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梦起

“美,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感觉,只有真实才是永恒的,而真实,绝不会美。”...

“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没有我们选择的权利,只有我们被选择的命运。”

“当你经过七重的孤独,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强者,我们的世界也由此而生。”

雪亮的大灯撕开雨幕,敞篷的兰博基尼在载着面容狰狞的男人顶着海雨天风、穿越寂静的群山,向悲剧发生之处驶去。

这是雨夜的东京多摩川。

群山之间,阴影随雨落狂流癫狂舞动。

该死!该死!该死!

你做了什么,路明非?!

你做了什么?!路明非?!

群山之中暴雨之下,那些密林全部被银色的丝线挂满,仿佛佛经里远离尘世的琉璃世界。

最大的恐惧再一次淹没竭尽全力也没能赶上的男人。那是铸铁成山不能更改的错误——

后胎带着刺耳的尖叫声在坡道上滑动,车灯光柱似乎高速旋转的时钟扫过一圈又一圈,这辆价值昂贵的奢侈品终于停了下来。

路明非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无助的时刻。他的眼睛里,巨大的悲哀和绝望汹涌如潮水,几乎要倾出来。

他声嘶力竭,嗓子里卡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好像牙齿咬着钢铁。

他在喊——

“绘梨衣……”

那双沉睡的眼睛忽然睁开,女孩的名字还卡在男孩的齿间,便立刻像是猛兽的低吼一样被压抑了下去。

炽烈的金色在他的眼睛里不可抑制地被点燃,然后缓缓地熄灭。路明非抬眼,右手习惯性地要握住枕边的刀剑,但他摸了个空。

萧逸天重生了,重生到一个龙族的平行世界。

刚才的梦境里,是他前世记忆中的龙族,在梦里他是路明非,经历了路明非的一生。

其实萧逸天在现实里是一个社畜。

萧逸天厌倦了每天九九六的生活。

又因为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受够了这种枯燥又疲惫的日子。

所以他终于下定决心回老家。

走着路正在刷着短视频。

不时的会刷道:“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你要老婆......只要你开金口,我等会给你送来!”

在配一段BGM,简直让萧逸天这个三十大几的单身狗受了百倍暴击。

看看评论,更有不少人在羡慕视频里的主角。

同时渴望像郭翩子那样给送老婆来的的朋友。

萧逸天在知道这是一部八十年代的电影后,兴起找出来打发时间。

看过电影后,觉得那个年代虽然艰苦了一些,但比起自己来说简直不要太美好。

向往那种自由自在的放牧生活。

回到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真想穿越一回,去到敕勒川牧场,享受老许那样的放牧生活,身边还有淳朴敦厚的邻居、朋友就更好了。”

“至少不像是隔壁四合院,全都是些禽兽吸血鬼和狗屁倒灶的事情。”

只是想想又觉得穿越到敕勒川牧场,似乎又有些太单调了。

特别是那个艰苦的年代和稍微压抑的社会(不和谐)环境,怕是也很艰难吧?

“不过,就算再艰苦又如何,会比现在每天九九六,毫无奔头的日子更差吗?万一有老郭也还给自己送老婆来呢!”

想到这里,萧逸天都不由笑了。

突然一辆汽车极速前进与萧逸天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然后萧逸天就重生到了龙族的平行世界。

冬去春又来,萧逸天,高中二年级,十六岁将满十七。

他自小双孤,孤儿院长大,在孤儿院里认了一个干姐姐,并在对方成年时一起搬出孤儿院同住。数年来两姐弟相依为命,财政上多为拮据,所以他也从来不放过任何非法打工的机会。

其实萧逸天一个人的时候不逛商场也不打台球。他在网吧里坐得发腻之后,就回家了,进了楼却不进屋,从通往楼顶的铁栅栏里钻过去,坐在嗡嗡响的空调机边,眺望这个城市,直到太阳西下。

萧逸天幻想着自家爸妈是男女超人,也许只有某一天他们坐的飞机失事了,他们才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托着飞机平安落地。若不是那样,他们始终在为世界忙碌,而不是为了他萧逸天。超人爸妈当然可以用来吹嘘,可事实上跟不存在也没什么区别,萧逸天都快记不得爸妈的长相了,只有偶尔看小时候的全家福,才能勉强回忆起那一男一女,还有他家那栋外面爬满爬山虎的老楼。

但是萧逸天已经快要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毕竟那是自己小时候的事了,自己三岁的时候就被他们送到了孤儿院。

市少年宫,天元围棋培训中心。

在少年宫宽敞明亮的大厅中,一场扣人心弦的围棋表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精心布置的围棋棋盘,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交织出一幅神秘的战局。

参赛的两位选手,一位是经验丰富、神色沉稳的少年高手萧逸天,另一位则是初露锋芒、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少年宫教师棋手教练。他们相对而坐,目光紧紧锁定棋盘,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比赛一开始,萧逸天迅速落子,抢占棋盘的关键位置,展现出强烈的进攻欲望。他的每一步棋都果断而有力,棋子落下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在宣告他的决心。

教练也不甘示弱,她微微皱眉,仔细思考着每一步的应对策略。她的手指轻轻捏住棋子,在棋盘上空短暂停留后,精准地落下,巧妙地化解了萧逸天的一次次进攻,并且开始逐步构建自己的防线和攻势。

随着比赛的进行,棋盘上的局势越发紧张。黑白棋子相互纠缠,如同两支精锐的军队在激烈交锋。萧逸天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对手的强大,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

教练同样全神贯注,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专注和执着,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周围的观众们也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棋盘上的变化,仿佛能够感受到那无形的硝烟弥漫。

在关键时刻,萧逸天冒险地选择了一招险棋,试图打破僵局。教练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找到了应对之法,不仅化解了危机,还顺势展开了反攻。

此时的棋盘上,局势瞬息万变,每一步棋都可能决定胜负。萧逸天咬紧牙关,努力寻找着转机;教练则稳扎稳打,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最终,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较量,萧逸天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赛。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教练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真诚地向萧逸天表示祝贺。

场内很安静,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场中的这场对决,棋道的比拼并非是搏击一般的你来我往,胜负往往在一瞬间内以春雷一声响般落定。如果是在曾经那个浪人当道的时代,当雷声落定后响起的不会是掌声,而是润物细无声的红雨。

场外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以及...小孩子的欢呼声。

这里是市里最大的少年宫,当然会有很多小孩子。

所以眼下发生的这一场决斗也并非是举世众望的棋圣对决,而是一场在少年宫围棋培训班里的表演赛,举办的初衷是为了向孩子们与协同而来的家长展示棋道的魅力,从而进行新一季的少年宫围棋班春季招生。

“如果不是我现在脑子还被震的有些懵,我一定会以为刚才是在做梦。”场内左侧一方取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副中年男人的面孔,年龄约莫四十以上,面上带着感慨和不可思议。

右侧在方才对决中获胜的一方也同样取下了面罩,然而下面却是一个年轻到不像样的男孩,黑发黑瞳脸上满是沉静,完全没有获胜带来的欣喜,他与中年男人还礼再起身说道:“拳怕少壮,围棋也一样。”

“吃的还是反应和速度啊,不过你这种完全不试探只打后手的习惯得改啊,不抢先攻很吃亏的。”中年男人把面罩抱在右腰啧啧称奇的看着面前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男孩:“要不是你的基础是我打的,我真会以为你是打娘胎里开始学围棋的,那种局面的突然连续被提几都不能让你脚步乱一下。”

围棋中被连续提几子指的是方才对决中中年男人连续提几子,给萧逸天造成心里压力,迫使对方露出破绽,然后一子定胜负。心态不好的人可能连续被提几子就心态崩了。从而导致后面的棋一直都是劣势,被人结束比赛。

“教练你想多了。”男孩脸上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我真的就只是反应快而已,你刚才连续提我几子,但是却是不重要那几子,也没有挖大坑,没有发力的迹象,我怎么可能会中招。”

“你还知道管我叫教练啊。”中年男人扫了一眼场边上激动不已的孩子们和摸索着腰包脸上泛痛的家长们叹息道:“好歹去年我也考过六段了,结果输给你了,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弟子不必不如师。”男孩摇了摇头:“况且我是你教出来的,这不就代表着教练你育人的技术远比自身的技术更加过硬吗?”

“有道理啊。”中年男人若有所思,不过数秒后就反应了过来立马呸了一口说道:“才赢了我几次而已,你就敢说你超过我了,段你考了吗!步伐姿态练标准了吗?”

“好的好的好的。”男孩很明智的选择了避开话题:“不过为什么教练你不请楚子杭师兄,要请我回来办这场表演赛呢?”

“人家不今年高考了吗?”教练摇头说道:“而且我跟他也不太熟,要不是你的原因,那小子压根就不会跟我这里有联系了,毕竟小学毕业他就没来学了,就是偶尔当做名誉毕业生请回来演出一下。况且我请他干什么?有你这个现成的苦力不好用吗?”

“他高考难道我就不高考了吗?”男孩叹气道:“而且我觉得楚子杭长得比我帅,表演赛上能更有号召力一点,能让你的围棋馆阴阳平衡一些。”

“瞎说,你也很帅,不比他差。不过说起来你以后读什么大学有计划没?”教练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左手一揽就把男孩揽了过来,面朝场边的家长学生们咔擦咔擦就照了好几张照片,在人群中居然还有个漂亮的红发外国女孩拿着个照相机对着两人猛拍。

“快了。”镜头前男孩同样露出笑容,拍完照后立马收起假笑面色平静道:“随便吧,听天由命。”

“怎么能听天由命呢?”教练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书还是要读的,开阔眼界,而且你天生反应快,身体协调性也强,以后有意向的话在棋道上可以发展一下,我可以帮你引荐,你教练我好歹是个六段。”

“四十三岁的六段。”男孩明着面捅刀子:“什么时候去考七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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