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马蹄声碾碎锁龙井的水花时，张小乙攥着染血的蓝田玉韘撞开五凤楼铜门。朱雀门戍卫副使的断齿符牌正在掌心发烫——断裂处露出的铜芯散布星芒状锈斑，像被狼牙生生啃出的贪狼星图。
[虎贲符牌断齿]
三丈高的绞轮架正在自转，三百架神臂弩的望山齐齐指向紫宸殿脊兽。本该固定西域火牛筋的钢牙板机竟蠕动着猩红肉芽，张小乙挥刀斩落攀附弩身的藤壶状活物时，腐水溅上暗刻「虎贲卫乙未」字样的符牌，断齿豁口骤然喷出硫磺烟。
符牌背面烫金的二十八宿图在烟雾中浮出凹痕：先前被戍卫副使黑痣遮掩的天枢星位，正凸起半枚带血槽的钥匙齿。"这不是调兵符…"张小乙的指甲抠进星图裂隙，汶水椴木夹层里簌簌落下黑火药碎末——分明是霹雳堂拆解的震天雷引芯。
[五凤弩机倒悬]
铁连环铰链突然绷直，五凤楼顶的鈚箭巢穴如蜂王振翅。三支淬毒的狼牙箭反弓射出，却在穿透玄牝像眼窝时化作青铜液。张小乙扑向机枢房的瞬际，瞥见弩机尾部嵌着枚褪色的艾绒香囊——正与太后寿宴赐给宗室女的端午辟秽囊同纹！
檀木绞盘把手处缠着断裂的缨络，金丝尤带温热的脂粉气。张小乙咬牙拉动机关时，绞盘转轴缝隙突坠一枚冰裂纹瓷哨，暗青釉面浮刻的竟是赫连铁树颈链上的西夏梵咒。
[贵妃缨簪刺阶]
摘星阁方向忽传裂帛声，蜀锦伞盖裹着人影坠向丹墀。张小乙翻过阑干截住坠物，怀抱里却是肋插金簪的周贵妃。她孔雀钗刺穿的左胸并无鲜血，反渗出混着龙涎香的墨汁——暮云纱襦裙下藏着幅《黄泛九派堪舆图》，断裂的缨簪尖端正钉在"潼关"二字龟裂纹上。
贵妃喉管发出陶笛般的嗡鸣："符牌断齿…含嘉仓…"尚未吐完的密语被穿云箭钉在柱上，张小乙反手劈落两枚菱形箭镞，却见箭杆缠着閤门通进司专用的黄绫封套。
[守将面甲熔金]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自凤凰山房传来，张小乙踹开烈焰中的金耀门，遍地是卸甲啃食铁片的灰齿力士。守城军虞候的金饕餮面甲已经熔作烛泪状，露出焦黑颅骨上的契丹额黄——那分明是半年前战死于白沟河的西军骁骑营都头王禀！
王禀指骨勾着半拉熔化的铜符，咽喉插着周贵妃遗失的鸾刀。张小乙斩断他脊椎时听到金属空腔回响：死者腹腔塞。
1.虎贲卫符牌断齿
2.五凤楼藏弩倒转
3.贵妃缨簪坠丹墀
4.守将烫金面裂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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