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卦钓北辰

辰时三刻,龙虎山雷云渡

清虚子的五雷令劈开星砂雾障,八百黄巾力士抬着玄阴紫河车撞破天地银行结界。焦承嗣的钓竿轻点河面,星砂凝成的卦象困住陆九幽:"张天师,这具紫河车里可掺着你师弟的血!"

血鸩长老的鸩羽笔在空中画出龙虎山雷符,阴九龄的算珠突然爆出道门清音:"清虚老儿,你座下三十六峰主,半数典当了金丹换寿!"琉璃地面显化典当记录,赫然写着天师嫡传弟子的生辰八字。

巳时正,药师佛塔废墟

八部天龙的金刚杵悬在焦长安眉心,梵文锁链缠住他腕间血卦。"施主身负佛堕之因,当入无间..."杵尖离肌肤三寸时突然转向,洞穿虚空中的宋明庭,"儒门败类,安敢窃我佛国因果秤!"

卢筱筱的药血渗入地缝,废墟里突然长出三百株星傀目。眼球转动间映出玄悲大师的残魂,正被北辰楼主按在星秤上称量佛骨。"秃驴,你私吞的三千香火钱,该连本带利..."楼主的声音戛然而止,焦承嗣的钓线缠住了星秤砝码。

午时末,青蚨里天街

宋明庭的半张儒生面皮下渗出铜汁,至圣通宝在掌心熔成算盘:"焦承嗣,当年你典当良心换《璇玑算经》,如今装什么圣人!"街边当铺突然吐出十八具焦氏尸傀,每具心口都刻着先天血卦。

焦长安的卦象突然离体,在空中拼成"天地不仁"。卢筱筱撕开《青囊尸解图》封皮,缺失的扉页竟写着:"以孙为饵,可钓北辰。"她的三棱针刺入焦长安后颈,淡金血液顺着冰魄银针逆流,在虚空凝成血色钓竿。

"好个焦氏双簧!"北辰楼主的声音从星陨河底传来,九盏命魂灯突然熄灭,"可惜钓竿是龙虎山的,钓线是佛国的,鱼饵...是我北辰楼养了十八年的!"

未时三刻,星陨河裂口

焦长安的血色钓竿刺入河心,九盏熄灭的命魂灯突然爆出青焰。卢筱筱的冰魄银针在钓线上凝出霜纹,每一道霜痕都映出北辰楼主的虚影——那人竟戴着与宋明庭相同的青铜傩面。

"钓我?"傩面下传出金石碎裂般的笑声,"十八年前焦承嗣钓走《璇玑算经》,今日你钓的可是亲娘魂魄!"星砂暴卷中浮出三百琉璃罩,每个罩中都囚着焦王氏的一片残魂。

焦承嗣的星砂钓竿突然调转,钩尖刺入孙子后心:"北辰老贼,你当我真舍得用孙儿换《算经》下册?"淡金血液顺着钓线逆流,在虚空凝成"天地银行"的兑票密文。

申时破阵,龙虎雷狱

清虚子的五雷令劈开血雾,八百黄巾力士抬着的紫河车突然炸裂。龙虎山雷祖法印浮空,印文中渗出黑血:"焦承嗣!你竟用我师弟的雷骨炼钓钩!"

血鸩长老的鸩羽笔点向法印,阴九龄的算珠在雷云中布下"九出十三归"阵:"清虚老儿,你座下弟子典当金丹时,可没这么正气凛然。"阵眼处浮出典当契约,签押人竟是龙虎山掌教。

酉时正,药师佛脂

八部天龙的金刚杵插入玄悲金身,炼出的佛脂泛着铜臭。宋明庭的半张儒生脸皮突然脱落,露出布满星秤刻度的金属头骨:"以佛脂润钓线,以道血淬钓钩,这具天地秤...成了!"

焦长安的先天血卦突然离体,在空中拼出"万物可当"。血色钓竿自动飞向星渊,钓线缠住卢筱筱的脖颈:"阿蓠,你爹当年典当的药圣瞳,该还了!"

戌时末,青囊真相

《青囊尸解图》的扉页突然活过来,神农虚影伸手挖出自己左眼:"焦承嗣,当年你典当良心换算经,我典当药瞳换青囊——这局棋,该终了!"

卢筱筱的耳垂伤口突然撕裂,淡蓝药血凝成第二根钓竿。北辰楼主的傩面彻底碎裂,露出与焦长安七分相似的真容:"我的好儿子,你这具肉身养了十八年的贪狼命格...该交割了!"

亥时三刻,星渊裂隙

血色钓竿刺穿北辰楼主胸口时,焦长安听见琉璃罩中三百个"母亲"同时哀鸣。星砂凝成的秤砣悬在两人之间,一端坠着贪狼命格,一端压着十八年的谎言。

"你问我人生的意义?"北辰楼主抓着穿透心口的钓竿,傩面碎片下渗出淡金血液——与焦长安的血同源同脉,"当年我典当良心换《璇玑算经》,不就想弄明白这个么?"

焦长安的钓线突然缠住卢筱筱手腕,她药箱里掉出半片染血的襁褓,布帛上歪斜绣着"阿蓠"二字。八部天龙的金刚杵在头顶嗡鸣,清虚子的雷符烧焦了半边星空。

子时正,泥瓶巷残雪

两人跌坐在焦家老宅废墟间,远处天地银行的鎏金匾额正在崩塌。卢筱筱用三棱针挑着襁褓残片,冰魄银针在雪地划出歪扭的星图。

"喂,"她突然用针尖戳了戳焦长安渗血的手背,"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啊?"

少年怔怔望着掌心褪色的铜钱纹,那是母亲用当归四逆汤也洗不净的烙印:"不知道啊!"他抓起把混着星砂的雪,看晶莹在指缝间漏成细碎的光,"我看他们都活着——典当魂魄的、称量天道的、焚毒续命的…"

卢筱筱忽然把药箱倒扣过来,三百株星傀目滚落雪地。眼球在月光下折射出万千星河,每颗瞳孔里都映着个奔跑的孩童:"那你说,北辰楼主被钓走命格前,算不算是'活着'?"

坍塌声从星陨河方向传来,焦承嗣的星砂钓竿正将天地银行拖入深渊。血色卦象在空中拼出"天地不仁",却被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染成混沌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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