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李陵战败

公元前99年,贰师将军李广利出兵攻打匈奴右贤王。

天子在武台召见大哥李陵,令他为李广利军监护辎重。

可大哥李陵肩负着重振家族声望之重任,他一腔忠心卫国的抱负,怎甘心居于人下,遂辞谢,并主动请缨率所部独立成军,牵制匈奴军,以辅贰师将军正面作战。

天子应允,却称因战马不足,大哥李陵便只能将步兵出征。

延年亦想戴罪立功,遂请得以校尉身份随李陵出征。

众人都说大哥与延年这一战定是九死一生。

我惶恐不安地来到延年面前。

“延年,我们的六年之约到了,待你凯旋,我便要做成安侯夫人'”,我霸道地对延年说道。

我希望延年向我承诺他会平安回汉。

延年低头没有言语,他知此行艰险,若有不测,他定是不想我为他伤心难过。

我静静地望着他,眼泪却不争气地糊了一脸。

延年心疼地将我搂入怀中,“阿姐莫要伤心,延年定会护好李陵,平安回汉,延年还是喜欢阿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霸道样子”。

我破涕为笑:“延年怕是还没被阿姐欺负够”。

“那延年的余生便由阿姐随意处置”,延年玩笑道。

我故意轻轻捏着延年的耳。

延年亦假装在我面前喊疼。

这个傻延年,他总是想尽办法哄我开心,默默用他的行动守护我。

明日大哥便要出征,漆黑地夜空下,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屋顶望着天河,不觉间再次泪湿眼眶,我故作坚强地擦干眼泪。

大哥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安儿想哭便哭出来好了”。

我忍住泪笑道:“少卿大哥此次出征定会斩敌数万胜利凯旋,我便在长安等着少卿大哥荣归故里”。

大哥紧紧将我搂在怀中:“少卿答应安儿定会平安回汉”。

我含着泪笑着与他拉钩:“只要少卿大哥活着,那便是安儿的希望;若大哥食言,安儿定不独活”。

公元前99年,大哥李陵率五千步兵出征,一路向北,畅通无阻。

北风呼啸着扫过茫茫大漠,李陵与韩延年率领五千步卒跋涉三十余天,终到浚稽山。

李陵命人将所经过的山川地形绘制成地图,并派陈步乐回长安向天子报告。

天子大悦,封陈步乐为郎官。

我匆忙跑到陈步乐家中询问大哥李陵与延年的情况。

陈步乐嘲笑说我满脑袋瓜子就只有李陵和延年,他说我只需要在长安静静等着他们凯旋便可。

可不知为何我心中却隐隐不安。

没几日,李陵所率步兵在居延北部浚稽山遭遇三万匈奴精骑围攻,孤军血战数日,杀敌万余,匈奴畏惧。

如此境地,军中将士却还与军妓享乐,延年得知后大怒彻查此事,原是管敢为军侯负责运送箭矢,将士偷偷将军妓藏在装运箭矢的车中,管敢却知情不报,延年遂对他以军法处置。

延年将军妓一事汇报李陵,李陵怒将几十名军妓悉数斩杀,并许诺凯旋后定会为每人向陛下求得婚配。

匈奴见形势对已不利,欲退兵。

管敢叛逃投降匈奴,并告知匈奴单于:“陵军无后救,射矢且尽,独将军麾下及成安侯校各八百人为前行,以黄与白为帜,当使精骑射之即破矣”。

单于大喜,决定彻底消灭李陵部队,于是便派骑兵合攻汉军,并大声疾呼:“李陵、韩延年趣降!”

汉军箭矢用尽,只能将车轮辐条作武器与匈奴血战。

李陵与延年一路且战且退,距汉边城只百余里,然已弹尽粮绝,又被围困于峡谷之中,真正陷入绝境。

入夜,李陵短衣独步出营,他要只身闯入匈奴营帐,刺杀匈奴单于。

韩延年赶忙阻止:“将军孤身犯险必死无疑”!

李陵愤慨:“若能取得单于首级,死又何惧”!

韩延年担忧:“敌众我寡,此非良策,该从长计议”。

李陵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向身旁的树干,瞬间鲜血从指尖渗出,他仰天长叹:“兵败,死矣!”

延年劝慰:“将军威震匈奴,天命不遂,后求道径还归,如浞野侯为虏所得,后亡还,天子客遇之,况于将军乎!”

李陵怒斥:“公止!吾不死,非壮士也。”

最终,李陵与延年决定将士分散逃亡,约定在边塞遮虏鄣会合。

夜半李陵与延年率壮士十余人突围。

匈奴数千骑兵紧追。

“李陵,你速走,阿姐在长安等你,我韩延年为你断后”!

李陵还未来得及阻止,延年持着剑调转马头大喊道:“来吧,我韩延年不惧死”!

说罢冲向匈奴军中,力斩匈奴数十人。

可他一人哪敌得过数千凶猛的匈奴骑兵,数万支箭向雨点般扎进他的身体。

“阿姐,延年尽力了…”。

筋疲力尽的延年从马背上狠狠地摔落,他躺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念着最爱的阿姐,带着对大汉的不舍缓缓闭上眼睛。

延年战死,李陵悲愤交加,面对匈奴军的重重包围,他欲力战至死。

匈奴单于以出逃汉军将士性命相胁李陵投降。

李陵望着那些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终选择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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