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旧炼钢厂
最后一缕夕阳卡在熔炉的裂缝里,像被铁钳夹住的铜丝。李安踹开铁门时,锈渣簌簌掉落,在他手背划出细密的血线。小满蹲在传送带旁,指尖蘸着丧尸粘液画圈,暗红色的液体沿着凹槽流淌,仿佛父亲当年检修流水线时漏掉的机油。
“哥,这里的哭声...”她突然捂住耳朵,耳垂上的小白花头绳绷得笔直,“和爸爸的咳嗽声叠在一起。”
李安顺着头绳的指向撬开档案柜,灰尘裹着张泛黄照片飘落——父亲站在糖厂流水线前,背后的横幅印着“甜蜜童年”,脚下纸箱的“7-15”钢印正在渗血。照片背面是颤抖的字迹:
“2003.7.15,实验体003号停止呼吸。她口袋里有颗大白兔奶糖,包装日期是安儿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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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锻铁
装甲车的引擎声碾碎寂静时,李安正把铁水灌进颅骨模具。熔炉的火光在模具表面流淌,映出父亲工装的轮廓——那件沾着糖渍和铁锈的灰蓝色外套,此刻正诡异地悬浮在车间半空,袖管里伸出半截焦黑的手骨。
“你教我的。”李安戴上面具,裂痕恰好遮住左眼扩散的灰斑。铁水冷却的刹那,他听见十二岁的自己躲在车间门外尖叫:“爸!你烧的是活人!”
凡人智慧:
- 厂区地面铺满铁水浇筑的三角钉,丧尸踩中后膝盖骨应声碎裂,像质检台上被判定超差的螺丝。
- 小满解开头绳挥舞,尸群突然僵直。她耳畔的小白花渗出冰蓝色汁液:“他们在糖纸里哭...哭得我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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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糖遗书
老鬼从通风管钻出时,丧尸化的右臂攥着盒未拆封的奶糖。李安捏碎第三颗,黏稠的夹心渗出,在糖纸上晕开几行铅笔字:“爷爷,我把哭声藏在这里了。”
奶糖盒夹层滑出半张照片——老鬼抱着穿碎花裙的孙女站在糖厂门口,背后的生产日期是“2003.7.15”。
血脉灼烧:
- 李安的手背突然浮出青筋,溃烂处渗出和父亲工装同色的蓝血。他想起实验室视频里父亲攥着针管低语:“安儿,我调换了母本,但没算准剂量...”
- 小满的冰焰从耳畔小花燃起,火舌舔过老鬼的丧尸右臂,烧出焦黑的“7-15”烙印:“火是冷的...因为烧的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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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审判
李安将父亲工装抛入熔炉的瞬间,所有小白花头绳自动飞向火焰。灰烬中浮现最后的日志:
“他们发现我调换了母本,给小满打了三倍剂量的‘解药’。今夜,我要把安儿和病毒一起烧干净。”
小满突然尖叫,冰焰裹住全身。尸群脖颈的烙印逐个炸裂,如同父亲临终前碾灭的烟头。李安看见十二岁的自己冲进火场,从父亲怀里抢出襁褓中的妹妹——那晚的浓烟和此刻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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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骨生花
晨光刺破硝烟时,李安用铁水铸了柄长刀。刀身布满锈痕,刀柄嵌着颗结晶的奶糖。小满将小白花别上刀刃,冰焰在花蕊里凝成泪滴:“现在轮到我们当质检员了。”
厂门外的尸潮开始骚动,新烙印在他们皮肤上灼烧:“向死而绽”。李安抚过刀身的裂痕,那里刻着父亲最后一篇日志的坐标。当第一具丧尸扑来时,他轻声说:
“爸,这次误差...算我们父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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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
1. 第三颗糖:老鬼孙女藏在糖里的哭声,实为初代病毒母本的声纹密码。
2. 冰焰代价:每用一次冰焰,小满耳畔的小白花就枯萎一瓣,对应丧失部分人性记忆。
3. 父债子偿:李安的溃烂伤口开始渗出带糖味的蓝血,暗示父亲调换的母本正在反噬。
(炼钢厂的铁锈在晨雾中泛着蓝光,像极了当年父亲工作服上的糖渍。远处传来尸潮的呜咽,那声音既非哭嚎也非嘶吼,而是无数孩童含化奶糖时满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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