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房租危机

电话挂断了。

我像被抽空了力气,颓然地坐在长椅上,手机还握在手里,那已经熄灭的屏幕,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着我狼狈不堪的脸。

七天,只有七天。

七天之后,如果我拿不出房租,就要无家可归。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挣扎,却抓不住任何救命稻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沉入黑暗的深渊。

“林深,你怎么了?”

顾浅浅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在我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睛,看到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掩饰自己的狼狈和窘迫。

“没事,老问题了。”

“老问题?”顾浅浅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像连珠炮似地问了一连串问题,那焦急的语气、关切的眼神,让我心里一暖,同时也让我更加愧疚。

我不应该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颓废,这么无能,更不应该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她说道:“是房东打来的电话,催房租。”

“房租?”顾浅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没交房租吗?”

“拖了半个月了。”我苦笑了一声,不想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直没找到工作,手头有点紧,房东说再给我七天时间......”

我说的很含糊,只是说“手头有点紧”,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堪,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有多么糟糕,多么窘迫。

顾浅浅听了我的话,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一丝怜悯,还有一丝……心疼?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我不想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和不堪,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Loser。

“对不起啊,林深。”

突然,顾浅浅开口说话了,声音轻轻的,还带着一丝歉意。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道歉。

“我……我不知道你的经济状况这么不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低低的说道:“如果我知道你没钱交房租,我就不……就不让你请我喝咖啡。”

她以为是因为请她喝咖啡,才让我没钱交房租?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那副认真自责的样子,心里反而更加温暖,这个傻女孩,真是善良的过分,总是为别人着想,总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这跟你没关系。”我无奈地摇摇头,对她说道:“房租本来就是我该交的,就算不请你喝咖啡,我也没钱交房租。”

“可是……”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让人郁闷的话题了:“房租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你想什么办法?”顾浅浅抬起头,担忧地看着我:“房东都说了,只给你七天时间,七天时间,你能凑到房租吗?”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七天时间,要凑到房租,谈何容易?我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朋友都借遍了,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真的要像夏雨薇说的那样,饿死街头?

顾浅浅看我沉默不语,眼神更加担忧了,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开口说道:“林深,要不……要不你试试把你的歌,放到网上去吧?”

“放到网上去?”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是啊,放到网上去。”顾浅浅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你不是会写歌,会唱歌吗?你的歌那么好听,肯定会有人喜欢的!现在网上有很多音乐平台,你可以把你的歌上传到那些平台上,说不定就能火呢!”

她说的眉飞色舞,好像已经看到了我一夜爆红,成为当红歌星的样子。

我看着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却有些犹豫,有些怀疑。

把歌放到网上去?这个想法,我以前也想过,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

网络上的音乐人太多了,有才华的人也比比皆是,像我这种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资源,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Loser,凭什么能在网络上火起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顾浅浅看我沉默不语,以为我不相信她,连忙继续劝说道:“是真的!林深,你别不信!我跟你说,现在网络音乐很火的,有很多草根歌手,都是通过网络平台火起来的!只要你的歌好听,肯定会有人听的!说不定你也能成为下一个爆款呢!”

她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好像已经看到了我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成为人生赢家的样子。

我看着她那充满憧憬的表情,心里忽然动摇了一下。

也许,她说的对,也许,网络真的能成为我的一条出路?反正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又有什么损失呢?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有些顾虑:“我没有录音设备,就算想上传,也不知道该怎么弄。”

“这些都不是问题!”顾浅浅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地说道:“录音设备我可以帮你借!我有个同学,是音乐社团的,他们社团里有很多专业的录音设备,我可以帮你借过来!至于其他的……我可以学啊!我现在就开始上网查资料,看教程,保证很快就能学会!”

她说的信誓旦旦,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切都轻而易举。

她的这份自信,这份热情,这份行动力,深深地感染了我,也让我心中的犹豫和顾虑,渐渐消散。

是啊,与其坐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放手一搏,试一试又有什么损失呢?就算失败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继续回到现在这种糟糕的生活,反正已经够糟糕了,还能更糟到哪里去?

“好吧,我试试。”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顾浅浅,认真地说道:“我试试把我的歌,放到网上去。”

“真的吗?太好了!”顾浅浅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同意的!林深,你真是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她的笑容,灿烂如阳光,照亮了我的世界,也温暖了我的心房。

我看着她那充满希望的笑脸,心里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一丝对未来的渴望。

也许,音乐真的可以成为我摆脱困境的希望,也许,顾浅浅真的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也许,我的生活,真的要开始发生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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