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夜幕下的惊变

“叮~~~”

在寂静的深夜里,普通的短信提示音像是一声惊雷,却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副市长张振国的酣梦。他皱着眉头,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终于抓到了手机。眯眼瞥了一眼屏幕,时间显示为凌晨3点20分,这个时间段突然而来的短信让他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张振国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解锁手机后打开了那条短信。内容简短,只有寥寥数语,然而这几个字却似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裂。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猛地从床上坐起,死死地盯着手机上的信息,仿佛想要从那些冰冷的文字中探寻出更多的细节。

过了许久,张振国缓缓起身,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书房。他并没有打开电灯,而是在黑暗中凭借记忆,从书桌抽屉的最深处,摸出了半盒已经有些年头的香烟。这是二十年前他戒烟时留下的最后半盒,一直被当作念想放在此处。

他颤抖着手指抽出一支略显泛黄的香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大口。那久违的辛辣烟草味裹挟着尼古丁瞬间涌入双肺,呛得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他赶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眼睛透过窗户玻璃,死死地盯着斜对面那幢小楼。那里住着的正是市委书记卫云凡。

“老张,老张,你怎么又抽上烟了?黑灯瞎火的也不开灯。”被吵醒的妻子赵芸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随着门被轻轻推开,赵芸满脸埋怨地走了进来,伸手就要去开灯。

“别开灯!”张振国急忙出声制止,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不远处对面的小楼。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赵芸察觉到异样,走到张振国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远处一棵孤零零的老槐树再夜风中轻轻摇曳,树影落在市委书记卫云凡家的窗棂上,此时,市委书记卫云凡家的灯光亮了起来。远处,一辆挂着辽 R00002 车牌的黑色奥迪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小楼门口。

卫云凡身着一件藏青色行政夹克,口袋上的党徽在微弱的晨曦中隐约闪烁。从家中走出后,司机已经恭敬地打开车门,等待他上车。

身着行政夹克的卫云凡却没有立刻上车,而是抬头环视了一圈市委大院。张振国心中一惊,总觉得卫云凡的目光似乎在自己家的方向停留了一瞬,随后卫云凡才坐进车里。奥迪车缓缓启动,驶离了市府大院。

“天还没亮呢,卫书记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到底出什么事了?”赵芸看着张振国手中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伸手接过,在柜子里拿出烟灰缸熄灭,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拿着烟灰缸的手指,正在轻轻发抖。赵芸随着张振国的目光看向窗外,满是疑惑地问道。

“你看看。”张振国的声音有些发抖,转头看向赵芸,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沉重,缓缓打开手机信息,递给了妻子。

“轰隆隆~~~~”

一声炸雷打破了暗夜的寂静,紧接着,瓢泼大雨如天河倾泻般疯狂地冲刷着这座城市。赵芸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震惊得用手捂住了张大的嘴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赵芸将手机递还给张振国,声音颤抖地惊呼道。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卫书记此刻出门,应该是去了市委,说明这件事是真的。”张振国又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根香烟。

“你少……唉。”赵芸看着眉头紧锁的张振国,原本到了嘴边的埋怨话语又咽了回去。她默默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张振国手中的香烟,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外面的雨滴不停地敲打着窗户,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未知的命运。张振国弯腰坐在沙发上,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烟,将手机放在桌上,手指不经意地轻敲着桌面。昏暗的书房内,只有那点燃的香烟发出忽明忽暗的点点火光,在缥缈的烟雾中若隐若现。而张振国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

“李伟年市长刚刚于省招待所猝死殉职。”

窗外的雨点越下越大,在玻璃上画出一道道模糊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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