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灵能逆袭,危机化解

青砖上炸开的水花溅到我的裤脚,那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开来,而此时李三的砍刀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到眼前,刀身闪烁的寒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史灵瑶的红绳在众人脚踝上绷得笔直,我甚至能听见丝线勒进皮肉里那尖锐的摩擦声,仿佛是在我的耳膜上刮擦。

“护心丹还剩三粒。”我后槽牙咬得发酸,脸颊的肌肉都在紧绷,右手食指抵住灵源表面疯狂蠕动的根须,那根须滑腻且带着微微的震动,触感怪异。

那些带着倒刺的须尖正在蚕食我的灵力,就像徐婉柔失踪那晚划破我掌心的枯枝——那女人明明说要教我辨认灵药,却在月光下用沾血的指尖点在我眉心,那指尖的冰凉和血液的温热至今仍留在我的记忆里。

刀锋离鼻尖只剩半寸时,史灵瑶锁骨上的蛇形刺青突然发出尖啸,那声音尖锐刺耳,直穿我的大脑。

青光暴涨的刹那,我听见自己喉骨震动的声音:“坎位三寸,膻中穴!”我知道攻击膻中穴能够扰乱他的灵力运转,因为这个穴位是灵能汇聚的关键之处,一旦受到攻击,他体内的灵力就会失控。

这声暴喝像是某种开关,李三手腕处的经脉突然暴起紫黑色纹路。

他身后三个举着铁棍的喽啰更惨,膝盖骨发出清脆的爆裂声——昨夜徐婉柔教我背《灵枢穴位图》时,曾着重强调这些穴位的重要性,说它们是人体灵能的节点,如今这图正在自动浮现在视网膜上,被灵瞳染成淡金色的血管网络覆盖了整片视野。

史灵瑶的红绳应声断裂。

她踉跄着撞进我怀里,染血的指尖还残留着某种草药味道,那股刺鼻的药味冲进我的鼻腔。

这味道和今早她递给我的茶水里掺的迷魂散一模一样,但现在没空计较这些。

“东南角槐树。”我揪住她后领往右侧甩,三支淬毒的袖箭带着破空声擦着她发髻钉在青砖缝里。

灵源表面的根须突然调转方向,顺着我指尖钻进地下,那一瞬间,指尖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那些在徐家藏书阁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此刻正在地底组成某种阵法。

李三的砍刀第二次劈来时,我后腰撞上了冰凉的井沿,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井水里浮动的月光碎成十七八块,每块都映着史灵瑶今早用茶渍画在石桌上的符咒。

她当时说这是驱邪用的安神符,可现在我分明看见倒映的符咒正在重组——变成徐婉柔失踪前夜弹奏的那曲《广陵散》的工尺谱。

“离火位!”史灵瑶的尖叫里带着破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腕上玉镯裂开细纹,那些纹路竟与瓷瓶里爆开的药粉燃烧轨迹完全重合。

我忽然明白徐婉柔为什么要把护心丹装在刻着回字纹的瓷瓶里——那些纹路是反写的镇魂咒,徐婉柔教我认这些纹路时,曾说它们能在关键时刻稳定灵能。

灵瞳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但这次我没有闭眼。

透过淡金色的灵力脉络,我看见李三膻中穴里盘踞的黑气正在啃食心脉。

他身后那个满脸麻子的壮汉更可笑,足三里穴位居然寄生着三只血蛭状的灵体。

“原来如此。”我扯下束发的布带咬在嘴里,翻身滚过泼洒毒粉的攻击范围,那刺鼻的毒粉味让我一阵咳嗽。

右手食指蘸着额角流下的血,在井沿快速画出徐婉柔教过的止血符——但这次笔锋走势完全颠倒。

地面突然震颤起来,那震动通过脚底传来,让我站立不稳。

那些钻进地底的灵源根须破土而出,尖端挂着黏稠的黑色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最先扑上来的麻子脸突然捂住喉咙,他脖子上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树皮状纹理。

“坤位逆转!”史灵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衣襟散开大半,蛇形刺青已经蔓延到锁骨下方。

我注意到她腰间别着的铜铃铛在疯狂震动,频率与护心丹瓷瓶的震颤完全同步,那清脆的铃铛声和瓷瓶的震动声交织在一起。

李三的第三刀终于砍中我左臂,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那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

剧痛让灵瞳的视野更加清晰,我看见他印堂穴里蜷缩的蛊虫突然炸成血雾。

沾染血雾的灵源根须瞬间膨胀三倍,将最近的两个喽啰直接绞成扭曲的麻花。

“就是现在!”我吐掉嘴里浸满血的布带,左手抓住史灵瑶还在流血的手腕,那温热的血液粘在我的手上。

她的血碰到我伤口的瞬间,那些啃食灵力的根须突然全部僵直——和三天前徐婉柔用银针刺我指尖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灵瞳的金光突然暴涨到刺目程度,那强烈的光芒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所有敌人身上的灵力流动都变成透明的丝线,我甚至能看见他们丹田处灵核的裂纹。

李三举刀的手停在半空,他太阳穴暴起的血管里游动着细小的黑色颗粒。

“膻中、气海、天枢。”我每报出一个穴位,指尖就弹出一道沾染史灵瑶鲜血的灵力。

攻击这些穴位能够精准地破坏他们体内的灵能平衡,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

被击中的敌人像被抽掉骨头的皮囊般瘫软在地,他们身上溃散的灵力正被灵源根须贪婪吞噬。

当最后个喽啰撞碎陶器摊时,我看见李三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他握着砍刀的手在发抖,靴底正悄悄磨蹭着青砖上的某块凹陷——那位置恰好是史灵瑶今早泼茶渍时,水迹蔓延的终点。

井水突然发出咕咚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浮在水面的月光碎屑聚拢成徐婉柔常用的那支玉簪形状,簪头指向西南方灰墙上的裂缝——三天前,我就是在那堵墙下捡到史灵瑶故意遗落的绣花鞋。

李三的喉结剧烈滚动着,他后颈渗出冷汗的气味和徐婉柔炼丹房里的硫磺味意外相似。

我故意用染血的袖口擦过灵瞳,让金光在他脸上停留更久。

当看见他藏在后槽牙里的毒囊开始融化时,我知道这场戏该收尾了。

史灵瑶突然软倒在我肩上,她呼出的气息带着铁锈味:“东南......槐树根......”话音未落,那些吞噬灵力的根须突然全部调转方向,朝着李三脚下钻去。

(接上文)

随着最后一个敌人倒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然而,我知道这平静之下可能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李三的砍刀当啷落地时,我鞋尖碾碎了他藏在袖口的毒粉囊。

紫色烟雾刚冒头就被灵力压回地面,化作三条扭动的细蛇钻进砖缝——这手法和徐婉柔上个月炼废的蚀骨丹简直一模一样。

“别...别杀我!”李三瘫在槐树根上,后脑勺蹭着树皮簌簌作响。

我盯着他膻中穴里残留的黑气,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码头看见他带人把老船夫踹进臭水沟的模样。

当时那老头怀里还抱着给孙女抓的药,药包上“徐氏医馆”的朱砂印被泥水泡得模糊。

史灵瑶的咳嗽声从井边传来。

她正用断成两截的红绳包扎小腿,月光照见踝骨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和徐婉柔教我包扎的野猫伤口如出一辙,连撕裂角度都分毫不差。

“跑什么?”我踢开李三试图摸向靴筒的左手,灵力凝成的金线瞬间缠住他脚踝。

那些在徐家藏书阁背过的《刑狱录》突然涌上心头,我食指勾动金线,精准挑断他足三阴经。

李三杀猪似的惨叫惊飞了槐树上的夜枭,这畜生上月刚打断卖花姑娘的右手,就因为人家不肯赊他两文钱的茉莉。

灵瞳突然刺痛,我看见他丹田处的灵核裂开蛛网纹。

那些溃散的灵力正要逃窜,却被我新掌握的牵引术扯回来揉成团——徐婉柔失踪前夜教我控火诀时,曾用这个手法处理过烧焦的药渣。

“孔、孔爷...”李三鼻涕眼泪糊了满脸,额头磕在青砖上的闷响让我想起徐家药碾子捣碎苦杏仁的声音。

他后颈渗出带着硫磺味的汗液,这味道和史灵瑶今早打翻的茶壶里飘出的迷烟成分完全吻合。

我蹲下身,指尖沾着他伤口渗出的黑血在砖面画符。

当最后一笔与徐婉柔留在石桌上的茶渍重合时,地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

那些被灵源根须吞噬的灵力疯狂涌向东南角槐树,树干表面浮现出与史灵瑶锁骨刺青相同的蛇形纹路。

“原来阵眼在这。”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灵瞳穿透三尺厚的土层。

腐坏的槐树根深处,半截镇魂碑正被血蛭状的灵体啃噬,碑文残缺处恰好是徐婉柔教我认的篆体“赦”字。

史灵瑶突然拽住我衣摆:“用离火!”她指尖残留的药香与护心丹味道交织,让我想起七天前在徐家后院,徐婉柔把丹方塞进我手里时说的那句“遇木则焚”。

灵力在掌心凝成青色火焰的瞬间,槐树根里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我毫不犹豫将火团按进李三先前蹭出的树皮裂缝,幽蓝火苗顺着灵脉直扑地底阵眼。

腐坏的镇魂碑轰然炸裂时,二十米外包子铺的蒸笼同时腾起白雾——那些困扰集市半月有余的馊饭味终于散了。

围观人群爆发的欢呼声里,我听见卖糖人的老吴头在喊:“徐大夫没白教这孩子!”他摊位上插着的凤凰糖画突然开始扑棱翅膀,这分明是徐婉柔上元节醉酒后跟我吹嘘过的“点灵术”。

史灵瑶倚着井沿往伤口撒药粉,月光照见她袖口内绣的暗纹。

那云雷纹的走向和徐家藏书阁密室门环上的符咒完全一致,而她此刻假装虚弱颤抖的手指,正悄悄勾画着我今早见过三次的安神符。

“别装了。”我甩给她半块染血的护心丹,“你今早往茶里掺迷魂散时,右手小拇指抖了三次。”说着用灵力卷起她脚边碎成八瓣的玉镯,裂纹里渗出的黑血正慢慢聚成徐婉柔簪子的形状。

集市东头突然响起鞭炮声。

我转头看见茶馆二楼闪过半张熟悉的脸,那人鬓角的白发让我想起徐婉柔药柜第三格里的雪参——七天前我偷吃那根参须时,她气得用银针把我定在门框上两个时辰。

夜风卷着槐树灰烬掠过鼻尖时,后颈突然泛起针刺般的寒意。

这感觉和三天前在徐家密室门口如出一辙,当时史灵瑶的红绳正巧缠住我手腕,而徐婉柔的绣鞋就挂在密室铜锁上。

“谁?”我猛地转身,灵瞳金光照亮三十步外绸缎庄的幌子。

靛蓝布帘晃动的幅度却与风向完全相反,就像徐婉柔演示“借风符”时故意打乱的气流。

史灵瑶突然拽着我往人堆里钻:“快看!”她指尖颤抖着指向西南方腾起的烟花,那绽开的牡丹图案正是徐家医馆招牌上的图腾。

可当我的注意力被烟花吸引的刹那,绸缎庄二楼传来木窗合拢的轻响——和徐婉柔每次偷溜出医馆时关窗的动静分毫不差。

人群突然自动分开条道。

我抬头看见赵长老的紫檀拐杖戳在青砖缝里,杖头镶嵌的翡翠正渗出与护心丹相同颜色的灵雾。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药童,分明是上个月来徐家送过三七的那对双胞胎。

进一步的优化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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