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餐饭，秦志刚回家后立刻找上钱氏。
“娘，老三家的两个孩子必须管管了，再这么下去，好好的孩子都要毁了。”
钱氏见儿子一脸怒容，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在方家发生什么事了？”
秦志刚叹气：“您是不知道，在秦家饭桌上，明丰就跟从来没吃过肉一样，一双筷子在肉碗里没出来过，还说方家偏心，有好吃的只喊石头不喊他。
明雨的胆子就跟老鼠一样，吃块肉恨不得藏到桌子底下去，青禾给她夹只鸭腿，她都不敢要，还一直看我脸色，好像我不准她吃一样。
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家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家里又只有明雨一个姑娘，老三家的为啥要那么折腾明雨。”
“你先等等。”
钱氏起身把三儿子喊进屋，又对大儿子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秦志刚没有半点遮掩，细节甚至比刚才更多，比如秦明丰含着一嘴肉还要说话，把嘴里东西喷到菜碗，还有吃饭前非要选最多的饭，结果到最后剩大半吃不完。
钱氏再听一遍还是生气，质问秦志诚：“你自己说说，丢人吗？
你小时候，我跟你爹是这样教你的吗？”
秦志诚低着头，双手无措地交握：“娘，大哥，这事儿是明丰做得不对，回去我说他。”
“你说有用吗？”王氏一点不给儿子面子，“今天方家只喊了石头，明雨和明丰怎么会跟过去？
是不是你媳妇非要让他们跟着去？
那时候你拦了吗？”
秦志诚的脑袋更低了些。
他拦了，但是没拦住。
王氏看着老三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无力。
家里四个儿子，每个人性格都截然不同，老大外向，老二沉稳，老四聪明，只有老三，老实得过了头，小时候被村里孩子欺负，长大了被媳妇压着，好像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主见。
钱氏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老三，明雨和明丰可是你亲生孩子，你总得为他们想想……”
“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吃鸭腿？！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有好吃的要给弟弟，嘴巴这么馋，以后谁家敢要你？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你个贱皮子，今天我非让你长长教训不可。”
王茉莉骂女儿的声音从东厢传来，打断钱氏的话，钱氏的脸瞬间阴沉如锅底。
她转头去看老三，却见老三还稳稳坐在原地。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她冲老三腿骨狠狠踹了一脚，冲到院子拿起扫把就跑去东厢。
王茉莉看婆婆进来有些紧张：“娘、娘你咋来了？
是、是大丫头不知道照顾弟弟，我正教训她呢。”
钱氏看向孙女：“明雨，你先出去。”
秦明雨听到这话却不敢动，而是小心抬头看了眼王茉莉。
王茉莉赶忙吼着：“看我干啥，没听你奶奶说的话吗？”
接着她又舔着笑看向王氏：“娘，这丫头就是胆子小，一副上不了台面的额样子，以后我一定好好教……”
孙女走后，钱氏再不收敛，拿着扫把就朝王茉莉扑过去：“我孙女有名字，她叫秦明雨，是她爷爷拿钱请人算出来的名字，不是谁家都有的大丫！
我让你作践我孙女！让你教坏孩子！老秦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以前我还想着给你留些脸面，没想到你完全不需要这玩意儿，那我就成全你！”
扫把带着风声劈头盖脸砸下来，王茉莉尖叫着往墙角躲：“娘，我就是喊顺口了，娘您别急，您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钱氏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扫把杆狠狠抽在她背上，发出“啪”的闷响。
“明丰在方家丢人现眼，明雨被你吓得连口肉都不敢吃，我好好的孙子孙女被你教成这样，你还有脸解释？”
钱氏就像是泄愤一般，扫把都要打出残影，王茉莉先前已经躲去墙角，想要跑就只能推开王氏。
在一扫把打到她的额头之后，她终于疼得失去理智，一把推开了钱氏。
不知道是钱氏没站稳还是王茉莉力气大，这一推让钱氏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脚一扭，整个人摔倒在地，脑袋也砸在地上。
原本在院子里看着的秦志刚顿时怒了，冲进来吼道：“王氏，你竟然敢跟婆婆动手？”
王茉莉吓得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是娘打我……”
“你也知道她是你娘？你做错了事，她教训你几下，你竟然还敢还手？”
秦志刚一双眼睛好像能喷出火来，吓得王茉莉再不敢说话。
钱氏挣扎着坐起来，一改之前的霸道，呜呜哭诉着：“我当姑娘的时候我爹娘都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嫁人之后婆婆也跟亲娘一样，我实在没想到，都当奶奶了，竟然被儿媳妇打了，我不想活了……”
在秦家兄弟眼里，钱氏一直是刚强的代名词，几乎从没看到她这样哭过。
秦志刚双手握拳，恨不得把王茉莉拖出来狠狠打一顿。
可那毕竟是弟妹，他下不去手，于是转过头，对着秦志诚就是哐哐两拳。
钱氏也没没拦着，老三这样没有主见，活该被打！
打完弟弟，秦志刚把王氏扶起来，坚持要背着她回房。
“娘，您没事吧，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都这么晚了，上哪儿找大夫，明天再说吧。”
秦志刚不放心，想要举着火把去镇上跑一趟，把金大夫领来。
结果没想到，刚回东屋他娘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钱氏拍了拍身上的灰，冷静道：“我没事，刚那下是我自己摔的，控制力道了。
你赶紧去你小叔家跑一趟，把你爹喊回来，就说我被王茉莉打了。”
秦志刚一下愣住，惊讶道：“娘，您想休了老三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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