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囡囡

宁业勋知道他妈的狗脾气,忍耐道:“你要继续闹,我就走了。”

宁三媳妇还指望儿子在宁嗣音跟前给她长脸,她可不准他走。

她立即一把拽住他,“不准走,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宁业勋坐在旁边,听宁嗣音跟大伯父说话。

也就是一些日常交流,没有什么稀奇的,宁业勋听得直打瞌睡。

最近他忙着公司的新产品上市,跑生产线,蹲研发部进度。

他打的是一场翻身仗,绝不能像雅黛集团一样把自己作死了。

等他被人叫醒,堂屋里只剩他和管家大眼瞪小眼。

他揉了揉眼睛,“吴叔,他们人呢?”

“老爷子看你睡得香,跟大小姐去外面说话了,四少爷,你要不回房去睡?”

宁业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用了,你家少爷我是个劳苦命,眯这会儿已经满血复活了。”

说着,他抬腿往外走。

吴管家跟在他身后,看他这样子像是要走,“四少爷,你不留下来吃午饭?”

“不了,公司里事情多,我得回去看着。”宁业勋大步离开。

走出四合院,这边四合院紧凑,越野车开不进来。

他的车停在外面,要步行去停车场,路过前面茶馆,他看见大伯和堂姐坐在遮阳伞下喝茶聊天。

他走过去,打算跟他们打声招呼,却听见他们的对话。

“阿音,事情过都过去了,你就当没生过那个孩子,好好过你现在的日子,薄家现在如日中天,未晞也是外交部的***,你又何必把事情翻腾出来,让大家都不开心?”

宁大伯没想到女儿将他单独叫来喝茶,是要问当年的事情。

宁嗣音神情痛苦,“爸,自从我想起那部分记忆,我每天都活得很痛苦,我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我想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宁大伯沉下脸来,“都这么多年了,只怕她早死了。”

他要断了她的念想,以免影响她现在的婚姻。

薄未晞现在是外交部的***,他嘴上说不介意,真把人找回来,只怕他日日看着那孩子扎心。

毕竟他们宁家相当于骗婚。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阿音把那孩子找回来,影响她影响宁家。

“爸!”宁嗣音泫然欲泣,“您就告诉我吧,哪怕是一个名字也好。”

宁大伯冷下心肠,“你就当她死了,别再找了。”

宁嗣音抹着眼泪哽咽出声,“她是我的孩子,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爸,我怎么能做到这么狠心?”

宁大伯气呼呼地站起来,“为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孩子,你是要把自己的未来给毁了吗?”

宁嗣音也跟着站起来,神情一片绝决,“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走出茶馆,就看到路边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的宁业勋。

他一愣。

宁嗣音匆忙追上来,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看到宁业勋,她只能把话咽进肚子里。

三房自从娶了婶娘进门后,就一直跟大房攀比。

宁嗣音并不想让三房知道她的事,即便当年她未婚先孕的事,三房是知道的。

宁大伯一拂袖,快步离开。

“爸、爸……”

宁嗣音眼睁睁看着父亲走远,她吸了吸鼻子,见宁业勋还没走,她稳了稳情绪。

“业勋,刚才……你听到了多少?”宁嗣音跟宁业勋他妈同龄,但辈份上她与宁业勋才是同辈。

宁业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堂姐,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宁嗣音:“我知道,你跟你妈妈不一样,刚才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跟你妈妈说。”

三婶娘要是知道她回来找私生女,肯定又要宣扬得整个胡同都知道。

她这一生给宁家蒙羞,不想父母老了还要再听闲言碎语。

宁业勋连忙道:“堂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我妈,我妈那人就是嘴巴毒,心眼其实不坏的。”

宁嗣音笑了笑。

三婶娘不是嘴巴毒,是大嘴巴,家里有点鸡毛蒜皮的事,她一张嘴就能全秃噜出去,也不怕街坊邻居看自家的笑话。

宁业勋看她眼眶红红的,瞧着还怪可怜的,“堂姐,我在京市还有点人脉,你要找人的话其实我可以帮忙。”

宁嗣音一怔。

宁业勋以为她是不愿意,忙说:“你信不过我的话也没关系,总之我不会大嘴巴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

宁嗣音勉强一笑。

堂弟都这么说了,她若真藏着掖着,好像不信任他似的。

宁嗣音这辈子被薄未晞保护得很好,又因为薄未晞的身份,她在国外人人敬重,鲜少有人算计到她头上。

因此她的性格跟从前一样,还是天真烂漫,这一点从她不染烟火的性格就能看出来。

“没有的事。”

宁业勋在商场摸爬滚打好些年,也算会看人脸色。

瞧宁嗣音一副想说又有所顾虑的表情,他说:“恰好午饭时间到了,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小姑娘都喜欢去的网红餐厅,我们边吃边聊行不?”

“好吧。”

两人前往网红餐厅,这个时间段人还不算多,位置也有。

两人被服务员带到靠窗位置坐下,宁业勋将菜单递给宁嗣音。

宁嗣音也没推辞,拿着菜单点了几个标了五星推荐的特色菜。

她把菜单推给宁业勋,“你看看还要不要再加菜?”

宁业勋扫了一眼,又加了两个菜,这才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一走,宁业勋帮宁嗣音涮洗了杯碗,给她倒了一杯酸梅汤。

“堂姐可还记得小侄女的名字或者身上是否有什么胎记之类的?”

时过二十余年,要想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宁业勋刚才没过脑子,这会儿理出头绪,才发现这事真的很难找。

宁嗣音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的小名叫囡囡。”

宁业勋头大,“那胎记呢?”

“好像没有胎记,我记不清了,我甚至不记得孩子的父亲是谁。”宁嗣音尴尬又局促。

毕竟宁业勋看着像她晚辈,她跟他说这些还是很羞耻的。

尤其她从前是未婚先孕,这在小辈面前,就够她抬不起头来。

宁业勋:“……所以你只记得自己生了个女儿,其他的都一无所知?”

宁嗣音红着脸,“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找人无疑于大海捞针,我回去再想想,要是记起什么,我会及时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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