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二点了，外面已经是夜深人静，但是新立达车间里确是灯火通明。
王毛驴子和工友们蹲在车间立吃着夜宵。
“卧槽，又是这破饭，拿咱们工人不当人啊？”王毛驴子嘴里嚼着米饭骂道。
“免费的就这样，你抱怨个啥？有的吃就不错了。”旁边的工友强行原场。
“免费个屁，咱们没干活啊？你看看这土豆片子炒的，还是硬的，根本没熟。”王毛驴子夹起一个土豆片。
“王哥，马哥怎么从来不上夜班？”一个新来的工友问道。
“谁tm敢管他？不吃了，我去趟厕所，一会咱们干几把扑克。”说完，王毛驴子站起身来，往厕所走去。
“我靠，辉哥，还干着呢？”王毛驴子手里掐着吃剩下的饭盒，冲着正在车床忙活的刘辉喊着。
“是啊，王哥，这不有几个新品嘛，着急赶进度。”刘辉回过头答道。
王毛驴子走上近前：“辉哥，中午你说要去找领导，换到数控床子，你去了么？”
刘辉微笑道：“去了，找的吴部长，他答应帮我。”
王毛驴子疑惑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刘辉边忙边说道：“真的，他亲口跟我说的，五点多的时候费组找过我，让我好好干，马上就会给我调岗。”
王毛驴子将信将疑，看着他手里的活儿问道：“你干的是哪个项目的件啊？我看着跟正常的不一样啊”
刘辉点点头：“是啊，费组长刚给我分的任务，都是新品件，让我帮忙赶出来。”
王毛驴子骂道：“卧槽，这个活儿工时贼少，准备时间贼多，还让你加班干，这不是整人么？”
刘辉赶紧解释道：“王哥，你可不能这么说，什么活儿也得有人干不是？”
“那你慢慢干吧，有啥事直呼一声。”王毛驴子说完离开了。
办公室主任室的门敞开着，主任殷隼正在翻看着总经理报告会的会议纪要。
突然，一个人影闪现在他的门口。
“哥，忙着呢，我来跟你汇报工作啦。”一位平头、个头不高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殷隼抬起头：“强子，是你呀，怎么了，坐。”
殷强坐在殷隼的对面。
殷强满脸笑容，数着一沓钱：“哥，这个月食堂的账我算好了，又赚了不少，这可多亏了你。来，这是给你的那份。”
殷隼眉头微皱：“强子，你最近得多留意？最近厂里好像有人开始私下议论食堂饭菜质量下降。”
殷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啥，哥。咱们做事这么隐蔽，他们能抓到什么把柄？不过是饭菜稍微差了点，他们有免费饭吃就不错了，抱怨几句怕啥，不会深究的。”
殷隼数着手里的钱：“话可不能这么说，纸包不住火。万一哪天事情败露，我这工作可就保不住了，你也得跟着倒霉。”
殷强不耐烦地说：“哥，你就是太胆小了。咱们都干了这么久了，不是一直没事吗？只要你在厂里把关系打点好，没人能查得到。”
殷隼站起身来，踱着步：“打点关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最近审计部门开始查账了，虽然目前还没查到食堂这边，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殷强脸色微变，但还是强装镇定：“审计又怎么样？咱们的账做得天衣无缝，他们查不出什么的。再说了，就算真查到了，你就咬死不认，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殷隼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把责任都推给你？真到了那一步，咱们谁都跑不了。”
殷强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下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要不这样，咱们先收敛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继续。”
殷隼拍了拍殷强的肩膀：“目前问题还不是太大，你先把饭菜质量往上提一提，让大家说不出来啥。”
殷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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