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你该同我最好

“鹤卿!”

李徽如见段鹤卿两眼一翻就晕了,吓了一大跳,慌忙抱住他。

段鹤卿倒在她的怀里,跟气绝身亡了一般。

还怀疑他是装的,伸手拍拍他的脸,发现人是真晕了,赶紧叫人去请大夫,把段鹤卿抬到里屋去。

另一边苏兆玉一副很关切的模样,喃喃道:“怎会如此?但愿人没事。”

李徽如这下是真无暇顾及他了,让他自己先用饭。

大夫来了以后,给段鹤卿看了看,说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没有大碍。

大夫给段鹤卿扎了几针,又开了些汤药便走了。

李徽如看着床上的人,叹口气,“气性真是大。”

他都堂而皇之地要住进她的郡主府了,苏兆玉八风不动,反过来苏兆玉不过是拿了条帕子,便给他气成这样。

李徽如想想忍不住笑了,给他掖了掖被子,就先出去了。

不多时,段鹤卿缓了过来,悠悠醒转。

他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就躺在东边的别院里,从前他来郡主府就是住这里。这是李徽如专门给他安排的院子,别人都住不得。

熟悉的地方,但是熟悉的人却不在,只有一个崔元涿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翻书看,见他醒了,淡淡地看他一眼。

段鹤卿问他:“郡主呢?”

崔元涿瞅瞅他,又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

他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李徽如这会儿不在他这儿,那就是在苏兆玉那里了。

段鹤卿心中大悲,他都这样了,李徽如居然不陪着他!

苏兆玉,可恶的苏兆玉……

净会使些阴损手段,背地里勾引人,还敢在他面前炫耀!

他一想起苏兆玉那装作毫不经意,一脸无辜的样子就心里窜火,脑袋又开始犯晕了。

崔元涿怕他又把自己给气晕过去,忙把旁边温好的药端过去递给他。

段鹤卿在他的眼中看到几分同情,心里更来气。

可恶,居然被这个哑巴可怜了。

他恶狠狠地瞪崔元涿一眼,“拿走,我不喝!”

崔元涿不惯着他,把药放到一边,不理他了。

段鹤卿自己倚在床头,望着窗外的小雪,满目哀伤。

顾影自怜一会儿后,他又对崔元涿说:“你去把郡主叫来。”

崔元涿想想,在本子上写:“郡主在忙。”

段鹤卿横眉竖眼:“让你去就去!她不来我就不喝药。”

崔元涿受不了这个坏脾气的人,拉着脸出去了。

找到李徽如时,她正在送苏兆玉离开。

风卷着雪花吹到檐下,李徽如让人取来一条厚毯子盖在了苏兆玉的腿上。

苏兆玉抿唇微微笑着,同李徽如道谢。

崔元涿走过去,比划了两下。

“鹤卿醒了?”

李徽如便对苏兆玉说:“让元涿送你吧。”

她说完,已经抬步往别院去了。

崔元涿看向苏兆玉,发现他唇角的笑容像是被冰雪冻住了。

苏兆玉被推着默默地往门外去,崔元涿跟着身旁无言相送。

别院里,段鹤卿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爬起来伸着脖子看李徽如来了没有,见李徽如没有来,又发脾气地踹几下被子。

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看过去,见李徽如掀开厚重的棉帘子,走了进来。

他连忙翻个身,面朝里。

李徽如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解下身上的披风,走到床边坐下。

她看了眼旁边的药,问他:“怎么不喝药?”

段鹤卿不理她。

“又耍什么小性子?待会儿放凉了更难喝。”

李徽如拍拍他,他还是不吭声。

“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李徽如说着便起身,段鹤卿一着急,连忙坐起来。

“你……”

李徽如顿住脚步,眼睛含笑地看着他。

他气哼哼地拽了拽被子,靠着床头说:“还来管我做什么?冷落了苏兆玉可怎么好?”

“还苏兆玉呢,人家都已经走了。”

段鹤卿斜眼看她,酸溜溜地说:“这就走了?怎么不多留他一会儿?”

李徽如又坐回去,打趣他:“多留他一会儿,再把你气晕了可怎么办?”

“他就是故意的。”

“人家又没有惹你。”

段鹤卿一听李徽如还要帮苏兆玉说话,一下子急了,“我跟你说话,他一个劲儿插嘴,还跟我显摆他同你有多亲近。”

“那又怎么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呀?”

李徽如笑盈盈地看着他,他一时无话可说。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生气吃醋?

段鹤卿哑巴了,绷着脸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李徽如暗戳戳地点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段鹤卿抬眼看她,心口生闷。

他的心意藏了那么久,早该让李徽如知道,可是如果李徽如对他无意……

他们现在这么亲近,若是被她拒绝,再相见该如何自处?

现在他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厚脸皮赖在她身边,若是闹得难堪了,她肯定会疏远他的,那郡主府还有他的位置吗?

段鹤卿瞻前顾后,左思右想,还是没敢说出口,只是冷着脸说;“我就是讨厌苏兆玉。”

李徽如眼底掠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吧。”

“你同我是表兄妹,青梅竹马,你该同我最好的,他苏兆玉偏要挤进来,挑拨我们的关系,其心可诛。”

段鹤卿说起苏兆玉,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可他这会儿又扯什么表兄妹,李徽如才不理他。她端起药汤,柔声道:“人家都已经走了,没人能惹着你了,可以喝药了吧?”

段鹤卿“嗯”了一声,接过碗,犹豫一下,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他刚要喊苦,李徽如便掏出一颗糖块剥开塞进了他的嘴里。

段鹤卿嘴里甜滋滋的,心里也甜滋滋的,嘴角翘了起来。

李徽如戳了下他的额头,“瞧你这出息,多大点事还把你给气病了。”

“还不都是怪他?”

李徽如无奈笑笑,“好好好,你快歇着吧。”

段鹤卿仗着李徽如惯着他,一会儿喊头晕,一会儿说心慌,缠着李徽如陪他。

李徽如几乎是住在他屋子里了,他尝到点甜头又不肯松口,索性要住在郡主府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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