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发烧的第二天请了病假。我坐在空荡荡的座位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课间操时，我偷偷溜去小卖部买了她最喜欢的橘子糖。
"陈默，你最近很不对劲啊。"死党王浩凑过来，"老是盯着林小满的座位发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果，"有吗？"
"得了吧，全班都看出来了。"王浩坏笑着撞了撞我的肩膀，"喜欢就表白啊，磨磨唧唧的。"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建议。是啊，我喜欢林小满，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放学后，我去了她家楼下。她住在一条老式居民楼里，楼道里飘着饭菜的香味。我站在楼下，手里攥着那包橘子糖，心跳得厉害。
"陈默？"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她穿着居家服，手里提着垃圾袋。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我...我来看看你好了没有。"
她笑了，"已经退烧了。要不要上来坐坐？"
我跟着她上楼，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突然鼓起勇气："林小满，我有话跟你说。"
她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什么话？"
我掏出那包橘子糖，"这个给你。"在她接过糖果的瞬间，我听见自己说："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静止了。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灯又亮了，我看见她的脸通红，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我也喜欢你。"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虽然谁都没说"在一起"这三个字，但每天放学后的补习变成了约会，课间传递的笔记里藏着甜蜜的小纸条，就连她递给我的橘子糖都变得格外甜。
然而好景不长。班主任很快发现了我们的异常。那天放学后，她把我们叫到办公室。
"你们最近走得很近啊。"班主任推了推眼镜，"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低着头，看见林小满的手在微微发抖。
"林小满，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重点高中。陈默，你呢？"班主任的话像一把刀，划开了我们一直逃避的现实。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知道班主任说得对，林小满值得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被我拖累。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教室。林小满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显然也没睡好。
"我们...分开吧。"我艰难地开口，"为了你的未来。"
她愣住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不要...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我摇摇头，"你值得更好的。"说完，我转身离开教室，不敢看她的表情。
那之后，我们默契地拉开了距离。她不再给我补习，我们也不再传纸条。只是偶尔，我还是会看见她偷偷往我抽屉里塞橘子糖。
中考那天，我在考场外看见她。她瘦了很多，但眼神依然坚定。我们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
成绩出来后，我果然只考上了普通高中。而林小满，她本可以去最好的高中，却选择了和我同一所学校。
开学那天，我在新学校的走廊里看见她。她穿着新校服，依然扎着马尾辫，看见我时，眼睛亮了起来。
"陈默，"她笑着说，"这一次，换我来追你。"
我站在原地，感觉眼眶发热。原来，她一直都在为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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