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响过,刘邦蹑手蹑脚摸到曹氏酒馆。
柜台后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冷笑:
“哟,新郎官还知道路?”
刘邦“哗啦”倒出满袋铜钱:
“连本带利六百文!”
“当年说好赊账抵债...”
曹氏指尖划过钱币,忽然拈起枚刻着“半两”的秦币:
“这钱带着吕家铜臭。”
刘邦挠头讪笑:“要不我给您唱段《凤求凰》抵利息?”
屋顶偷听的卢绾差点栽下来——他分明看见刘邦袖中藏着新刻的“吕”字木牌,边角还粘着婚宴的糯米粒。
巷口传来牛车漂移的声响,夏侯婴车辕上“滴滴快送”的幌子缠成了中国结,拉车的黄牛不满地“哞”了一声,惊起满树昏鸦。
曹氏突然摔了酒坛:
“滚去当你沛县好丈夫!”
琥珀色的酒液漫过钱币,倒映出刘邦仓皇逃窜的背影。
雨点砸在青石板上的瞬间,三十八岁的刘季突然哭得像被樊哙抢了杀猪刀的学徒。
萧何撑伞出现时,刘邦正对雨幕嚎啕:
“老萧啊!我这心怎么比吕太公的账本还碎?”
未来的丞相悠悠道:“根据最新版《情感损益表》,你这场雨值得掉价三个钱,记得从下月俸禄扣。”
刘邦踹开家门时,吕雉正在院中晾晒竹简。
月光给她的深衣镀上银边,那摞《刘氏集团五年发展规划》在风中翻页的声响,竟比周勃的唢呐更催人心肝,惊得看门狗夹着尾巴躲进灶台。
“处理完了?”
吕雉头也不抬,指尖朱砂笔在“文旅产业”条款上画了个血红圈。
刘邦突然掏出块湿漉漉的玉佩:
“曹氏给的份子钱...咳,战略合作伙伴祝福礼!”
吕雉指尖拂过玉佩,忽然冷笑:
“南阳玉?这成色顶多值...”
话音未落,刘邦已蹿上房梁:“夫人饶命!这是樊哙拿猪骨磨的!”
瓦片簌簌掉落的声音中,萧何在新版《大汉舆服志》郑重写下:
“禁止天子使用动物骨骼制品。”笔锋突然顿住——他想起高祖斩白蛇用的正是铁匠铺顺来的杀猪刀。
次日清晨,吕雉看着蜷在柴堆酣睡的刘邦。
这人蜷缩如虾米,怀里还抱着半截酱猪蹄骨,呼噜声与院外樊哙的砍柴声竟成奇妙和鸣。
她忽然将《家规二十条》改成了十八条。
删掉的两条分别是“禁止睡房梁”和“禁止用狗碗吃饭”——当然,这是后话。
阳光穿透窗棂时,那根猪蹄骨在刘邦衣襟上洇开的油渍,形状竟似未央宫雏形。
骊山离宫里,秦始皇盯着最新密报皱眉:
“这个刘季...”
李斯突然惊呼,手中星象图簌簌作响:“陛下!东南方云气呈现'妻管严'异象!”
史官们面面相觑,在《秦史》记下:三十六年,沛县有天子惧内之气。
没人注意到,值夜侍卫的鼾声与刘邦的呼噜声跨越千里,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东方既白,夏侯婴驾着贴满“囍”字的牛车冲进县衙:
“最新舆情!童谣都在唱'赤龙戏丹凤'!”
萧何抚须微笑,在新版《应急预案》批注:
“任何史诗,开场都是荒诞喜剧。”
而沛县驿道上,一匹快马正载着“沛县妖人娶亲”的奏报,朝着咸阳宫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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