕，俄顷又松开：“不排除这种可能。”
“而且我认为......”顾天明突然站起，窗外的阳光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线，“如果你想要找到返回提瓦特的方法，重新感应元素力也许不是一个正确的方法。在你们那个世界，全盛时期的你，能做到穿越时空这种事情么？”
薇瑟琳的珍珠耳坠随着点头轻颤，“也是，我钻牛角尖了！穿越时空这种事，只有拥有对应权柄的神明才能做到，比如时间执政之类的。”
顾天明的食指在茶几上叩出轻响，“那就对了，既然在你的世界，穿越世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也许返回提瓦特的关键，并不在于你能否在这个世界上感应到元素力。”
薇瑟琳的睫毛颤了颤，“那你有什么头绪么？”
"我认为——"顾天明突然起身，来到书房内，打开电脑，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图标对薇瑟琳说："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原神这个游戏……或者说，是游戏背后的制作组。也许真的有什么超出我们理解的存在连接着两个世界，但毫无疑问，两个世界链接的媒介，就是原神这个游戏，所以……”
顾天明竖起手指，比了个二的手势，“所以，我建议我们兵分两路。这个世界原神的故事，剧情只发展到纳塔，旅行者还没有踏入至冬的区域，我建议薇瑟琳你继续体验原神的剧情，看看游戏中所展现的场景，究竟是不是你眼中真正的提瓦特。”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灯牌亮起，太阳逐渐落山了，灯光映出薇瑟琳瞳孔收缩的瞬间，：“而我，则想办法加入米哈游原神项目组，看看这游戏背后究竟有没有超自然的力量主导，两个世界究竟有什么联系。”
薇瑟琳愣愣得问：“加入米哈游？怎么加入？”
顾天明微微一笑：“当然是入职米哈游了，再怎么说，我也是985的研究生程序员，又有几年的游戏开发经验，也是时候追逐我的梦想了！”
顾天明打开招聘网站，他盯着电脑屏幕，手心有点出汗。米哈游招聘网页蓝汪汪的，上面列着各种技术岗位，什么游戏引擎开发、AI动画研究之类的职位，看得人眼花缭乱。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里还留着刚才登录《原神》的画面。
薇瑟琳歪坐在电竞椅扶手上，头发梢沾着的小冰碴被机箱彩灯照得五颜六色。她指着屏幕上"图形算法工程师"的职位要求问："你们这儿搞动画的工程师，也要像我们世界研究古代机械那样，把东西拆开来看原理？"
"差不多吧，不过我们管这叫拆解研究。"顾天明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招聘要求，看到上面写满C++、Python这些编程语言，电脑右下角突然蹦出个小窗口，派蒙在里面眨眼睛催他投简历。
薇瑟琳突然凑近屏幕仔细看，呼吸在显示屏上哈出一片白雾："怎么这么多岗位啊！"她鼻尖都快贴到"熟悉QT编程"那几个字上了。
顾天明点开客户端开发的职位详情，网页上循环播放着寒天之钉的3D模型。薇瑟琳突然抓住他手腕，
"你们用代码造世界规则？"薇瑟琳的指甲在"鸿蒙系统适配"几个字上指着，"就像我们的世界，神灵用元素力那样？"
顾天明摇了摇头，“只是塑造游戏世界的规则而已，一般而言，游戏里的世界再精彩，也是虚拟世界，无法影响现实。”
顾天明说完斜眼瞥了一眼薇瑟琳，还有半句话他没说出来，“只有你是个例外。”
………
周末的夜晚总是过的很快，顾天明给自己原来的公司投递了一封辞职信，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随后，打印出了一份停业公告，准备明天去辞职的同时，贴在楼下叶凌霜的咖啡馆门口。很显然，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叶凌霜的咖啡馆都无法正常开业了，随后，顾天明便在米哈游的官网上，寻找有没有符合自己的职位。
月光被云层揉碎，斑驳地洒在薇瑟琳蜷缩的轮廓上。客厅里，她赤脚踩着的沙发扶手泛着冷光，平板屏幕的幽蓝映得鼻尖发亮，甘雨引弓的冰棱箭正刺破璃月港的夜色。
空调扫风叶片转动时带起的气流，惊醒了鱼缸里假寐的锦鲤。水波晃碎投影在墙面的冰莲花纹，与游戏中雪山副本的极光特效悄然重叠。
………
顾琳甩掉沾着试剂味的高跟鞋时，手机在实验服口袋里震得发烫。她瞥见屏幕上跳动的"母上大人"字样，顺手把装着细胞培养皿的冷藏箱塞进冰箱。
"琳琳啊..."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混着搓麻将的哗啦声，"王阿姨介绍的那个海归博士..."
她咬开能量棒包装袋，盯着墙上未拆封的日历——2023年8月的航天主题插画早过时了。"妈，我在培养超级细菌呢，晚点说？"
"培养个对象出来最要紧！"麻将声突然消失，估计是躲进了洗手间，"你弟连婚房都看好了，你倒好..."
解剖剪"当啷"掉进不锈钢托盘。顾琳夹着手机翻找换洗衣服，瞥见衣柜镜里泛黄的白大褂——袖口还沾着莫斯科冬天的雪渍。
"叶家那姑娘多乖巧..."母亲切换成专家会诊模式，"你倒天天泡在福尔马林味儿里..."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线虫培养皿："这叫秀丽隐杆线虫，能活体成像那种。"玻璃器皿在台灯下折射出虹彩，"比男人有趣多了。"
电话那头传来翻通讯录的沙沙声："刘院长儿子下周回国..."
顾琳用肩膀顶开浴室门，花洒喷出的水雾模糊了手机屏上的通话时长。她突然抬高嗓门："喂？妈？这破信号...先挂了啊！"
水珠顺着贴在瓷砖上的会议日程表滑落，俄文标注的"基因编辑峰会"日期旁，被人用红笔圈出个爱心符号——那是母亲上回来实验室"视察"时，强行加注的"优质男青年联谊会"时间。顾琳伸手抹去水痕，红墨水却晕染得更鲜艳了。
………
顾母把老年机往床头柜一撂，弹簧床垫跟着叹气："老顾你说琳琳这丫头，莫斯科五年书都读完了，咋还单着呢？天明谈朋友都一年了......"
顾父摘了老花镜，电视荧光在镜片上跳："你少操这闲心，琳琳才二十八。"
"二十八咋啦？"顾母掀开羽绒被坐直，"天明对象小霜多贴心，上周还给我买足力健......"突然卡壳，手指绞着被角，"你说当年咱捡到琳琳......"
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砸玻璃。顾父啪嗒关上台灯："大冷天说这干啥？"
黑暗里顾母声音发闷："九七年腊月二十八，福利院门口那个竹篮子，蓝底白花棉被裹着......"她突然拍老伴大腿，"天明那会儿不也说'想要个姐姐'吗？"
顾父翻身压得弹簧吱呀响："俩孩子要没那意思，你还能按头拜堂？"
"我这不是看天明以前......"顾母嗓门突然压低，"上初中那会儿，琳琳发烧他守了三宿......"
"打住！"顾父被子一掀坐起来，"人小霜多好的姑娘，？你这话要让姑娘听见......"
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着顾母讪讪的脸："我不就跟你唠唠......"
"唠也不中！"顾父摸黑找拖鞋，"琳琳是雪地里捡的宝贝，天明是自己相中的缘分，你这当妈的再乱点谱，当心俩孩子都不回家过年！"
楼下传来外卖电瓶车的警报声，混着顾母最后的嘟囔："我不就盼着......"
"盼盼盼，盼你个大头菜！"顾父摸进厨房倒水，"赶紧睡觉，别东想西想的…"
………
浦江对岸的霓虹灯牌渐次熄灭，最后一块"原神5.5版本更新中"的广告屏暗下去时，东方明珠塔尖恰好划过凌晨三点的月光。陆家嘴写字楼群的玻璃幕墙泛起鱼鳞状冷光。
黄浦江货轮拉响的汽笛被夜风揉碎，散成外滩钟楼迟来的钟声。空荡的世纪大道上，交通信号灯兀自变换着颜色，夜，渐渐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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