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年四月初七,绵州城飘着细雨。林深的义诊旗挂在东门老槐树上,"专治难言之隐" 的白布被雨水洇出毛边。他蹲在竹椅上啃冷硬的胡饼,医疗箱的青铜搭扣映出自己三天没刮的胡茬 —— 活脱脱一个走方郎中。
"郎中,治烂腿不?"
沙哑的声音惊飞了檐下麻雀。说话的乞丐卷起裤腿,脓血顺着疥疮溃烂的纹路流进草鞋。林深的智能手环突然震动,全息屏显示:【检测到衣原体感染(热带亚种),古代首次确诊记录 + 1】。
"把裤子脱了。" 他取出生理盐水瓶(伪装成葫芦),余光瞥见街角茶馆二楼,几个戴幞头的男人正用银探子蘸茶水写着什么 —— 太医院的密探,腰间玉牌刻着 "尚药局" 的篆字。
当显微镜下的疥螨投影在白布上时,围观人群发出惊呼。"这些八条腿的虫子,就躲在你们的被褥里。" 林深用竹片挑起硫磺软膏(混合左氧氟沙星),"涂药前先用这个煮水洗澡。" 他晃了晃陶罐,里面是按《千金方》改良的苦参百部汤。
"神医!" 乞丐叩头时,头巾掉落露出后颈的刺青 ——"乐" 字,长安城教坊司的标记。林深突然想起《北里志》的记载:剑南道官妓多来自长安贬谪乐籍。这个发现让他后背发凉:性病正在沿着丝绸之路逆向传播。
未时三刻,四名衙役抬着软轿急驰而来。"神医有请!" 领头的班头掀开轿帘,露出里面面色青紫的胖子 —— 绵州县令窦怀贞,《新唐书》里记载的 "妻管严" 名臣,此刻正捂着裆部**。
县衙后堂,林深铺开《诸病源候论》。"阴蚀疮,脓汁淋漓,状如蜗蚓。" 他对照现代医学:淋球菌性尿道炎伴发包皮溃烂。当尿道拭子取出时,窦怀贞差点咬碎银牙:"太医院说要用烙铁..."
显微镜下的革兰氏阴性双球菌在移动。"看见这些成对的球菌了吗?" 林深转动青铜镜(内置 CMOS 传感器),"它们在吃你的血肉。"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长安城平康坊的 3D 地图,标满了感染源:"从波斯邸店到南诏马帮,这条传播链已经死了十七人。"
窦怀贞的冷汗浸透官服:"神医可知,上个月太医院送来的 ' 五毒膏 '..." 他扯开衣襟,胸口布满汞剂腐蚀的疤痕,"涂药的小妾,烂掉了整个**!"
子时,三娘背着药篓闯入临时诊所。"城西乱葬岗!" 她鬓角插着的曼陀罗花正在滴水,"刘娘子的棺材板在动!" 林深抓起负压吸引器 —— 伪装成青铜匜的现代设备,跟着少女冲进雨夜。
乱葬岗的新坟前,七个披麻戴孝的男人正用桃木钉钉棺材。"血祭鬼!" 他们齐声大喊,"月子里见了血光,就要吃七七四十九个活人!" 林深的手环突然响起警报:【检测到 β- 溶血链球菌,感染等级 IV 级】。
劈开棺材的瞬间,腐臭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产妇下体的桑皮纸已经发黑,**脱垂像紫黑色的肉瘤。"胎盘残留引发败血症。" 林深取出缩宫素注射液,"准备热水!大量的热水!"
当负压吸引器吸出胎盘碎片时,天空划过紫色闪电。三娘的昆仑玉突然悬浮而起,碎片的微光与产妇腹部的鳞片纹路共鸣 —— 那不是尸斑,是某种寄生生物的甲壳。
"退后!" 林深将三娘扑倒在地。产妇的腹部突然隆起,裂缝中伸出布满吸盘的触手。医疗箱自动开启,弹出激光手术刀(伪装成匕首)。当蓝色光束切开触手时,飞溅的体液在月光下呈现荧光绿。
【检测到未知生物 DNA,相似度 87% 匹配志怪古籍《白泽图》"产鬼"】
手环的提示让林深想起《酉阳杂俎》的记载:"妇人难产而亡,怨气结为鳞虫,食婴儿脑髓。" 他将左氧氟沙星注入产妇静脉,配合紫外线灯(伪装成太乙神灯)照射。黎明时分,啼哭声从尸体内传出 —— 被寄生的女婴奇迹般存活。
回诊所的路上,三娘突然晕厥。林深在她耳后发现更多金绒毛,皮肤下隐约有龙形纹路。医疗舱的基因检测显示:【Y 染色体缺失,线粒体 DNA 匹配李唐皇室(相似度 99.7%)】。
破晓时分,通缉令贴满全城。画像上的 "妖医" 穿着白大褂,手持青铜镜 —— 正是林深在现代实验室的样子。窦怀贞的密信随鸽哨传来:"太医院掌院薛仁贵今夜抵达,目标:乱葬岗怪物尸体。"
林深打开《千金方》残卷(第一章奖励),泛黄的纸页突然浮现荧光文字:"昆仑镜碎片可镇邪祟,集齐七块方能逆转生死。" 他看向医疗箱里的胎盘标本,寄生生物的甲壳上,嵌着第二块菱形碎片。
【昆仑镜碎片(2/7)已定位:产鬼甲壳】
窗外传来马蹄声。林深将产妇的治疗记录封入铅盒(防时空辐射),验孕棒的包装纸飘落在地 —— 那是他穿越前准备的,女友的末次月经日期:2025 年 3 月 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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