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月对女人说道:“我还是不能冒险,那丑婆婆说我只有七天的命,如今已过两天,我身上的毒暂时还不明朗,若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我现下已往天池派去了。”
女人惺惺的低头,露出一丝担忧,仲月想到老婆子这几日伤势已经转好,加上平家已分批开始查找这丑婆子的下落,平家正是空虚的时候,不正好是她的好时机吗?
便开口道:“那贼婆子这几日一直在这里养伤,现下平家可有自保之力?”
“护院倒是不少,我觉得恩公不必担忧平家,平家发生这样的大事,当天就已经广发英雄帖,儒州的好手收到英雄帖,估摸这大半都在平家听候安排。”女人说道。
“那便最好,不过这丑婆婆诡计多端,实在是个危险人物,如今我身中剧毒,不知道什么种类,命在她手,要不现在正是离开的好机会。”仲月说道。
女人颔首咬唇,思索了一下,便说道“有没有可能她只是为了拖住你,骗你中毒呢?更何况这婆婆自出手以来,从来都是干净利落,按照她的做法,不可能留你性命的。”女人这番话,其实内心有极大的求生欲望,不管仲月中毒与否,只要能打动他将自己送回平家,才是重要的。
女人不等仲月回话,又说道:“如今儒州能人皆在平家,其中不乏回春妙手的前辈,平家颇有家资,灵丹妙药也有不少,你何不跟我一起回平家,到时自然有解毒之法。”
仲月听到女人所说,心中还是不乏有些担心,万一中毒是真,自己只有五天时间,其实仲月想过要回天池的,天池医道传承已久,底蕴深厚,是自救最好的法子,这二日若不是仲月担心女人的安危,抓住机会恐怕已经在回天池的路上。
其实她是害怕老婆婆的,如今老婆婆不在也正是她离开的好时候,只不过如今眼睛瞎了,没人引导,实在是走不出这林海。
女人说到:“恩公,我有个想法,你且听下,我来时自平家到这里追了一夜,你若能将我送回平家,平家可安排车马送恩公至天池山,来回不过两天脚程。我们既拜托了那丑婆婆的威胁,又能保障各自的安危,岂不是两全其美。”
仲月思索片刻。回:“此法可行!”
两人一拍即合,便准备上路。
儒州城,城门口各色的江湖人士分别拿着画像,城门前的告示也张贴了十几张画像,画像上老婆子面部褶皱较多,分不清是烧伤还是褶子。
一众人对每个进出城的人进行盘查,按照画像一一比对,只听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讲到:“这老婆子在平家闹出这么大动静,按理来说不会再自投罗网,平家人恁的小心。”
旁边的年轻小伙回应道:“听闻那婆子用下毒的法子害了平老前辈,着实有些卑鄙。之前还听说这婆子已在平家蛰伏半年之久。”
络腮胡子说到:“可不是嘛,我听说的不止如此,听说那婆子下毒手段高明,当日祝寿的不乏权贵,当日宴席的饭菜无一不经过银针试毒,可偏是没有察觉。”
“据说当时只有一道菜是有毒的,正是平老前辈最爱吃的那道菜。你等猜猜是哪道?”
周围的人听说年轻小伙的说辞,纷纷开始猜测。
“是不是那道御用八宝鸭?听说还是找老御厨做的。”
“荔枝白腰子?这菜一盘子现在都是按金价来衡量的!”
只见年轻小伙连连摇头。
众人接着猜测:“黄金鸡!一定是黄金鸡了。听说平老爷子为了这道菜可是专门让一众大厨进行了一场打擂,听说一个歪脸厨子因为这个鸡做的好,赏了几两金子呢!”
众人七嘴八舌几乎将宴席的菜谱全部说了出来,每道菜都是当下名厨的拿手菜,光着一桌子菜都够普通老百姓几年的开销。
络腮胡子讲道:“不是咱说啊,这平老前辈的宴席规格,可不比那皇亲国戚的差了。”
年轻小伙说道:“那是,平老前辈当年的义举,可是得了当年童国公府的全部捐赠,只怕是几辈子也花不完的。”
接着说到:“其实你们说的都不对,平老前辈最爱吃的呀,就是......”
众人见他故意卖这关子,都哄哄的吵嚷着:“到底是哪个?”
年轻小伙得意的转转脑袋:“那就是清汤白菜!你们知道为啥中毒的人只有平家本桌的人嘛?因为宴请的其他桌是没有这道菜的。”
“那是为啥?这菜也没啥特殊的呀?”
年轻小伙接着说到:“据说清汤白菜对平老前辈的意义不在这道菜有多珍贵,而是当年平老前辈年轻时,宗泽将军提携平老前辈时,用这道菜提醒他,做事要清清白白,用这道菜也是为了纪念当时的提携,更是提醒平家后辈,做人做事要清清白白。”
“那平老前辈还真是御家有方,可惜了这前辈被贼人害了。”
其实众人谈论一会,就渐渐变了味,如今天下大乱,但是儒州每天因饿死的人都不计其数,世道如此不公,朱门酒肉臭的味道慢慢在众人的谈论里飘散开来。
渐渐的批评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传了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宴席的各种菜肴,却不知一个约莫六旬的庄稼老汉,背着一捆干柴,一瘸一拐的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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