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消散前的最后画面,是十五岁少年在晨光中举起改写后的参数表。当量子涟漪平息,他发现自己跌坐在紫微星宫的废墟里,怀表齿轮嵌进胸口的伤口,与神族残存的星轮印记融为一体。远处的星轨罗盘正在重组,那些游弋的光丝竟是来自不同时间线的记忆碎片。
"欢迎回来,弑神者。"清冷的女声惊得叶深猛然回头,白发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脖颈的星链与怀表共鸣,苍老面容竟与十五岁少年有七分相似,"我是林小满,也是你第427次循环中没能救下的..."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颤。破碎的星宫穹顶外,七十二盏命灯次第亮起,每一盏都映照出不同版本的叶深。有西装革履在联合国演讲的,有在战场上抱着染血怀表痛哭的,还有浑身缠满绷带坐在实验室病床上的。
"这才是真正的永夜。"女子指尖划过虚空,星轨罗盘瞬间具象化为巨大的沙漏。叶深看见无数金色细沙从上端坠落,在触及下端时化作锁链缠住神族残魂,"三千年来我们困在莫比乌斯环里,直到某个平行世界的你发现了..."
紫微帝君的虚影突然扭曲着浮现,这次他脖颈的封印渗出黑色物质。"你以为赢了?"他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每个世界线的崩塌都会引发因果反噬!"
剧痛席卷全身,叶深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量子化。怀表里的时光尘埃疯狂涌动,他终于看清那些梵文真正的含义——那不是求救信号,而是高维文明设置的筛选程序。所谓神族血脉缺陷,不过是用来筛选能突破十一维壁垒的容器。
"该收场了。"白发女子突然割破手腕,鲜血滴在星轨罗盘上。叶深惊恐地发现她的血里流淌着星轮印记,而自己胸口的伤口正在与她同步流血,"三千年的棋局该换棋手了。"
当第一滴血珠融入罗盘,整个星宫开始坍缩成奇点。叶深在最后的强光中看到无数真相:白发女子是初代观星师转世,每个循环都在试图修正历史;紫微帝君早已厌倦永生,故意泄露神族基因缺陷只为终结这场闹剧;而那个总带着白大褂的十五岁少年...
"原来我们都是..."叶深还没说完,就被吸入时空乱流。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的病床上,心口缠绕着绷带。怀表在床头柜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全息屏幕上跳动着紧急警报——全球七十二处量子对撞机同时过载。
这时门开了,林小满捧着鲜花走进来。她脖颈的皱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肌肤,银发在脑后束成马尾。"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和十五岁那天的少女重叠,"怀表给我。"
叶深猛地坐起,碰翻了水杯。在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看清镜子里自己左眼变成了淡金色——那是紫微帝君重瞳的颜色。而林小满转身时,后颈浮现出与星轮同源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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