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将军府,已经不是她的跳板了

碗里的两滴血,在三双眼睛的见证下,缓缓的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见状,八皇子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狂热的光。

“融了,融了,父皇,儿臣真是您亲生的,母妃是被冤枉的。求父皇恢复母妃贵妃之位。”

皇上对八皇子的话没反应。

他静静的盯着碗里的血。

竟然,真的融了。

他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只是心头凝着的那股怒意缓缓平复下来。

可再想起苏贵妃那张脸,只觉得寡淡无味。

血融了,只能说明八皇子确实是他的儿子。

但苏贵妃的寝殿藏着外男的贴身衣物,俩人之间就不可能干干净净。

每每想起,皇上都觉得想像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一双犀利的眼睛扫过八皇子,八皇子嘴角的笑顿时凝固了。

“父,父皇,母妃她……”

“你母妃被处罚,是因为顶撞了皇后,与其他事情无关。你想多了。你身体还没好,朕就不留你了,出宫休养去吧。”

八皇子一愣,随即什么的都明白了。

皇上接他进宫,根本不是为他好。

只是以为他是誉王的儿子,让他进宫滴血验亲。

如今验得他是亲的,便让他出宫回府上。

可若验得他不是亲的,那后果会是什么?

他不敢想!

八皇子心中陡然升起骇意,出了一身冷汗。

而皇上也不再同他说什么,转身走出御书房。

王喜恭敬的走到八皇子身边。

“八皇子,老奴差人送您出宫吧。”

八皇子心灰意冷,他甚至没有从他的父皇眼中,看到半分对他身体的关心。

可父皇以前,明明对他很好的。

父皇会让他参与朝政,会为他的婚事出谋划策。

会在很多公开场合,表达想要栽培他的意愿。

会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有希望在太子死后,成为下一个储君。

所以,他费尽心机想要做的更好,让皇上知道,他不比太子君九渊差。

可自从太子身体好起来,好像父皇的目光,就再也不落在他的身上了。

现在母妃和誉王叔的事情被父皇发现,八皇子有一种天塌下来的崩溃感。

又有一种命不长久的危机。

他神色沮丧至极。

“我想去看看母妃。”

王喜为难道:“皇上有令,娘娘禁闭期间,不能见任何人。八皇子,您还是回去吧,等皇上气消了,自然就把娘娘放出来了。”

八皇子满心绝望的离开了皇宫。

誉王被带到了一处宅院。

那是一处宽敞精致的七进院子。

里面雕梁画栋、假山游湖环绕,比之前住的七皇子府还要华丽。

外人见了,只会感慨皇上对誉王的宠爱和重视,感念皇恩浩荡、亲护手足。

没人会觉得,皇上是想将他永远留在眼皮子底下。

誉王坐在院子里,面前站着的两排下人,都是皇上早就安排好的。

说得好听是伺候,实际上就是监视。

誉王脸色阴沉。

他带来的人,在两次对战太子的过程中,已经折损得所剩无几。

他现在不确定,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八皇子并非亲生。

他不敢轻举妄动,不能增加皇上的怀疑。

囚禁就囚禁吧,监视就监视吧。

只要皇上不伤及他唯一的儿子,这份委屈,他受了。

只要儿子好好的,他就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这几日将军府,气氛也是一片沉重。

“贵妃失宠,我们将军府是不是也要完了?”

苏母焦急的原地打转,看见苏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你这个妹妹太过骄纵,她都是贵妃了,又有皇上宠着,好好的招惹皇后干什么?她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们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吗?”

苏父被吵得心烦,厌倦的撇过头去。

“有降就有升,有失宠就有得宠。皇上又没有牵连八皇子,你着什么急?”

苏母急,生怕牵连了她自己,又跑到苏无良面前。

“无良,皇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这件事情有没有牵连咱们将军府啊?你不是得了护送虞国使臣进京的任差事,皇上没换人吧?”

苏无良道:“没有,都没有。娘你就放心吧,我让人打听过了,八皇子一切安好,皇上没有怪罪,只是降了姑姑的位份,禁了足,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姑姑的。一切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我怎么听说,连誉王都搬离八皇子府了。是不是都开始和八皇子撇清关系了?要真是那样,你也离八皇子远点。”

苏母的这种行为,让苏无良心里很不舒服。

“娘,那是姑姑和表弟,将军府能有今天,姑姑帮衬了不少,现如今姑姑有难,我们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苏母顿时急了。

“什么叫落井下石?我为了这个家好,不想影响了你的前途吗?现在将军府都靠你,你受了牵连,整个将军府都完了。”

苏无良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相信姑姑做事有分寸,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苏母还是不放心,试探问。

“你姑姑真的只是因为惹了皇后?没其他事情吧?”

苏无良心里一咯噔。

但还好及时绷住了脸色,笃定的告诉苏母。

“当然没有。”

苏母这才放心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苏无良别的不敢多说。

他总觉得,姑姑的这次事情,可能跟早朝突然出现的四条狗和一条亵裤有关。

可他不想多想,一往深了想,就有一种五雷轰顶之感。

那些事情,绝对不可能。

孟妩冷眼旁观着这一家人,尤其是苏母的自私自利,只觉得讽刺。

这个家靠着宫里的那位,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如今人出事了,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撇清干系。

这种家庭,关键时刻永远是拖后腿,不会有任何助力。

将军府,已经不能成为她的跳板了。

深夜,皇上遣退了所有人,连王喜都没带。

他从御书房的桌子上,抽出压在最下面的一份奏折。

然后一个人拎着灯笼,在御花园七拐八拐,最终从一条不起眼的小道穿过。

再出来,已经到了冷宫一处僻静的院子。

面前的房间闪烁着微弱的光,映射着窗前一抹妖娆的轮廓,正在缓缓的跳着一支舞。

那轮廓全身灵活的像是一条蛇,混若无骨、极为妩媚。

皇上看了许久。

直到那轮廓舞完了一曲,身体定住成一副妖娆的模样。

皇上才缓缓提步上前,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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