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中褓08入冬准备

民间以立冬为冬季的开始,立冬时刻,万物凋零,需进补以度严冬的物资,蛇龟渐渐入洞冬眠,落魄少年段楚察觉到了寒冬的渐近,必须为即将到来的冬日做好充足的准备,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落魄少年那破旧的小院,落魄少年段楚早早地便从那张破旧不堪的床板上起身,用木盆从水缸里用勺子舀了一盆水,简单地洗漱一番过后,去到牛棚解开用绳子栓住的牛栏,牵着老黄牛,扛起那把略显陈旧的斧头和柴刀,准备前往村后的山林砍伐木柴。落魄少年依然是穿着那件缝缝补补多次的旧衣衫,虽已破旧,但还算干净。寒风如刀刃般划过脸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用那双粗糙的小手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走出小院,段楚一边走着一边对身后的老黄牛说道:“等我砍了柴,再给你多找些干草回来,咱一起熬过这个冬天,明年开春过后,我便不再继续喂养你了,把你送回钟府去,只是钟府里面……”,老黄牛像是听懂了落魄少年的话语一般,对着段楚“哞……”长叫了一声,似乎是有不舍,也有不愿。一双如鸡蛋大般的眼眸里面盈溢出一些泪水。因为钟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况且还是葫芦城的第一家族,里边自然是不能有任何的一些家禽畜牲在里面和人一起生活的,岂不是辱没了贵人的身份,这些大户人家吃的这些鸡鸭鱼肉,猪马牛羊之类的,都是花钱让葫芦城外的这些农户养着的。一般城里街道上这些个屠户所卖的肉食,这些大户人家都不讨喜。要不说是大户人家呢,这些达官显贵有钱人吃的都是宁愿自掏腰包花钱让别人养这些肉食类家畜,家中的金山银山就是吃几辈子也吃不完,所以呀,等到明年落魄少年把老黄牛送回钟府去的时候,这头老黄牛的下场就很一目了然了,等待着它的只有一把如杀猪般的刀和案板。还有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几年呢,都是落魄少年在喂养它,养过牛羊之类的人呢,都知道时间长了,主人和饲养的家畜都会有这样子的主仆情感。

一人一牛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落魄少年心中自然也有很多不舍,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这头老黄牛陪着自己一起生活长大着,陪伴的最多的就是身边这头老黄牛了。其实我也不想,钟府那边的管家前些天给我说了,让我明年就把你送回去。段楚一脸不愉的说道。一人一牛沿着小路向山林走去,路旁的树木已褪去了夏日的葱郁,枯黄的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不时飘落。段楚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心中盘算着需要砍伐多少木柴才能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天。进入山林,往日的生机已被秋天的肃杀所取代,落魄少年找了一块杂草比较多的地块,把老黄牛栓套在了一棵树上过后,自己便提起斧头选了一棵粗壮的枯树,这棵树虽然干枯,但树干粗壮,应该能提供不少的木柴。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斧头,高高举起,然后猛地落下。“咚”的一声,斧头深深地嵌入树干,一下又一下,落魄少年不知疲倦地挥动着斧头,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衣衫,顺着额头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段楚身上,那棵枯树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缓缓倒下。段楚看着倒下的树木,他开始动手将树干砍成合适的长度,再劈成一块块的木柴。每一块木柴,都带着冬的温暖

过了好一阵子,落魄少年身旁已堆满了木柴。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麻绳,将木柴一一捆扎起来,然后艰难地扛在肩上,解开拴着老黄牛的绳子,一步一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木柴的重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比他平时砍的柴火分量更多,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回到家中,落魄少年将木柴整齐地堆放在小院的角落,等待着被风干过后,再搬去小柴房存放,把老黄牛关入牛棚后,走到水缸面前舀了一瓢水大口大口的吞入腹中,如同杨枝甘露一般解渴,回到屋内吃些一些干粮,躺在床上休息着,恢复一些体力。

晌午时分,躺在床上醒来的落魄少年,双脚下地便拿起绳索和镰刀,前往村外为老黄牛寻找过冬的干草。 村外的草地已不复夏日的翠绿,大部分草叶都已枯黄,但这正是落魄少年需要的。他走进草地,蹲下身子,仔细地挑选着那些较为厚实、干燥的草。他挥动着镰刀,“唰唰唰”,一丛丛干草应声而倒。

在寻找干草的过程中,段楚发现了一片被风吹倒的草丛,下面似乎藏着一些更为优质的干草。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上面的草,果然看到了一丛丛颜色金黄、质地柔软的干草。这些干草在冬日里,无疑是老黄牛的美味佳肴,想着今年一定要让那头陪伴自己多年的老黄牛好好的过个冬,多找些干草呢,顺便把牛棚地面上也铺上厚厚的一成干草,多少也能保些暖,随着镰刀都快轮冒烟的进度,段楚身边的干草堆越来越大。他将割好的干草用绳索捆绑起来,打成一个个结实的草捆。然后,他一次又一次地往返于草地和牛棚之间,将草捆搬回牛棚。看着牛棚里渐渐堆积起来的干草,老黄牛也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温暖,轻轻地哞叫了几声。还得多找些干草铺在床板上,落魄少年自言自语道。 时间一晃,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下午,段楚并未停下忙碌的脚步,开始着手修缮那座漏风漏雨的破瓦房。他从院子的角落里找出一些破旧的瓦片,这些瓦片是他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他搬来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屋顶。屋顶上的瓦片参差不齐,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缺失,寒风和雨水可以毫无阻碍地灌进屋内。

段楚先将屋顶上的杂物清理干净,然后开始一片片地更换那些破损的瓦片。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却十分认真。每放好一片瓦片,他都会用手轻轻按压,确保瓦片摆放牢固。

在更换瓦片的过程中,段楚发现屋顶的横梁也有一些腐朽的迹象。如果不及时处理,在冬日的风雪中,屋顶很可能会承受不住压力而坍塌。于是,他又从屋内找出一些木板,将腐朽的横梁进行加固。他用钉子将木板紧紧地钉在横梁上,每钉一颗钉子,都仿佛在为自己的家增添一份抵御寒冬的力量。

晚霞慢慢的浮现在他的视线中,落魄少年也终于完成了屋顶的修缮。他疲惫地从屋顶上下来,看着焕然一新的屋顶,心中不免很欣慰。虽然身体极度疲惫,这个冬天,他和老黄牛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在落魄少年刚坐下来休息没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耳边响起来,没错,又是那位林家大少爷,在大门外就段楚段楚的喊着,喂,段楚在家吗?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落魄少年开门笑着说道,快点进来,外面有些冷。林大少爷林墨拿出手上的一个包裹,小心翼翼的打开问道,你能猜出这是什么吃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有见过。落魄少年说道。这是何家村的何瑶让我捎带过来送给你的,这叫桂花芝麻红豆糕。她说她今天白天在石桥上看到你扛着柴火和一些干草回家,忙累了一天,猜到你可能没时间弄吃的,想到你肚子应该比较饿,就准备给你送一些糕点过来,刚好走到半道的时候就碰到了我来找你的路上,就让我帮忙捎带过来,因为他家里面的人不让她多来沙河村,这个你是知道的,你快尝尝这糕点好不好吃?落魄少年高兴着拿起眼前的一块红豆糕,一口咬了下去,落魄少年脸上洋溢的笑容。林墨,这糕点真好吃,改天一定多送几条鱼给何瑶,感谢她。

就在落魄少年吃完糕点过后,这个林大少爷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纸包裹着的食物。段楚,你先把眼睛闭上。你闻闻这又是啥?随着一阵香味扑鼻,落魄少年说道:这应该是只烤鸡,吧。林墨,你该不会是从哪里偷来的吧。你放哪门子的屁,我林大少爷岂会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是我从林府带出来的烤鸡,你尝尝这烤鸡的味道如何,林墨一脸得意的说道。林大少爷直接用手扯下一只大鸡腿递给了段楚,自己也扯下来一只鸡腿啃着,这两个少年就在一个破瓦房里吃着东西,谈笑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屋。林墨虽然是出生于大户人家,但自从娘亲死后,林府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甚至是亲生父亲也是如此,所以林府的这些佳肴美味,他一个人吃也吃不出什么味道和心情,这些东西只有和好朋友一起分享,才能方知其味。两人吃完东西过后,段楚在屋内升起了一小堆火,驱散了些许寒意。他们二人坐在火盆旁,段楚拿起那件破旧的衣物,开始仔细地缝补起来。他从一个破旧的针线盒里找出针线,穿针引线。虽然他的手法并不娴熟,但每一针每一线都缝得十分认真。衣物上的破洞大大小小,他先从较大的破洞开始缝补。他将衣物的边缘对齐,然后用针线一针一针地缝合起来。缝补的过程中,针不时地扎到他的手指,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手中的动作,落魄少年一边缝补着,一边对着林墨说道:一会儿把你的衣物也脱下来,我给你缝补。担心林墨有点难为情,便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你放心,我又不要你工钱,你今天不是给我送了这些好吃的吗!林墨回答道:你也放心,要工钱老子也没有。你就踏踏实实的缝吧,缝的不好,本大爷也不怪你。说完实话,林大少爷便哈哈大笑着,等到缝补完二人衣物上的破洞。

段楚又开始修补那张破旧的床板。床板已经断裂了好几处,他找来一些木板和钉子,将断裂的地方进行拼接和加固。他用锯子将木板锯成合适的长度,然后用钉子将它们钉在床板的断裂处。每钉一颗钉子,他都要用力地敲打几下,确保钉子牢固地固定在床板上。在固定好床板过后,又抱来了一些干草平整的铺放在床板上,干草铺放完了后又放了一些不要的衣物垫着,然后再把一张好几个补丁的床单铺在上面。等到床板铺设完成,林墨毫不客气的说着,今晚少爷我就下榻于此床板吧,我俩睡一张床,暖和的很。段楚说道:你大爷的,你先出去把老黄牛的夜草喂了再说。夜幕降临,落魄少年终于完成了衣物和床板的修补。他穿上缝补好的衣物,虽然样式依旧破旧,但却多了几分温暖。他躺在修补好的床板上,虽然床板依旧有些硬,但他却感到无比的踏实。而沙河村的夜晚,也在他疲惫但安心的睡梦中,缓缓地迈向那个即将到来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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