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从短暂的休息中醒来，发现外面已经开始下雨。
雨点敲打着窗户，形成一种单调的节奏。他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十五分。
距离午夜的约会还有很长时间，但他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先收集更多信息。”林浩对自己说，迅速穿好衣服，拿上笔记本和手机。
他决定从张师傅开始调查。那撕下的一页档案，很可能就在张师傅手中。
如果能找到机会查看那张纸，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
林浩来到实验楼，选了一个靠近走廊的位置坐下。
这里视野开阔，可以清楚地看到走廊上的动静，同时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他打开书本，假装在复习。
“张师傅一般这个时间应该在楼里。”林浩回想道。
作为解剖室的管理员，张师傅几乎每天都在实验楼工作。
果然，不到三点，林浩就看到张师傅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他身穿白色工作服，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保温箱。
“每天这个时间都要去取冰块吗？”林浩低声自语。
他以前也见过张师傅拿着这个箱子，但从未特别留意。
林浩决定跟上去看看。他等张师傅走远一些，然后合上书，悄悄跟在后面。
奇怪的是，张师傅没有直接去地下室的冰柜区，而是绕了一条远路，先去了三楼一个很少有人去的旧实验室。
林浩躲在拐角处，看着张师傅四下张望后，迅速闪入实验室。
大约五分钟后，张师傅走出来，继续朝地下室方向走去。
“他在实验室做什么？”林浩心里有了疑问。
接下来的两天，林浩都在同一时间来到实验楼，观察张师傅的行动。
他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固定的模式——每天下午三点，张师傅都会先去那个旧实验室，然后再去地下室取冰块。
有时他会在实验室待五分钟，有时会待十几分钟。
第三天，林浩依然在同一位置等待。这次他注意到，张师傅在走向实验室的途中，他的手机响了。
张师傅接起电话，林浩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慌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汗珠。
通话结束后，张师傅环顾四周，步伐加快，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实验室。
“出事了。”林浩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他迅速起身，悄悄跟了上去。来到旧实验室门口，林浩小心地将耳朵贴在门上。
他能听到里面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轻微的火柴划燃的声音。
“他在烧东西？”林浩心跳加速。
为了看得更清楚，林浩蹲下身，透过门下的缝隙往里看。
视线有限，但他能看到张师傅站在一个金属垃圾桶前，正在将一些纸张丢进去。
火光映照在他紧张的脸上，闪烁不定。
大约十分钟后，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林浩迅速闪身躲到旁边的储物柜后面。
张师傅急匆匆地离开了，手里依然拿着那个蓝色保温箱，但看起来心事重重。
确定张师傅走远后，林浩快速进入实验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那个金属垃圾桶里，几张纸已经烧成了灰烬。
林浩用笔小心翻动灰烬，希望能找到一些未完全烧毁的部分。
“有了！”他发现一小块纸片幸存了下来。上面只有几个字：“清水河项目——阶段三测试”。
林浩拿出手机拍下这块纸片，然后继续搜寻。
在实验室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没有标签的文件夹，里面空空如也。
但在文件夹的内侧，粘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串数字：“233-712-518”。
“这数字怎么这么眼熟？”林浩想起苏婉笔记本中的那串数字：“23-7-12-5-18”。
如果重新组合，不正是“233-712-518”吗？
“到底是什么意思？”林浩将这串数字记在手机里，决定之后再分析。
他继续搜寻，但没有发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林浩迅速藏到一张大实验台下。
门开了，是王教授。
“张师傅？你在吗？”王教授环顾四周，没有得到回应。
他走到那个烧过纸的垃圾桶前，查看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
“都处理好了吗？...什么？有人在查那个学生的档案？
...我知道了，那份档案必须完全销毁...没错，特别是那份解剖报告的最后一页...好，我等你电话。”
挂断电话后，王教授又环顾了一下实验室，然后离开了。
林浩从实验台下爬出来，心跳如雷。“他们要销毁苏婉的解剖报告？
为什么？那最后一页到底记录了什么？”
接下来几天，林浩继续观察张师傅和王教授的行动。
他注意到王教授最近工作时间异常。以前，王教授总是准时下班，但最近一周，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办公室待到很晚。
有几次，林浩在晚上十点路过医学院大楼时，还能看到他办公室的灯亮着。
更可疑的是，林浩多次看到张师傅和王教授在走廊上低声交谈，两人表情严肃。
一次，林浩假装去饮水机接水，故意靠近他们，听到了部分对话。
“上面的人已经开始询问进度了。”王教授说，声音很低。
“我已经处理好了所有痕迹，但是...”张师傅的话没说完，看到林浩走近，两人立刻停止了谈话。
“林同学，这么晚还在学校啊？”王教授笑着问道，但眼神中带着警惕。
“嗯，复习到有点口渴，来接点水。”林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学习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王教授拍了拍林浩的肩膀，“好了，张师傅，我们下次再谈。”
王教授离开后，张师傅也匆忙走开了，甚至没有看林浩一眼。
林浩回到饮水机前，思考着刚才听到的对话：“上面的人...进度...处理痕迹...他们在掩盖什么？”
第五天的下午，林浩再次来到实验楼监视。今天，他看到张师傅没有去旧实验室，而是直接前往了学校西边的一个废弃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曾经用于环境科学的研究，但因为设备老旧，已经停用了两年。
林浩决定跟上去。废弃实验室位于校园边缘，附近人迹罕至。
他保持距离，看着张师傅进入了那个破旧的建筑。
大约十五分钟后，从建筑里飘出一缕烟。林浩意识到张师傅可能又在销毁什么东西。
他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耐心等待。
半小时后，张师傅出来了。他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快步离开。
林浩等他走远，才靠近废弃实验室。
门没有锁，林浩轻轻推开，走了进去。室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焦糊的气味。
在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简易焚烧桶，里面是一堆灰烬。
林浩小心翻动灰烬，大部分文件已经烧得面目全非。
但在灰烬底部，他发现了一小片没有完全烧毁的纸张。
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字：“清水河...人体测试...异常反应...”
“人体测试？”林浩心里一沉。这不是普通的科研项目，而是涉及人体的实验？
正当他继续搜索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浩迅速躲到一个大柜子后面。
门开了，是王教授。
“张师傅？你在这里吗？”王教授喊道。
没有回应。王教授走到焚烧桶前，检查了一下灰烬，似乎很满意。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什么，林浩看不清。
王教授将纸条放进焚烧桶，点燃，看着它完全变成灰烬。
完成这些后，王教授离开了。林浩确定他已经走远，才从藏身处出来。
他走到焚烧桶前，但那张纸条已经完全烧毁，无法辨认内容。
林浩决定继续探索这个废弃实验室。在一个角落，他发现了一扇上锁的小门。
通过门上的小窗口，他看到里面似乎是一个储藏室，有一些实验设备和资料柜。
“钥匙在哪里？”林浩自言自语。他在实验室四处寻找，最后在一个灭火器后面发现了一把钥匙。
“试试看。”他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门开了。
储藏室里灰尘厚重，但能看出有人最近来过，因为地上有一些较新的脚印。
林浩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亮房间。在一个架子上，他发现了一个标有“清水河项目资料——备份”的文件箱。
“就是它！”林浩心跳加速。他正要打开文件箱，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林浩迅速关闭手电，藏到一个大柜子后面。是张师傅回来了。
“奇怪，我明明锁了门。”张师傅嘀咕着，走进储藏室。
林浩屏息静气，生怕发出任何声音。张师傅走到那个文件箱前，打开检查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文件夹，放进他带来的公文包里。
“最后一批资料，处理完这些，就彻底没有证据了。”
张师傅自言自语道。
他锁好储藏室的门，离开了废弃实验室。
林浩等了一会儿，确定张师傅不会再回来，才从藏身处出来。
他试图再次打开储藏室的门，但这次门已经锁得很牢，之前的钥匙也不管用了。
“看来张师傅换了锁。”林浩想。他决定改天再来，带上更专业的工具。
回到宿舍，林浩整理今天收集到的信息。“清水河项目，人体测试，异常反应...这些都指向什么？
苏婉知道了什么，所以被杀？”
他越来越确信，苏婉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与这个神秘的“清水河项目”有关。
但他还需要更多证据，特别是那个被撕下的解剖报告最后一页。
“张师傅和王教授明显在隐藏什么。”林浩思考着，“而且他们提到的'上面的人'是谁？
学校领导？还是其他什么人？”
林浩决定，明天要去查清那个储藏室里的文件箱。
那可能是获取真相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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