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歌说她自己对不起江雨柔，她不该扯她的衣服。
她拼命拍着门板，指甲被绷断了也不知道痛。
她的手下，很快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手印。
小黑屋如同人间炼狱，而她就是那个受罚的鬼魂。
她意识模糊的时候，会把白墙当做门板，哭喊着拍打。
口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自己错了。
可没有人理她。
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好似被煮熟了，热得她用头撞墙。
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死了，就不会难受了。
可她还是妄想了。
门被打开了。
进来不是救世主，而是恶魔。
他们狞笑着，像狼一样，将她压在身下，不断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想要逃离。
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
他们肮脏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求饶、哭喊、威胁，统统没有用。
只换来他们几句话。
“你未婚夫示意的，我们可不敢不从！”
“这皮肤真嫩！我可没碰过这种极品！”
“废话真多，我先上了！”
有人倾身而上。
“别碰我！别碰我！”
江柠歌惊醒，尖叫着挥舞手臂。
针头被扯出，血液滴落。
她好似没有痛觉，拼命抓着自己的皮肤，把自己往被子里藏。
那双眼睛里的惊恐让推门进来的徐牧野为之一惊。
他攥紧门把手不敢动弹。
愣愣看着她缩在被子颤抖。
她害怕的打量四周，好像病房里有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般。
直到视线扫过徐牧野，她瞳孔猛地放大，显然意识还没有脱离梦境。
她慌忙从病床上冲下来，身体和地砖碰撞的刹那，徐牧野心脏都跟着紧缩了一下。
他下意识伸出双手想要去扶她。
却看见她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捧着他的鞋子，连声哀求。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
她拱起的脊骨顶起病号服，常人穿着空荡的病号服，在她身上显得更加宽大。
徐牧野喉间发紧，他蹲下身体，想要将她抱起。
可就在他的手碰到她手臂时，她身体一僵。
随后呆呆抬起头，看清他的脸后，猛的低下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清晰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一时间，她不动，他也不敢动。
直到，他的大腿上攀上一只冰凉的手。
凉的他汗毛竖起。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跪在他身前的江柠歌。
她的手颤抖着往上移动，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是坚定的贴着他的腿移动。
“不要惩罚我，不要……”
分明，她眼睛里都是麻木。
可她的手却熟练的动作着。
徐牧野只觉怒火中烧。
他抓着江柠歌的臂膀往上提，毫不费力地把她提溜起来。
“江柠歌！你看着我！谁要惩罚你！谁要你做那种事！”
他都没有让她伺候过他！
到底是那个胆大包天的！
可他生气的表情在江柠歌眼中无比可怕。
她止不住眼泪，疯狂推搡他，而后躲到床底下，双手捂着耳朵。
“别碰我……”
“江柠歌！你说清楚！躲什么！”
徐牧野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用力过度，直接将她衣服撕裂。
她半边身子暴露在空气中。
在床头灯的照射下，徐牧野近距离看清了她腰侧、腿上、腰窝、甚至腿弯处全都布满了深浅不一地伤痕。
就好像有人在伤疤愈合之后，又硬生生用指甲剜下一块肉。
徐牧野的冷静消失殆尽，他呆滞的看着她身上的伤疤。
因为长久的沉默。
江柠歌的神智逐渐回归。
原来是做梦。
她看了徐牧野一眼，很快从另一侧爬上病床。
【徐牧野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洗手后再来看柠歌？他手上有那香皂的味道。】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见江柠歌身上的这些伤痕，我还是替她伤心。】
【这些伤痕就跟病痛一样，一直藏在江柠歌的身体里，让她忘不掉那些受过的折磨。】
【徐牧野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江柠歌身上的伤真不是他造成的。】
这些带着敌对情绪的弹幕让徐牧野更加烦躁。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躲进被子里的江柠歌，刚刚那一幕怎么都忘不掉。
而江柠歌自然能察觉到他滚烫的视线。
她有些不耐烦。
不过就是一点伤疤而已，他惩罚她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吗？
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还有事吗？我要休息了。”
相比于江家人，她其实更不愿意看见徐牧野。
她不欠他的。
但他对她的伤害是真实的。
徐牧野看着她平静的脸，怎么都不能把她和刚刚发疯的人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刚刚她伸手摸他的样子。
他喉结滚动。
“那些疤，是谁？”
他不相信弹幕的话。
一块香皂而已。
怎么可能把她伤成这样，里面又没有刀子。
而且他也送给过江雨柔，她都说很香很好用。
要不然，他也不会送给江柠歌。
“怎么？你要替我报仇？”
她讥讽的声音让徐牧野胸口的怒火更盛。
她就喜欢犟嘴，顺着他一点会死吗！
本来就因为没查明白弹幕的事情烦躁的心情，现在，更加不爽。
徐牧野很想去发泄一通。
“呵，就怕你又是装的，想要我替你出头?你总是这样无理取闹！”
撂下这句话，徐牧野冷冷转身，皮鞋用力踩在地砖上，发出声响。
砰！
门被甩上。
看着还在不断滚动，但没有一点有用信息的弹幕，他叫来助理。
“去查两年前，我生日聚会那次，江柠歌发生了什么。”
他就不信了。
雁过留痕。
自家的事情要是还查不清，他这个家也不要当了。
要是真的和香皂有关……
~
太阳上升至半空。
江柠歌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难得睡到九点多还没有醒。
她的手无意识的摸着小鸟的脑袋。
而叶婷和江宸已经守在床边很久了。
“妈，要不我先吃个早饭吧？谁知道柠歌什么时候醒啊。”
他是伤患，真的饿了。
顶着从眼皮到下巴的一道伤痕，他显得格外可怜。
放在以前，叶婷早哭着抱他，还要给他喂饭了。
但现在，叶婷只看了他一眼。
而后又开始擦江柠歌的手指。
“道完歉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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