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的爹娘皆是老实本分之人,并不会去招惹他人而惹来杀身之祸,想到这些,段南天发现此事定有很大的蹊跷,又从他侄儿段楚口中得知,段楚是出生于七月十五,出生之时,天空上方曾出现过一只红色的眼睛,虽是一闪而逝,可还是被有的人看到了这一幕,所以自从落魄少年的爹娘在同一年相继去世之后,沙河村的这些个村民都认为这孩子是不详之人,都叫他鬼娃,从此不愿意和这个孩子接触,避让不及。想到这些,对于这个年长的修士来说,自然是不相信是那些民口中所说是自己的侄儿克死了爹娘。
段钦突然拍了拍段南天说道“爹,你在发什么呆呀”,陷入沉思的年长者被自己的小儿子一下打断了,回过神来,让他们几人把带来的东西该摆的都摆上,几人在坟前祭奠着,这位年长者的修士看着眼前的坟土包,心里已经决定一定要把这背后的真相查出来,但在查明真相之前,并不打算把此事告诉这位年轻的侄儿,平白给他增加一些心理负担。
在几人一番磕头烧纸后,也是准备要回沙河村了,几个孩子走在最前面,走在最后面的段南天折返回去,对着坟土包运转术法,一缕死者的发丝出现在他的右手上,收入囊中便追赶着几个孩子而去。
回到沙河村,却看到落魄少年段楚的院子外,围着一些沙河村的村民。原来是段南天施展术法摆放在院子里的房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些个村民呢,都出于好奇和疑惑,就趁着落魄少年家中无人之时,纷纷聚集在院子外,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有人说是钟府的人帮段楚建造的,毕竟,在这葫芦县城,钟府是最有实力和大手笔的大户人家,也有人说,不像是钟府的人所为,反倒是有些像落魄少年的亲戚之人所造,因为有人路过段楚房屋时,看到过那几个人。
就在这时,有人想起来了一个人,说是在二十多年前,这个落魄少年他爹有个兄长早年间便从沙河村离开,去了外面的地方修行去了,会不会是这个人如今回来了。这些村民你一言我一语中,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只言片语,“这院子外,今天人挺多的阿,让本少爷看看今儿又是吹的什么风!”林墨一脸不屑的说道,村民们回头望去,只见五人向这院子走来,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年长者身上,单是从那人的穿着,走路姿势和长相看,都大概猜出来此人的身份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道,他就是二十多年前去外面修行的段南天,小时候我俩还一起下河洗澡呢。段南天步伐沉稳,左手放于腰后,右手抚着胡须,缓缓向村民们走来,用阴阳的语气说道“我就是二十多年前离开村子的段南天,自我亲弟,弟媳二人去世后,我这位亲侄儿多亏有你们这些邻居的照顾,”段南天自然是知道这些一个村的村民平时是如何欺负辱骂,唾弃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的。自从知道自己的亲人是含冤而死,心里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消,心里自是把这些个村民也当作了祸水之一。
果不其然,段南天仍然保持着刚才的站姿,右手伸出,隔空掐住一位妇人的脖子,抬起至双脚离开地面,只见那妇人此时脸颊通红,双目瞪大,双脚胡乱蹬踹,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响。看到这一幕的这些个村民们,内心慌乱着想四处逃跑,有的村民喊着“救命,杀人”等字语,“都给我闭嘴,站着,谁跑我便杀了谁”,段枫突然语气中带有杀意的说道,落魄少年见到如此场景,走到他伯父跟前,看着他伯父说道让他伯父放了那位妇人,段南天见侄儿开口为其求情,便收回右手,饶了这妇人,想着大过年的,在自家院子外死了人,多晦气!段南天开口警戒道:我就这么一个亲侄儿,谁欺负他,我是绝对不会念旧情的,照杀不误,话已说完,你们可以滚了。
段枫身子向路边一个侧身,眼神示意他们快离开,至于这位落魄少年的伯父为何会选择对一位妇人出手,而不是村里的男人,可不是因为孩童时候和这些人一起玩耍长大的,不忍出手,自然是因为这些村里妇人的毒舌,
太能骂得出如此恶毒之语,他们自家孩子骂人的话,便是从其母亲口中学来的。村里的大多数男人一天忙于生计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有事没事的去骂别人的小孩呢。待到这些村民离开后,林墨在一旁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看他们以后谁还敢欺负段楚,给他们的新年上来一点小小的震撼。段枫也笑着说道,并未想过杀那妇人,只是吓唬他们罢了。
段南天虽然明白这些人都是如何对待段楚的,但却并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杀村里的人,给他们一点教训和惩戒,他们日后应该会收敛不少。段楚对于伯父的做法是在意料之中,并没有觉得伯父段南天这样做有何不妥,他的目光关注的是他的堂哥段枫,性格一向沉着冷静,心地善良的段枫,刚刚的行为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想象,让人吃惊。他这位堂兄在关键时候做事却是一点不拖泥带水,表情面如寒霜,充满了冷漠和无情。段南天开口说道,大家进屋早些休息了。年后的沙河村,积雪尚未完全消融,残雪在暖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宛如大地洒下的银鳞。
在初五的一大早上,段楚的小院中,气氛却有些凝重。伯父段南天、堂兄段枫、堂弟段钦,即将与段楚告别,而好友林墨,也要随着段南天踏上他从小梦想的修仙之路。
段楚的眼神中透着不舍,却又有着对亲人朋友追求他们自己道路的期许。小院里,众人默默无言,唯有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段南天看着段楚,眼中满是慈爱,率先打破了沉默,“楚儿,此次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情况允许的话,我定会每年都回来看望你,若是我不能回来,也会让你堂兄回来看望你,你一人在此,定要多加照顾好自己。”段楚微微躬身,恭敬说道:“伯父放心,我定会照顾好自己。只是伯父与堂兄堂弟这一走,心中实在有很多的不舍。”
段枫走上前来,拍了拍段楚的肩膀,目光坚定而温暖:“楚弟,我们虽暂别,但修仙之路殊途同归。待你我有所成就,再相聚时,定能把酒言欢,畅谈一番。”一旁的段钦,眼中泛着泪花,紧紧拉住段楚的手:“楚哥,我会想你的。等我变得更厉害些,一定回来看你。”段钦年纪尚小,一身红衣显得格外活泼,此刻却因离别而满脸哀伤。段楚微笑着摸了摸段钦的头:“钦弟,你要听伯父和枫哥的话,努力修行,楚哥盼着你早日成为了不起的修士。”
这时,林墨也走上前来。他与段楚相识多年,情谊深厚,二人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此时的林墨,早已没有多年的那些破烂穿着,一改往日的形象,身着素白长袍,剑眉星目,神色中既有对未知修行的期待,又有对好友的不舍,没有之前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神色自若的说道:“段楚,此次与伯父同行,于我而言是难得的机遇。但你要知道,无论相隔多远,我们的情谊永远都不会改变,对了,你别忘了你说过你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的。”
段楚点头,:“林墨,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和照顾。此去一路艰险,你也要小心。期待你修行有成”,
段南天看着众人,感慨万千说道,能有如此真挚情谊,实乃幸事。楚儿,你虽未与我们一同修行,但不管对待何事,重在自身,这是一块玉牌,有我留在里面的一缕印记,你收好,若有急事,把它摔碎,伯父我便会回来。”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牌,递给段楚。段楚看着此玉牌,品相不俗,不比那钟家少爷腰上挂着的玉牌材质差,也是价值不菲之物。段楚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收好:“多谢伯父,楚儿定当铭记。
随后,段南天又拿出一个细布金丝线打结的红色布袋,递给段楚。那布袋里装满了民间的金子,足足有20两黄金。段南天不想段楚再去给别人做苦工,只想他有时间和多余的精力去做他自己的事儿,段楚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心中满是感激,“伯父如此厚爱,楚儿无以为报,唯有努力读书,不辜负爹娘和伯父期望。”
堂兄段枫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佩:“楚哥,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据说能保平安,送给你。”
段楚看着手中温润的玉佩,心中感动不已,“枫哥,你自己留着,这对你意义非凡。”
段枫直接将玉佩塞到段楚手中:“弟弟,你拿着,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段楚眼眶湿润,紧紧握住玉佩。
林墨见状,从手上取下一个镶着金边的玉戒指,递给段楚:“段楚,这戒指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之物,我今日把它送给你,就当做是给你留作一个念想。”段楚这次拒绝了林墨的临别赠礼,说道,既然是你娘留给你的,你就好好的留着,自己保管好。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道理他段楚还是明白的。
众人一番道别后,终于到了启程之时。段南天在前,段枫、段钦与林墨紧随其后,向着村外走去。段楚一直送到村口,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行至远处,段南天等人停下脚步,转身挥手。段南天高声喊道:“楚儿,回去吧,勤加苦读,期待你早日传来佳音!”
段楚用力点头,大声回应:“伯父、堂兄堂弟、林墨,你们一路保重,我定不负所望!”。说完,段南天便带着几人御风于空中朝着金霞山飞去。直到那几个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段楚仍久久伫立在原地。暖阳渐渐升高,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不舍。但段楚心中明白,这是亲人和朋友的新征程,也是自己读书路上的又一个起点。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小院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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