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渊变

第一幕:天倾地裂

十八根镇魔碑同时迸发的裂痕里,喷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如实质的黑暗。林墨亲眼看见距离最近的巡山弟子被黑雾扫过,顷刻间血肉消融,只剩森森白骨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他胸前的玉佩疯狂震颤,将袭来的魔气转化为紫色雷浆,在皮肤表面凝成战甲纹路。

"结周天星斗大阵!"玄霄子的道冠被罡风掀飞,白发在魔气中狂舞。七十二峰主同时捏碎本命玉牌,苍穹浮现出倒悬的星河。星光与魔气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百里内的云层撕成絮状。

林墨在气浪中艰难抬头,发现父亲虚影正被九条血色锁链拖回裂缝。那虚幻面容上浮现出他永生难忘的神情——七分悲怆,三分释然。

"墨儿...莫要看..."虚影突然抬手射出雷光,精准击中林墨眉心。海量记忆碎片汹涌而入:月夜下抱着婴孩奔逃的白衣女子,青铜巨棺中伸出的苍白手掌,还有刻满镇魔碑的深渊里回荡着的非人嘶吼。

第二幕:往生镜湖

当林墨在剧痛中苏醒时,发现自己漂浮在镜面般的湖水上。这里没有天空与地面的界限,只有无数记忆画面在虚空中流转。他伸手触碰最近的画面,湖水突然沸腾,托起一具冰棺。

棺中女子与他玉佩上的画像别无二致,眉心的雷纹正在渗出金血。林墨的指尖刚触及冰棺,整片空间突然响起婴儿啼哭——正是他记忆深处最恐惧的声音。

"这是往生镜湖。"玄霄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带着罕见的疲惫,"唯有身负太古血脉者,能在濒死时魂归此处。"

林墨猛然回头,看见宗主半截身躯已化作石像:"您这是..."

"三千年前,我师尊惊雷真人以身为祭封印镇魔渊。"玄霄子指向冰棺下方,那里涌动着令人作呕的肉瘤,"如今血煞宗用你的血脉破封,唯有太古雷帝的斩魔刀能..."

话音未落,冰棺突然炸裂。林墨下意识接住坠落的女子,却发现怀中只剩漫天星沙。星沙汇聚成刀形时,他听见母亲最后的声音:"活下去。"

第三幕:龙骨雷刀

现实中的镇魔渊上空,林墨肉身已被魔气侵蚀得面目全非。但当星沙从七窍涌出时,那些蠕动的肉瘤突然发出尖啸。一柄缠绕着龙魂的雷刀自虚空显现,刀柄处镶嵌的正是林墨的玉佩。

"斩!"林墨无意识挥刀,动作却精准如演练过千万次。刀光过处,空间出现细密的黑色裂纹,十八镇魔碑齐根而断。深渊里传来洪荒凶兽的哀嚎,喷涌的魔气竟被刀芒逆推回裂缝。

玄霄子趁机咬破舌尖,以精血画出太古封魔箓。当符箓印在裂缝上的瞬间,众人听见锁链绷断的脆响——深渊最深处,有双血色竖瞳缓缓睁开。

"不够...还差..."宗主突然咳出内脏碎片,封魔箓出现裂痕。千钧一发之际,楚狂人化作剑光撞入裂缝,重剑插进竖瞳中央:"小子,记得给我立块碑!"

第四幕:血色真相

爆炸的余波将林墨掀飞百丈,斩魔刀脱手坠入深渊。当他挣扎着爬起时,看见百花谷主正用玉箫挑起块染血的衣角——正是执法长老陆乘风的袍服残片。

"果然是你。"玄霄子捏碎手中传讯玉简,护山大阵突然逆转,将准备逃遁的陆乘风压回地面。这位平日威严的长老此刻面目狰狞,左眼变成血蛭口器:"既然瞒不住..."

他突然撕裂道袍,露出胸膛上蠕动的血色狼头。狼眼射出红光,在场半数弟子突然抱头惨叫,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血包。

"血神子!"药堂长老甩出百草鼎,"他竟将血煞宗邪种埋在弟子灵脉中!"

林墨的雷瞳自动运转,清晰看见那些弟子丹田处盘踞的蛊虫。斩魔刀虽失,但***纹突然暴涨,化作万千雷针发射而出。被击中的血神子发出婴儿啼哭,在电弧中化为灰烬。

第五幕:荒古遗刻

三日后,林墨站在重新封印的镇魔渊前。楚狂人的重剑插在裂缝边缘,剑身上新刻的碑文泛着青光。他弯腰拾起块碎石,发现断面刻着古老箴言——正是往生镜湖中母亲消散前,星沙组成的文字。

"当你凝视深渊..."玄霄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老道只剩虚幻的元神,手中托着块青铜碎片:"这是楚狂人最后找到的。"

碎片上残留着斑驳血迹,却依旧能辨认出雷帝图腾。林墨将碎片贴近玉佩时,两者突然融合,在虚空投射出星图——标注的位置,正是血煞宗总坛所在的天哭山脉。

"该做个了断了。"林墨握紧新生的斩魔刀,刀柄龙魂发出共鸣。他此刻才真正明白,为何母亲宁愿魂飞魄散也要将他送出青铜棺。深渊里传来的锁链声,分明与幼时记忆中的追杀者脚步声如出一辙。

当夜,林墨在整理楚狂人遗物时,发现剑匣底部藏着半封血书。泛黄的帛布上,赫然画着玄霄子年轻时与一名女子的画像——那女子耳垂上的明月珰,与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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