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月不懂医术,背负少女几日,一直在往南走,却一时走不出漠北,粮食与水也渐渐成了问题,思索再三,不如向东,他以前听父亲讲过,东方有仙山长白,天池之水可以起死回生,便抱着幻想转头向东北走去,仲月每日食一点羊肉,逢到水源也是先喂少女,待灌之不进自己再饮,体质渐渐消瘦,少女气色也不见好转,亦不见转坏,仲月就只能希望有长白老仙能救她一救,自己也好回家,想起回家也不知父亲如何,估计又要每天醉酒了吧!想着就欲要落泪,终于忍下来向东踏去。
虽过了阳春三月,越往东行,气候越发的寒冷,好在草原部落多牛羊,御寒方面还是高于中原的,本来这场的旅途就是为了将中原的冶炼铁器交换皮革衣物的。
又走几日,终于渐渐的有村落和小镇,仲月无奈只能一边学着以前乡上要饭的小乞丐,除了挂在少女背上的宝剑以外,他还真活拖是个小叫花子,少女更是衣不遮体,更是落魄,多日的奔波活脱的像极了逃难的灾民。
但凡有人见到都会可怜一番,一时之间仲月虽然不能每顿饱餐,却也比前几日好很多,一边四处打听郎中,村庄的郎中见了也不敢医治,生怕惹上事端,无论仲月如何祈求,终是无果,还在这些个山村郎中也都是好人,多多少少给些草药,给少女吊着一条命。
这一路边走便打听,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达长白山。也不知道父亲收到商旅的消息没有。
1115年冬,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号称七十万大军与女真决战,完颜阿骨打同年宣布独立,不再受大辽制约,依附于天降大雪,组织昼夜疾驰,双面夹击一战奠定大金基础,自此大金日益强健。战期哈扎部落被屠(哈扎部落为凭空虚构,不存在历史考证,仅为推进故事发展)。
窝寨村,五月十三,村庄不大,错落这几十户人家,三里外便听到阵阵哀嚎。
这是仲月的村子,赴草原走马的人回来了,一行人三十九人,只回来一十六人。
几乎家家户户设着灵堂。
只见一座破落的泥屋里,几个汉子坐在一起,一个儒雅的中年汉子拿着半壶女儿红,血丝已经布满双眼,看看空空的棺木里放着几身破旧的衣服。
儒雅的汉子哽咽的说:“黎...大叔,我儿尸首当真寻不回了?”
六旬老汉真是黎城,也叹口气:“事发突然,我本想让月儿待在哈扎部落,等返程在一起折返,谁也没料到发生这样的事”。说着老汉也嚎啕大哭起来“我是村子的罪人啊!我等返回哈扎部落时,部落已经被屠了,尸骨无存啊....”
五月十七,窝寨村二十三人出殡,祸及二十家,土坡上新坟多了二十余座,燃烧的纸钱飘起的飞灰夹杂着一股土腥味,何其的悲凉;其中三家为父子同时丧命,二十家孤寡老人妇女儿童哭声震天。
又过一夜,仲月刚出村庄走了不久便入了深林,但见林里湿气氤氲,草木茂盛,一路之上跌跌撞撞,早已辨不清方向,朝着一边慢行,不到半里就看一座天然石洞,洞外杂草幼小,洞口却被周围大树遮挡,仲月放下少女,走向洞口又不敢冒进,深怕有野兽出没,多日的林海穿行,让他自己多了许多的警惕,原来活着这么难,他发誓自己回家以后要好好的过日子。
提着宝剑将周围树枝一一削断,点了火把,深吸口气,探了进去,却见洞口虽乱,洞中却被人简单布置,四壁又早已落上一层灰尘,仲月证实安全,便把少女背了进来,放在石床上,心想此地有人曾经暂住,帮了自己大忙,随即出洞布置,用树枝挡住洞口,向外走去。
时辰过半,仲月提着一只野兔和一些野果回到洞中,简单吃了,喂些兔血给少女,之后安静的躺着地下,一眼望向洞外,一只三七草在洞口摇曳,仲月凝神半晌,跑出洞外,一会便采集了大把三七嫩叶,用水清洗之后,嚼烂敷在了少女伤口之处,仲月撇见少女身上的伤痕甚是心痛,愈加痛恨战争。
仲月在洞中度过半月有余,每日对少女清洗伤口及换敷三七草,望着伤口慢慢愈合,心里也逐渐放下心来,又用兔皮和羊皮连接将少女衣物的破洞一一补了。这日仲月和往常一样出去采三七草,刚进洞不见少女,急的大惊失措,刚欲转身,却见一把宝剑当胸刺来,仲月急的来个向后跌倒,摔在地上才避过,还不急说话,宝剑又刺到,连忙就地打滚,狼狈起身却见少女向后倒去,仲月急忙上去扶住,却见少女小腹伤口裂开,想是动作太大伤口裂开痛昏过去了,仲月也松了口气,狠狠的骂了一句:“小爷救你!你竟然刺你小爷,早知让你给狼叼走!”嘴上虽然大骂,心里却隐隐有丝甜意,这姑奶奶终于有起色了。
又把她抱回石床。替她换了小腹的草药,留了点兔肉,清水提着宝剑便出了山洞,生怕这小娘皮一醒来一剑刺死自己,不到洞口边见地上有些许光亮,走近一瞧,却是一枚金锁,左刻“雪降天瑞”右刻“狗食天月”,仲月一想便是女子之物,便放回床头,才走出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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