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王君顾北坐在大殿的龙椅上,手中的朱笔在奏折苏然满心牵挂着阿浣,脚步匆匆地朝着关押她的小屋走去。可还没走多远,便被义父拦住了去路。义父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严厉与警告:“今夜可是你和公主的洞房花烛夜,你竟然还想着去找那个女人?如今你已成婚,有了妻子,而且你的妻子是齐国最尊贵的公主。你要是惹恼了她,我们苏家可承担不起后果!就算你心里不喜欢公主,表面上也得装出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来。至于那个苗疆女子,明日我会让你亲自把她送进王宫。”
说罢,义父朝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刻端上一碗汤药,义父接着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心神不宁,这是安神汤,喝了就赶紧回去吧。别再做那些糊涂事。”
苏然望着那碗汤药,心中满是不舍与不甘,但他清楚,事到如今,自己无力违抗义父的命令。他咬了咬牙,接过碗,将汤药一饮而尽。汤药下肚时,他只觉得味道有些古怪,可此刻满心都是对阿浣的牵挂和对未来的无奈,也没心思去在意。
喝完汤,苏然转身,脚步有些沉重地回到了洞房。一推开门,便看到公主正坐在床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苏然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公主殿下,让您久等了。臣刚才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望殿下恕罪。”而那古怪的汤药在他体内渐渐发挥作用,苏然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苏然缓缓睁开双眼,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摸,身旁空空如也,公主早已不见踪影。
苏然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这时,他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梦,梦里的阿浣是那样真实,他们紧紧相拥,深情亲吻,阿浣的温度、气息仿佛还萦绕在身边。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激动,喃喃自语道:“难道是真的吗?”
但很快,他便清醒过来,自嘲地笑了笑。这里是他和公主的房间,阿浣被软禁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不过是自己日思夜想,才做了这样的梦罢了。想到阿浣,苏然的心又揪了起来,今天就要将她送进王宫,从此她便要成为王君的女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苏然起身,简单地洗漱过后,便准备去见义父。他知道,今天这一关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刚走到门口,便碰到了一个丫鬟,丫鬟福了福身,说道:“驸马爷,公主殿下让您去前厅用早膳。”苏然点了点头,朝着前厅走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阿浣的模样,想着她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来到前厅,公主早已坐在桌前,看到苏然进来,微微抬了抬眼,说道:“你来了,坐吧。”苏然坐下,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却没有一点胃口。
公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怎么,看着本公主就吃不下饭了?苏然,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人。你现在是我的驸马,就要尽到做驸马的责任。”苏然心中一阵厌烦,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是,公主殿下教训得是。”吃完早餐,苏然便在义父的催促下,朝着关押阿浣的小屋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无比沉重。
公主坐在梳妆台前,回想起昨晚与苏然的种种亲密举动,脸上不禁泛起两朵红晕,心中满是娇羞。他的拥抱是那样有力,他的亲吻带着让她沉醉的温度,这些都让她满心欢喜。
可就在情意正浓之时,苏然嘴里却不停喊着“阿浣”,这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的热情,让她满心失望与难受。她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堂堂齐国公主,尊贵无比,向来都是众人追捧,可在苏然这里却似乎得不到全部的爱。
但她心里清楚,自己是真心实意地爱着苏然。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自己在感情里太过卑微,去主动讨好苏然。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恢复了往日的高傲与威严。
想到那个叫阿浣的女子,今天就要被苏然亲自送到王兄那里,她的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哼,那个贱女人,有什么资格和本公主争苏然。等她进了王宫,就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公主喃喃自语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后,她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房间,准备去看看苏然送阿浣进宫的这场“好戏”。
阿浣被苏家的丫鬟们强行打扮了一番,华丽的衣衫穿在她身上,头上还戴着精美的头饰,可她的神情却依旧透着潦草与绝望。她的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一切都已麻木。
苏然看着眼前的阿浣,心如刀割。曾经那个灵动活泼、笑靥如花的女子,如今却变得这般憔悴。他心痛万分,可在众人面前,他只能将这份痛苦深埋心底,强忍着情绪,亲自带着阿浣前往王宫,亲手葬送他们之间曾经的幸福。
一行人来到王宫,阿浣被送进了大殿,公主和苏然也跟随而入。王君顾北早已坐在王座之上,看到阿浣走进来,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微微向前倾身,仔细打量着阿浣,脸上露出惊艳之色,不禁赞叹道:“果真是个美人儿,犹如天女下凡。苏然,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苏然心中一阵苦涩,脸上却只能挤出一丝笑容,抱拳说道:“能为王君找到合适的女子,是臣的荣幸。还望王君能善待她。”阿浣抬眼,冷冷地看了苏然一眼,眼神中满是恨意与不屑。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王君,微微福了福身,却没有说话。
公主站在一旁,看着王君对阿浣的赞赏,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保持着端庄的笑容,说道:“皇兄,苏然为了给您找这位美人,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王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啊,苏然,你此次功劳不小。本王自会好好赏赐你。”
苏然谢恩之后,心中却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阿浣的身边,因为每多待一秒,他的心就会痛一分。而阿浣,就这样被留在了王宫里,她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变。
苏然和公主离去后,宫女太监们也鱼贯而出,偌大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王君顾北和阿浣两人。
王君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上下打量着阿浣,眼神中满是欣赏:“你如今进了这王宫,往后便是本王的女人了。本王会赐予你一座宫殿,封你为美人。你既叫阿浣,那就封你为浣美人吧。”
阿浣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丝毫喜悦,反而透着倔强与冷漠。她福了福身,声音平淡:“谢王君恩典。只是民女心中有诸多不愿,望王君能容民女心中这一口气。”
王君微微一怔,饶有兴趣地看着阿浣,没想到这女子竟敢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情愿,这在他见过的女子中可不多见。他轻笑一声:“哦?你有何不愿?但说无妨。本王倒想听听,究竟是什么能让你对这王宫的荣华富贵都不放在眼里。”
阿浣咬了咬嘴唇,心中的恨意涌起:“民女本有心爱之人,却被他欺骗,如今又被送入这王宫。民女心中怨愤难平,实在无法欣然接受王君的恩宠。”王君挑眉,脸上的笑意不减:“你说的是苏然吧。他既已将你献给本王,那便说明他对你并非真心。你又何必为了他,辜负了本王的美意?”
阿浣看着王君,心中有些不屑,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王宫,无力反抗:“王君圣明,可民女心中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民女只求王君能给民女一些时间,让民女能慢慢放下过去。”王君看着阿浣那坚定的模样,心中竟对她多了几分欣赏:“好,本王便给你时间。但你要记住,进了这王宫,就得守王宫的规矩。”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阿浣退下,阿浣福身行礼后,转身离去,心中却仍在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未知的未来。
宫女领着阿浣踏入桐华台,这座宫殿虽清幽雅致,可阿浣此刻满心忧虑,并未在意周遭景色。刚一进去,阿浣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郑儿,她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阿浣满脸惊喜,快步走上前:“郑儿,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难道苏然他义父骗了我,根本没把你送回苗疆?”
郑儿看到阿浣,眼眶也红了,她连忙迎上来:“本来都走到半路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被王君的兵马给带到了王宫。他说要我当你的贴身宫女,我这才知道你和苏然之间出了这么多变故,没想到你竟进了王宫,还成了浣美人。阿浣,你没事吧?”
阿浣鼻子一酸,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紧紧握住郑儿的手:“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被苏然那负心汉给骗了,如今被困在这王宫里罢了。郑儿,还好你在我身边,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郑儿轻轻拍了拍阿浣的手,安慰道:“阿浣,你别太伤心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再想办法。现在有我陪着你,咱们一起想办法离开这王宫,回咱们的苗疆去。”
阿浣点了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对,郑儿,咱们一起想办法。这王宫虽然华丽,可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苏然他既然这么绝情,我也不会再对他抱有什么幻想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的宫女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浣美人,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阿浣看了看天色,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宫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阿浣和郑儿坐在床边,互相依偎着,在这陌生的王宫里,她们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心中都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逃离这牢笼般的王宫。
上书房里顾北不时地圈点批注,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些政务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阿浣离去时那倔强又带着几分冷漠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怅然。
他今年已快到而立之年,可后宫却空空荡荡,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朝堂上,百姓们议论纷纷,那些京城的老臣们也屡屡进谏,都在劝他:“王君,您也该成个家,生个皇子,以固国本啊。”可顾北对此却毫无兴趣。这么多年来,他见过太多被送进宫的女子,一个个都像提线木偶一般,言行举止皆循规蹈矩,毫无生气,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致。
为了能找到个不一样的女子,他便借着苏然的身份,让身为茶商的苏然打着外出经商的名义,去民间看看有没有那等清丽脱俗、有趣的女子。没想到,苏然还真没让他失望,带回来这么一位漂亮的女人阿浣。
阿浣不同于那些寻常女子,面对王宫的规矩,她不卑不亢,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畏惧自己这个王君。这份独特,让顾北对她多了几分兴趣。他放下手中的朱笔,靠在龙椅上,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浣美人,倒真是有意思。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想着想着,顾北又拿起了奏折,可心思却依旧在阿浣身上,批阅奏折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在这寂静的大殿中,他的思绪飘得很远,期待着与阿浣的下一次见面。
苏府内,苏然与公主所在的屋内气氛略显沉闷。苏然静静地坐在八仙桌旁,手中捧着茶盏,轻抿着茶水,眼神却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坐在他的对面,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苏然身上,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看着苏然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轻咳了一声,说道:“苏然,你如今已与我成婚,怎么还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难不成心里还想着那个浣美人?”
苏然听到公主的话,身体微微一僵,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拿稳。他放下茶盏,抬起头,看着公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公主殿下,臣不敢。只是近日事务繁多,有些疲惫罢了。”
公主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不满:“哼,最好是这样。你要清楚,你现在是我的驸马,以后行事可得多为我,为苏家考虑。那浣美人如今已是王兄的人,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苏然心中一阵刺痛,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公主殿下教训得是,臣记住了。”说完,他又端起茶盏,低头喝起茶来,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公主看着苏然这副样子,心中的不满稍稍减轻了一些,她站起身来,说道:“罢了,你好好休息吧。本公主也有些乏了。”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苏然一个人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苏然放下茶盏,双手捂住脸,心中满是无奈和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也不知道阿浣在王宫里过得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卷入了这复杂的王室纷争之中,想要摆脱,谈何容易。
在苏府幽深的庭院里,夜色如墨般晕染开来。苏然义父派来的小厮,脚步匆匆地走进苏然的房间,手中稳稳端着一碗安神汤。
苏然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出神,瞧见小厮进来,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抵触。小厮满脸为难,嗫嚅着:“少爷,老爷千叮万嘱,要小的务必亲眼看着您把这安神汤喝下去。”苏然紧抿着嘴唇,沉默片刻,终是伸手接过那碗汤药,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送到嘴边。
汤药入喉,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与此同时,一股熟悉而古怪的感觉从四肢百骸涌起。苏然强撑着站起身,只觉脑袋一阵眩晕,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不清。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公主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阿浣的面容,那眉眼、那笑容,如鬼魅般缠绕着他。待走进房间,公主正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他专心卸妆。在朦胧的视线和错乱的意识里,苏然竟将公主的背影错认成了日思夜想的阿浣。
刹那间,压抑许久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几步冲上前,双手颤抖着紧紧抱住“阿浣”,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思念:“阿浣,我好想你……”说着,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撕扯公主的衣服,紧接着便急切地亲吻上去。
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也没有听到苏然喊着阿浣,手中的发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挣脱,可听到苏然饱含深情的话语,又瞬间愣住。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一丝窃喜涌上心头,她想,或许苏然终于对自己有了感情。这般想着,公主原本抗拒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开始迎合苏然。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凉风从窗户吹入,拂过苏然滚烫的脸颊。他猛地一震,混沌的意识瞬间恢复了几分清明,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当看清怀中之人竟是公主时,苏然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惊恐与懊悔瞬间填满了双眼。
他像触电般迅速松开公主,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血色尽失,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主,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公主满脸疑惑与不满,妆容凌乱,发丝也有些散乱,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然,质问道:“苏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谁了?”苏然低着头,不敢直视公主的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心中满是自责与慌乱,却不知该如何向公主解释这荒唐又尴尬的一切。
公主看着苏然那副魂不守舍、满心仍记挂着阿浣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她紧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苏然!”公主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气,“你非得这样吗?难道我堂堂齐国公主,还比不上那个苗疆女子?自我们成婚以来,你何曾正眼瞧过我,又何曾把我当作你的妻子?”
苏然抬起头,看着公主那满是怨愤的神情,心中也有些愧疚。可一想到阿浣,他的内心又被痛苦填满。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公主殿下,臣……”苏然嗫嚅着,“臣并非有意冷落殿下,只是有些过往难以忘怀。还望殿下体谅。”
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体谅?你让我如何体谅?我对你一片真心,可你却如此待我。你既已娶了我,就该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好好待我,而不是整日想着别的女人!”
苏然看着情绪激动的公主,心中一阵慌乱。他知道自己理亏,可感情的事又怎能强求。他站起身来,走到公主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公主殿下息怒,是臣的不是。臣会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往后定会好好对待殿下。”
公主看着苏然,眼中满是怀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若你再这般,休怪我不客气。”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出房间,留下苏然独自在屋内,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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