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菜缸底部的传送阵把两人甩进地下排水渠时，楚墨的工装裤正冒着青烟。他死死攥着苏红绫给的灵压铳，枪身上用朱砂写着"试用版003"，准星位置贴着张皱巴巴的符纸。
"这是什么东西？"楚墨贴着潮湿的墙壁后退，排水管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苏红绫往***里塞入刻着符文的钢珠："能打三发，后坐力大概相当于被金丹期修士踹屁股。"她突然抬枪轰碎头顶的铸铁管，哗啦啦掉下七把造型各异的武器，"挑顺手的，等会儿要杀条血路。"
楚墨刚抓住把左轮造型的灵压铳，枪柄突然弹出钢针刺入他掌心。视网膜上跳出烛龙系统的提示框：
「检测到血契请求」
「该灵压铳型号：赤霄-丙寅改」
「曾用名：老张的假牙/锅炉房通厕神器」
「累计击杀巡天卫：13具」
当他被枪械拽着往前扑时，终于看清阴影里钻出来的东西——五个茶楼伙计正在蜕皮，人皮像蛇蜕般堆在脚边，露出精密的青铜骨架。它们的电子眼闪烁着不祥的红光，胸腔打开后露出旋转的灵气压缩装置。
"是千机阁的仿生傀儡！"苏红绫甩出三枚延时引爆的灵晶手雷，"震爆弹模式！"
楚墨胡乱扣动扳机，灵压铳发出老式打印机的咔嗒声。枪口飘出张黄符纸，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飞去，贴在最前方傀儡脑门。傀儡的动作停滞两秒，突然跳起胡旋舞，手中的链锯剑把同伴劈成了两半。
「实战教学开启」
「当前模式：滑稽弹（剩余2/3）」
「备注：赤霄联盟第四研究所荣誉出品」
"你们军火库里还有多少惊喜？"楚墨侧身躲过飞溅的齿轮，第二发子弹打出个是红光照，把两个傀儡罩在里面互殴。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人用汤匙在挖脑仁。
真正的危机从背后袭来。最后那具傀儡突然解体成数百只青铜蝎，顺着污水涌来。苏红绫甩来的链锯剑卡在管道缝隙，楚墨看着掌心沁出的血珠滴在灵压铳上，枪身的朱砂符文突然活过来般扭动。
「检测到量子纠缠共振」
「激活隐藏模式：铁火誓约」
「本枪械已记录237位使用者的临终记忆」
第三发子弹出膛的瞬间，楚墨看到无数虚影在枪口重叠。有矿工布满老茧的手，书生颤抖的腕，甚至还有孩童稚嫩的手指。赤红色弹道贯穿整个排水渠，所过之处的青铜蝎尽数汽化，在墙面留下焦黑的革命军徽记。
后坐力让楚墨撞碎了身后的砖墙，他跌进某个地下酒窖时，看到个独臂老头正在给机械义肢上油。老头瞥了眼他手中的灵压铳，突然笑出满嘴钢牙："老张的假牙都传到你手上了？"
"您是..."楚墨突然噤声。老头从木箱里抽出把足有两米长的***，枪管上缠着褪色的红绸，刻着"全界域受苦人联合起来"的蝇头小楷。
"当年用这杆‘碎星’在百里外狙杀过天工坊长老。"老头叼着卷烟点燃引信，"砰得一声，那老东西的九龙辇就变成烟花咯。"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酒架上陶罐接二连三炸裂。苏红绫撞开暗门冲进来，背后的追击者被老头一枪轰成零件雨。她夺过楚墨的灵压铳，拆开弹巢塞入三颗暗红色灵晶："现在教你真正的用法。"
当追击的青铜傀儡撞破墙壁时，楚墨按照系统提示将神识注入枪身。他看见枪械内部浮现出星图般的灵枢回路，当回路与自身经脉重合的刹那，射出的不再是子弹，而是一道龙吟般的赤色洪流。
反噬来得比想象中更快。楚墨跪地干呕时，鼻腔里满是铁锈味，耳边响起烛龙系统的警告：
「神识过载警告」
「剩余可安全使用次数：2」
「建议兑换《赤霄修士工伤保障协议》」
老头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味的药丸："当年十月赤风，多少弟兄打完这枪就七窍流血。"他擦拭着***上的星图刻痕，"但听到那些狗娘养的哀嚎，值！"
撤离用的蒸汽机车喷着黑雾驶来时，楚墨在车厢角落发现个带锁的铁盒。盒盖上用血写着"第七研究所绝密"，而锁孔形状恰好与他手中的灵压铳口径一致。
苏红绫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别看，那里面装着..."
机车突然急转弯，铁盒摔开条缝隙。楚墨瞥见半截机械手指躺在天鹅绒上，断面闪烁着量子纠缠特有的幽蓝光芒——正是他在量子幻象中见过的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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