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仙凡一家的四人便从家里出发,沿着泥泞的马路向葫芦城走去,马路的两边草木上,覆盖着一层白雪,路边的树木早已褪去了绿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向他们诉说着冬日的寂寥。但此刻的落魄少年,心情却格外愉悦,因为有亲人相伴,这一路的风景似乎也变得美好起来。“嗯……好香阿,好久没有闻到这种人间烟火饭菜的香气了”。像他们这些修仙的人,一般都很少吃人间的饭菜,都是以修炼为主,靠身体吐纳吸收灵气来维持,可以不进食,所以,这些修仙的人呢,听说过被人打死的,但从来没听说过被饿死的。四人走着,段楚在一旁给身边的堂兄堂弟说着一些村里人做美食的一些厨艺,说着一些个村里的人在为过年的饭菜提前做准备,有做年糕的,这可是过年的传统美食。大锅里的糯米和红枣在沸水中翻滚,散发出阵阵香甜。将煮熟的糯米捞出,放入石臼中,拿起木槌开始用力舂捣,糯米在木槌的敲击下渐渐变得软糯。还有做丸子的,炸好的丸子中有香喷喷的肉丸子,也有酥脆的素丸子,将裹好面糊的丸子一个个放入油锅中,丸子在油锅里滋滋作响,逐渐变得金黄,香气扑鼻。到了除夕那天,沙河村的家家户户都摆上了丰盛的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等等之类的一些食物,段楚讲的这些美食,听得段钦是两眼放光,口齿生津一般。
不多时,葫芦城便映入眼帘。高大的城墙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进城后,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烟火的气息,以及人们身上散发的热闹氛围,使得热闹无比的葫芦城年味儿更足更浓了。
这位名叫段南天的年长者带着他们首先来到一家干货店。店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货架上摆满了瓜子、花生、核桃、桂圆等各类干货。店老板看到段南天一行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说道:“过年好啊,几位客官,看看要点什么?小店的干货都是最新鲜的。”段南天说道:“楚儿,喜欢吃什么,尽管挑。”段楚看着那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食,有些不知所措。他从小生活困苦,对这些精致的干货很少接触。段钦则欢快地在店内穿梭,嘴里嘟囔着:“我要这个,我要那个。”一会儿拿起一把瓜子,嗑了一颗,赞道:“好香!”一会儿又抓了一把桂圆,塞进嘴里。段南天笑着摇摇头,对店老板说:“每样都来一些,多装点。”店老板赶忙应和着,熟练地用秤称着各种干货,不一会儿,大包小包的就装了一大包。年长者付了钱,笑着对段楚说:“过年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唠着家常,才像个过年的样子。”段楚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他们几人离开干货铺后,干货铺的店老板嘴里嘀咕着,这穷酸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阔绰的亲戚,今年竟然也能过个肥年了,难不成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爹?不料店老板这样小声嘀咕的一句话却被这位年长的修士听到了,这位段南天的修士传音到店内,调侃的说了一句话,怎么,你没这样的亲戚吗!要是在平时,这个店掌柜可能店都要被段南天砸了,教训一番。店掌柜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见到别人的不好就会挖苦欺辱,嘴碎的人呢,说白了就是欠揍,一句话吓得店掌柜在店铺里又是道歉又是作揖拱手。但是恰逢过年,段南天也不好搅了大家的兴。他看得出来自己的侄儿段楚这几年一个人都是在别人这样的眼里生活过来的,定然遭受了这些人不少的辱骂和嫌弃。
接着,他们又来到一家布庄。布庄里摆满了五颜六色、质地各异的布料,丝绸的光滑细腻,棉布的质朴厚实,闪烁着不同的光泽。布庄掌柜看到沙河村的段楚,眼中也是带着一丝不悦和嫌弃,段南天察觉到了掌柜的眼色,取出一百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口中呵斥道,还不快点招呼客人,站着干什么。看着桌上的银子,布庄掌柜一脸殷勤谄媚的嘴角迎了上来,带着段南天他们在布料间穿梭,仔细挑选着。段南天拿起一匹深蓝色的棉布,在段楚身上比划了一下,说道:“楚儿,这颜色伯父觉得很适合你,过年做身新衣裳。”段楚连忙摆手,说道:“伯父,我有衣服穿,不用这么破费。”段南天却不容分说,坚持道:“过年穿新衣,这是老规矩,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总穿那些旧衣,你要是一直穿这些缝缝补补的衣裳,这些布庄都要开不下去了,伯父的钱花在你身上,一点都不算破费”,说着又为段枫和段钦各选了一匹料子,准备让布庄的掌柜帮忙做新衣。段枫选的是一匹月白色的丝绸,显得更加飘逸潇洒,段钦则挑了一匹明黄色的锦缎,兴奋地说:“我要做一件最漂亮的衣服。”挑选好了布料之后,等待布庄的掌柜,量好三人的身段尺码,段南天把钱结付完便带着他们三人走出了布庄。
随后,他们来到了卖烟花爆竹的摊位前。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烟花和鞭炮,有长长的鞭炮串,像一条红色的巨龙;有小巧的烟花筒,形状各异。段钦兴奋地跳了起来,说道:“爹爹,我要放好多的烟花!”段南天笑着点头,对摊主说:“给我来几挂大鞭炮,再挑些好看的烟花,对了,还有几大叠纸钱。”摊主热情地推荐着各种烟花,什么“孔雀开屏”“天女散花”“流星赶月”,听得段钦眼睛发亮。段楚看着那些五彩斑斓的烟花,心中也涌起一丝期待。他已经很久没有放过烟花了,记忆中的烟花还是小时候父母健在时,父亲买给他放的,那绚丽的光芒曾照亮了他整个童年。如今,在伯父和两位兄弟的陪伴下,仿佛又找回了那份过年的美好。紧接着又来到了一个挂满对联和灯笼的摊位上,仔细挑选了一番过后,买了一副对联和一对灯笼,还有几个带着福字的剪纸。然后四人又东张西望的走着走着,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家糕点铺。店内弥漫着香甜的气息,摆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有层层叠叠、入口即化的桂花糕,有细腻绵软的绿豆糕,还有香甜酥脆的酥糖。段南天笑着对三人说道,“一家人过年呀,这些糕点是少不了的。”说着,便让伙计每样都包了一些,这次落魄少年没之前那般腼腆了,段楚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那细腻的口感让他不禁想起了之前何家村的那个女孩送给他的桂花芝麻红豆糕。桂花的香气在舌尖上舞动,仿佛带着春天的气息,让这个寒冷的冬日多了几分甜蜜。突然,段楚的耳边响起的一道熟悉的女孩的声音,在街道上,那个女孩走在她爹娘的最左边,名叫何瑶的女孩笑着小声的叫了一声段楚,段楚视线往旁边一移,看见女孩走在她父母身旁朝他挥着手,喂,段楚,那桂花糕好吃吗?名叫何瑶的女孩又问道,段楚笑着说道“嗯,听我说,谢谢你之前让林墨送过来的糕点”,女孩的父母望向段楚,视线没有在落魄少年身上多停留一刻,或许是少年的一身穿着还不值得女孩的父母打量一番,又或者是压根都不会正眼看居住在沙河村的人,便拉着女孩走远了。落魄少年的伯父出于好奇的问道:楚儿,你俩认识啊,他是哪家的姑娘?段楚一脸喜悦的回答道“回伯父她是对面何家村的,名叫何瑶。”段南天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原来是何家村的。走着走着,他们四人经过林府门前的时候,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些杂闹的声音,你有本事你就直接打死我,给我个痛快的,不然你就不是我好爹,这声音段楚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位林大少爷的哀嚎声,林大少爷趁着他爹喘气间,爬起身子快如闪电般的朝着大门跑去,刚好从大门口跑出来,便看到了段楚他们四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段楚率先喊出了林大少爷的名字,询问他要去哪里,林墨告诉他说先跑远了林府再说,等到离林府有一段距离过后,林墨才停下了脚步,等着段楚四人的到来,段楚关心的问道,你爹又打你了,还疼吗?这林墨还是如往常一般的语气回答道“少爷我早就习惯了,他一天不打死我,他就不是我好爹!反正把我打死,家里也绝不了后,能绝后当然也是最好了”。林墨说着说着便询问起了段楚身边的这三个生面孔,段楚也向林墨介绍起了他的伯父和两位堂兄堂弟,那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一位修行的伯父?林墨再次问道,段楚也是有耐心的向林墨说起了事情的缘由,又向他伯父几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面前的这位林大少爷。 林墨,去我家过年吧,段楚对眼前的这位哥们说道。林墨正好也没去处,所以索性也就答应去段楚的住处,反正平时也经常去段楚那间房屋里过夜。
不知不觉间呢,天边已经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将整个葫芦城笼罩在一片温暖而迷人的光辉之中。段楚的伯父看着满满当当的年货,说道:“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众人带着采购的年货往城外走去,一路上,段楚的心情格外舒畅。他看着身旁的伯父、堂哥和堂弟,感受着这份浓浓的亲情,心中满是温暖。他知道,这个年,因为有他们的陪伴,一定会格外难忘。而沙河村的那座小破院,也将因为这些年货和亲人的到来,充满年的味道。回到沙河村时,天色已暗,村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火,那温暖的光芒,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归来一般。落魄少年的小院,也因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和亲人的团聚,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散发着别样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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