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面对陌生的实验室，指尖轻轻抚过铁柜上的锈痕，陈玄礼的手电筒光束在布满蛛网的档案架上扫动，光晕里浮尘游弋如星屑。
他解开某个贴着"1999-绝密"标签的档案袋，泛黄的纸张摊在桌面上，林默接过其中一页，瞳孔骤然收缩——那是老校长亲笔签署的《补天计划人员名单》，每个名字后都标注着生辰八字与血型。
叶小柒的名字赫然在列，是去年现任校长签署的文件，备注栏写着下一步计划，"最优新容器——神族亲和体"。
“他们竟然还相对叶小柒下手。”林默心中一团无名之火迸起，手指深深地抠进文件里。
"果然是用活人献祭当作阵眼……"陈玄礼扔掉手中的文件，登山靴碾过满地玻璃渣，凭着印象从保险柜深处拽出个青铜匣。
匣面饕餮纹的瞳孔突然转动，吓得他险些脱手。当匣内传出机械齿轮的转动声，十八枚玉简弹射而出，在半空拼成三维星图——正是学校地下的九鼎布局。
"申时三刻，地龙翻身……"林默念着玉简上最后的篆文，这句话他下午从叶小柒的橡皮暗示上就曾见过。
通过文件与这三维星图的展示，陈玄礼终于明白了：“我知道了，校委会不知从何得知，未来某年申时三刻将会引来异常全球性的大灾难，也就是神族对人类文明的清洗。”
“而神降的入口，正是在学校之下，因此得到某个组织机构的帮助，用学生的姓名献祭给九口人牲鼎，想要用某种秘法封住神降的入口。”陈玄礼手指点在文件的一个logo上，像是某个组织的标志。
“谁知，校长弄巧成拙，死去的学生和个别老师，非但没能封住入口，还被神族将魂魄勾去幽冥之下，注入铠甲中炼成天兵，这才有足够的灵气冲破入口，进入人界。”
原来如此，林默心中不免感叹，校长想要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想做英雄，结果给神族造了个兵工厂，害死了这么多人，自己殊不知也成为了人间的罪人。
知道了部分真相，但此时的林默也没有办法应对眼下的状况，当务之急还是给叶小柒找药。
两人翻找片刻，找到不少药材，其中也包括林默需要的抗生素。
将药材一股脑装进路上随手捡来的背包里，林默正庆幸着，喊了陈老师一声，准备打道回府。
陈玄礼忽然停下脚步，拽住林默。
林默怔住，回头一看，陈老师正对着他悄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双眼警惕的盯着她的身后。
突然，林默听见身后传来黏腻的水声，猛地回过头，发现实验室冷藏库破损的管道中渗出沥青状黏液，逐渐凝聚成三米高的无面异形。
像是一只背后有着触手的八爪鱼怪物，体表浮现出数百张痛苦的学生面孔，其中一张酷似班里体育委员的脸，哭喊嘶吼着：“老林，快跑，我们被吞了，走不掉......”
见到这一幕，林默来不及反应，就被陈玄礼一把拉到身后，身后的白大褂猎猎作响。
他扯开衣襟摸出一口黑色罗盘，拇指按住膻中穴暴喝："天枢转，摇光现！”实验室所有金属器具应声悬浮，试管架上的玻璃管在磁力场中熔化成银亮液体。
那怪物嘶吼一声，右臂化作尖锥刺来的刹那，地理老师左手掐子午诀，右手凌空起卦，液态玻璃与金属瞬间编织成鸟巢状护盾。
"铛！"
黏液尖锥与金属护盾相撞，迸发的冲击波震碎三排试剂架。
林默被气浪掀翻在地，抬头时骇然发现那黏液竟在腐蚀金属，被击中的钢架以每秒三厘米的速度消融，断面处爬满血管状青铜丝。
"坎离相济，火水未济！"陈玄礼冷哼一声，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悬浮的液态金属突然沸腾。
他踏着八卦方位急速后撤，实验室的通风管突然崩裂，十二把手术刀如蜂群般刺入怪物体内，黏液飞溅到墙壁的瞬间，竟长出无数带利齿的肉芽！
林默瞧见这一幕给看呆了，他没想到以前那有些死板的地理老师，竟然会有如此勇猛的一面。
怪物胸腔裂开巨口，吐出混合着碎玻璃的声波："陈……老……师……"那声音赫然是十年前失踪的课代表！
陈玄礼身形微滞，右肩瞬间被黏液触手洞穿，鲜血溅在怪物体表时，数百张人脸同时发出餍足的叹息。
"找死！"地理老师双目赤红，染血的左手猛拍罗盘。
地上的工兵铲瞬间从废墟中破空而至，铲头亮起幽蓝电弧，他旋身挥铲劈砍的姿势，竟带着古战场刀法的肃杀。
一串金色符文缠绕在电弧之上，迸发刺目强光，黏液八爪怪物被拦腰斩断，上半身仍在蠕动。
此时陈玄礼已甩出腰间墨斗绳，绳头系着的六枚铜钱在空中摆成雷卦，引动天花板的消防喷淋。
掺杂着液态金属的水雾笼罩而下，怪物残躯发出煎牛排般的滋滋声。
怪物霎时间剧烈抽搐，体表人脸如融化的蜡像般剥落，露出胸腔内跳动的青铜心脏，那分明是缩小版的天兵核心！
"看到了吗？"陈玄礼喘着粗气，献血顺着他的右臂流下，"这就是补天计划造的孽！"他一铲劈碎青铜心脏，飞溅的碎片中浮现出校长签署文件的残影，"他们抽走学生的三魂七魄，炼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当啷一声，洛阳铲从颤抖的指间滑落。
陈玄礼倚着冷藏柜缓缓坐下，林默赶紧从包里拿出止血绷带，上了药后给陈老师包扎起伤口。
白大褂浸透的血迹在地面晕开，陈老师望着林默说："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异能是怎么来的吗，记住……异能不是超能力……"
他拿出罗盘，波动上面的指针震动起来，"是感知其他维度空间弦的振动……"
林默愣在原地，嘟囔的说：“老师，我以前上课就听不懂你在说啥，这时候了，就别再试图教会我了吧？”
陈玄礼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防空洞内张浩的手机在此时忽然疯狂震动，他拿出手机一看，暗网页面自动跳转到加密频道，血红弹窗不断闪烁："是一串信号？"
苏清雪连忙凑上来，一眼就看出端倪，“像是摩斯电码，你把信号频率发给我，我来破译。”
“摩斯密码你都懂？”张胖子佩服不已，连忙将页面复制赞贴发给苏校花。
班主任老王正在给叶小柒额头擦汗，试图物理降温，闲来无事张胖子拿出手机，打开了抖音的直播功能，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幸存者。
好不容易找到信号，却发现直播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正郁闷着，苏清雪那边传来捷报：“电码解开了。”
“这么快？”胖子连忙凑上去，是一段话，前面三个字就不知所云：“玄穹司？什么意思？”
苏清雪俏眉紧锁，若有所思的说：“我也只在一些怪志杂谈的课外读物中看都过，以前以为是编的，没想到国家真有这个部门。
玄穹司原取自"玄黄苍穹，司掌天命"之意，前身为明朝永乐年间设立的天机阁，是国家专门处理离奇怪异事件，甚至对付地外文明的有关部门。也是国家最高的情报部门，特种部队，科研机构。”
“哦，原来如此。”张浩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顺着苏清雪破译的文字读下去：“玄穹司提醒所有幸存者们，不要像外界发送任何消息，不要打开流量及定位，更不要开直播来找其他幸存者，相信国家，玄穹司有办法能找到你们每一名幸存者。”
胖子念完，就发现苏清雪正一脸绝望的盯着他的手机看，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机直播还没关呢。心中一咯噔，刚要关掉直播，忽然发现直播间里原本0人浏览，忽然间数字跳动闪烁，变成了几十，几百，上千“人”涌入直播间。
但每一个涌入直播间用户的头像，都是一只青面獠牙，嘴巴里渗出献血的恶犬。
手机屏幕在滋滋声中浮现出人脸轮廓，那是个戴着白银面具的男人，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找到你们了……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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