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初,药师佛塔
玄悲大师的白须缠住塔顶铜铃,梵唱声震落簌簌金粉。焦长安跪在七宝莲台前,腕间铜钱纹竟随佛音跳起算珠舞。"施主体内贪狼通灵,三光净水需佐以红尘烟火。"老僧指尖金针忽转漆黑,"这味药引,当取永昌钱庄的典当簿。"
卢筱筱的葳蕤裙扫过《青囊尸解图》,图中神农虚影突然口吐梵语:"波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当票..."佛龛供着的药师佛舍利应声炸裂,碎片凝成阴九龄的铜钱瞳:"秃驴也敢坏楼主大计?"
亥时三刻,典当密库
墨璇玑的玄铁指甲正在典当簿上勾画"焦长安"三字,每写一画,库房梁柱便多一道裂痕。"九出十三归,这孩子的喜、怒、哀三魄抵得三百两..."他突然咳出带算珠的血块,"...星砂?"
焦长安的星秤残件穿透铁门,贪狼星纹顺着地脉缠住墨璇玑的腐脸:"老狗,你当我没看见当票背面的《璇玑誓》?"秤钩挑起典当簿,泛黄的纸页显出血色条款——"典魂者永世为筹"。
卢筱筱的三棱针突然调转,刺入自己天突穴:"阴九龄,你的锁心咒该还了!"冰魄银针从心口扯出三缕黑气,化作算珠嵌入星秤。佛塔方向传来玄悲的怒吼,药师佛金身竟开始拨动算盘。
子时正,星陨河畔
陆九幽的蛇骨链缠住命魂灯柱,灯油里浮出三百张焦长安的当票虚影。"楼主算无遗策,连佛国金身都成了星秤砝码..."他突然僵住,灯柱倒影里站着个戴青铜傩面的青衫人。
"陆殿主可知,你炼蛊用的紫河车沾着龙虎山嫡血?"傩面人袖中滑出半枚至圣通宝,钱孔射出金光洞穿蛇骨,"宋某的《钱眼观天术》,可还入得北辰法眼?"
河面骤起狂风,焦长安腕间铜钱纹突然离体,在虚空拼成"天地银行"四字。卢筱筱撕开《青囊尸解图》最后一页,缺失的尸解篇赫然写着:"以佛为药,以道为引,以儒为毒,可弑伪天。"
丑时三刻,青蚨里当铺废墟
宋明庭的青铜傩面裂开细纹,至圣通宝在掌心熔成金液。三百张悬浮的当票突然自燃,火光中映出焦长安在星陨河倒影里的异瞳——左眼铜钱纹,右眼药师佛的卍字印。
"焦氏遗孤,可知你祖父典当的何物?"傩面下传出金石相击之声,燃烧的当票灰烬凝成算盘,"是北辰楼初代掌秤人的良心!"
卢筱筱的三棱针突然调转方向,刺穿自己耳垂。混着冰片的血珠溅在《青囊尸解图》上,缺失的经络图中浮现金色血脉——竟与焦长安腕间铜钱纹完全同源。
寅时破晓,天地银行
九层鎏金柜台后,血鸩长老正用鸩羽笔蘸着龙虎山嫡血记账。阴九龄的算珠在琉璃地面滚动,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焦长安不同年龄的样貌。
"宋掌簿这出傩戏唱得妙。"陆九幽的蛇骨链缠住命魂灯柱,"让那药女亲手刺破血脉真相,可比老夫的噬髓蛊高明。"
青铜傩面突然出现在柜台,宋明庭撕下半张脸皮,露出与焦承嗣七分相似的面容:"十八年前焦氏灭门,楼主允诺的《璇玑算经》下册,该交割了。"
血鸩长老的鸩羽笔顿住,账册上的"焦长安"三字突然渗血:"急什么?待那孩子亲手称出母亲的魂魄重量,自会..."
窗外星砂暴起,焦长安的嘶吼穿透琉璃:"老匹夫!"贪狼星纹凝成的秤钩洞穿九层楼板,被血鸩长老用鸩羽笔轻轻架住。
卯时正,星秤刑台
玄悲大师的金身盘坐在卍字秤砣上,三千佛偈化作铁链捆住焦王氏。卢筱筱的《青囊尸解图》悬浮半空,图中神农虚影正被北辰星纹侵蚀。
"三钱七分银,买命不买魂。"阴九龄的算珠在焦长安太阳穴敲出血痕,"你每犹豫一息,你娘脊背就多长一颗星傀目。"
焦长安突然扯断腕间铜钱纹,淡金血液在空中凝成反卦:"乾三连,坤六断——宋明庭,你教的钱眼观天术,可识得这先天血卦?"
青铜傩面应声炸裂,宋明庭右眼滚出至圣通宝:"不可能!这是焦承嗣的..."
星陨河突然倒流,血卦中走出个蓑衣斗笠的身影。那人指尖星砂凝成鱼竿,钓线缠住玄悲的金身:"秃驴,用我孙儿的血养算盘,问过焦某的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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