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处
京兆尹林广殊见着苏清漪前来,朝着她作揖,“下官见过骠骑将军,见过临安候,萧嫣然拒不承认意图谋害工部侍郎齐大人长子齐灼一事,她说此事另有隐情,与您有些关系,于是,下官便请您过来,一起配合调查一番。”
“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苏清漪随意点头,跟在她身后的萧凌骁连忙开口,“是什么隐情?”
林广殊面露犹豫,“此事还是听听萧嫣然如何说的吧。”
说罢,林广殊抬步走上上首,坐下一拍惊堂木。
“带上来。”
衙役们带着萧嫣然走入正堂。
“萧嫣然,你且说说,你意图谋害工部侍郎齐大人长子齐灼一事,究竟是为何?”
“大人,民妇冤枉啊!”
萧嫣然哭的不能自已,“此次齐灼被我推入湖中乃是我无心之失,我的丫鬟喜鹊企图下毒谋害齐大公子我也毫不知情啊!”
“此事,皆因我那嫂子,临安侯夫人苏清漪而起,今日荣国公府小姐的生辰宴上,我本来只是想去池塘那边逛逛,却不曾想,撞到齐大公子对我的嫂子欲行不轨,我一时情急,便上前想将那二人分开,可谁知,竟然一不小心,便将齐大公子推入水中了。”
萧凌骁脸色变化莫测。
“骠骑将军,此事是否属实?”
林广殊转头看向苏清漪。
“自然不属实,齐大公子乃是正人君子,断然不会做出那等小人行径。”
苏清漪毫不犹豫否认。
“那依照您的意思,萧嫣然之事与您毫无干系?”
“当然。”
“嫂子!”
萧嫣然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清漪,“我处处为你着想,临了,你却对我如此狠心,我可是为了你才入这京兆府啊!”
“好,既然你对我不仁,就休怪我无义。”
她深吸一口气,“林大人,我刚刚是为了顾全嫂子的颜面,才说齐大公子对嫂子欲行不轨,实际上,是我看到他俩在池塘边有私情,我一时不忿,便上前将齐大公子推入荷塘中。”
“其实之前,嫂子就已经与齐大公子有私情,只是他们提前跑了,我和哥哥没有抓到,这回被我抓到了,嫂子便对我跪地求饶,我一时不忍,答应嫂子,只要她洗心革面,我便替她遮掩。”
说着,萧嫣然嘤嘤哭泣起来,“这事,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哥哥。”
她转头看向脸色奇差的萧凌骁。
“哥哥,你说句话啊!”
萧凌骁垂眸,早在萧嫣然来找他抓齐灼和苏清漪之时,他便已经认定,苏清漪与齐灼有私情,但,他一没有证据,二则是因为若他承认苏清漪和别人有私情,不出几天,满京城都会传出他堂堂临安候被夫人带了绿帽。
这样的丑闻传出去,他该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但,此事事关嫣然性命,蓄意谋害和无心之失的惩处可谓是天差地别。
鹳雀楼驿站
徐松年冷声开口,“今日你在荣国公府实在是太心急了些。”
“可是父亲,萧嫣然她已经被京兆府带走了,若我不及时撇清干系,恐怕会连累我们徐家啊。”
徐桓面露烦躁,萧嫣然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女人,动手也不知道干净些,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去杀那个齐灼。
“萧嫣然还未被定罪,一切尚且有转机,你这时却忙不迭的去撇清干系,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们徐家是无情无义之辈么?”
徐松年轻叹一声,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太过简单。
“那我们还能如何做?”
徐桓越发不理解,虽说这样会被诟病成无情无义,但总比被萧嫣然的事连累好许多,且一时的名声不算什么,过后,人们自己都会淡忘的。
"明日一早,你便去京兆府敲鸣冤鼓,你要以萧嫣然丈夫的身份,恳求京兆尹再重新审理她的案子,并且在大家面前多加维护自己的妻子。"
“可我今日已经做出那些撇清干系的举动了,明日再去,是否太过刻意了些,不如我先解释一二。”
“先解释,才过于刻意。”
徐松年摇头。“除非有人问你,你再解释,且这解释也不要太过长篇大论,寥寥几句,足矣。”
“是。”
……
“临安候,你真的看清了,骠骑将军与齐大公子私会?”
林广殊面带严肃,按照本朝例律,已婚妇人与外人通奸,是要被浸猪笼的。
且这两人完全可以交由丈夫处理。
是死是活,完全就是那个丈夫一句话的事。
“是。”
萧凌骁眸子黑沉,他轻轻点头,没有看旁边的苏清漪一眼。
苏清漪挑眉,“我的确和齐大公子没半分私情,侯爷没有证据,便空口白牙,我可不认。”
“此事,还得本官细细调查,若真的是因为骠骑将军与齐大公子二人有私情,萧嫣然一案,本官也要重新定夺了。”
林广殊轻叹一声,“夜已深,想要细细调查还得等明日,临安候和骠骑将军先回去吧,只是,这几日,下官要派几个衙役跟着你们二人,以免调查之事有所影响,还望二位理解。”
“自然可以。”
苏清漪淡淡点头。
“可以。”
萧凌骁垂眸,心下却是一紧。
“大人!”
又有一名衙役来报,“喜鹊企图撞墙自尽,刚被狱卒阻拦下来了。”
“把喜鹊带上来。”
林广殊脸色一沉。
很快,几名衙役押着散乱着头发的女子上堂,那女子额头上的血不断往外冒,她整个人也是精神涣散, 毫无求生意志。
“民女参见大人。”
“喜鹊,你且说,为何你要撞墙自杀。”
林广殊沉声发问。
“反正民女犯下这等大罪,早晚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喜鹊苦笑一声。
“喜鹊,你糊涂啊!”
萧嫣然满脸痛心,“我虽痛心嫂子和齐大公子有私情一事,可我从未想过去害齐大公子,你为何要为了我去给齐大公子下毒?”
“你瞎说什么,临安候夫人从未和齐大公子有过私情!”
谁料,喜鹊脸色一变,“候夫人对我恩重如山,你怎可这般说她!”
“喜鹊,你是自小伺候我的,你怎么……”
萧嫣然愣住,脸上不可置信。
“侯夫人曾在雪夜给我重病的妹妹请来了大夫,她对我的恩情,我今生都是报不完的,不像你总是磋磨我。”
喜鹊低声呢喃。
听着喜鹊的陈述,苏清漪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其实说实话,她不太记得喜鹊了,外面即将冻死的孩子太多,她哪能每个都记得。
“所以你就为了报侯夫人的恩情,便要杀了齐大公子,好隐藏他们二人的私情?”
萧凌骁措不及防的开口,打了个喜鹊措手不及。
“没有,不关侯夫人的事,都是我自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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