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前的那个下午，天空阴沉得厉害。我趴在课桌上，看着窗外厚重的云层，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翘掉晚自习。林小满突然转过身来，把一本笔记推到我面前。
"给你。"她的声音很轻，"我整理的重点。"
我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工整的字迹，重点部分还用荧光笔做了标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画着一个加油的小人。
"你这是在担心我考不好？"我笑着问。
她抿了抿嘴，"你最近上课老是走神，我都看见了。"她的耳尖微微发红，"要是考砸了，班主任又要找你谈话了。"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她伸手去关窗户，我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橘子香。
那天晚上果然下起了大雨。晚自习结束时，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我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看着瓢泼大雨发愁。
"你没带伞？"林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她撑着一把淡蓝色的伞。
"我送你到车站吧。"她说。
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我们靠得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肩膀偶尔会碰到我的手臂，每一次触碰都让我心跳加速。
"陈默，"她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要考哪所高中？"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一直在逃避。以我现在的成绩，能考上普通高中就不错了。
"我...还没想好。"我低声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你很聪明，只是不够努力。"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习。"
雨声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她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
"好啊。"我说。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了秘密的补习计划。每天放学后，我们会留在教室多待一个小时。她给我讲题时总是很认真，有时候我走神，她就会用笔轻轻敲我的头。
"认真听！"她瞪着眼睛的样子特别可爱。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离不开她。她思考时会不自觉地咬笔头，做对题目时会露出得意的笑容，遇到难题时会皱起鼻子。每一个表情都让我心动不已。
直到那个雨天，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天她感冒了，却还是坚持要给我补习。我看着她红红的鼻尖，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我说。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事的，我..."
我没等她说完，就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家。"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芒。雨声中，我听见她说："陈默，你其实很温柔呢。"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知道，我喜欢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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