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比我先认出你。 ——15
断月还在手中握着，文西棠却愣在了原地。她盯着李莉的尸体，原来，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已经从她手中消逝了。
沈柯抽了张纸擦了擦手，满意地看着文西棠：“出刀很果断啊。你知道吗，很多新手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犹豫和恐惧，常常没有办法一击即中，会引起对方的强烈反抗。但你刚刚表现得很不错，看来我选的搭档，果然很合适。”
文西棠没有在意他说的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断月。一缕淡黄色的雾气，正从李莉的身体里抽离，顺着断月的刀刃流动，刀上的小鬼纹路如同复活了一般，贪婪地吞噬着那团雾气。
“这是她的灵魂吗？”眼前的景象让文西棠有些震惊，断月在手中都快握不住了。
“嗯。”沈柯点点头，走到了文西棠的身边，看着她的脸色，感觉不太对劲，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脸这么烫，是不是不舒服？”
“我杀了她。”文西棠咬着嘴唇，感觉脑袋有些眩晕，强撑着道，“那，现场怎么办？可能留下了我们的指纹，毛发，或者电梯的监控视频。会不会很快就有警察来找我了？”
沈柯道：“会有影子来收拾的。”
“影子？”
“他们活在阴暗里，无法被世人所看见。他们也为阴司工作，像这种处理痕迹，湮灭证据，就是他们的职责。到时候李莉被发现的时候，就是心脏骤停猝死。”沈柯耐心解释着，“好了，不早了，我们走吧。”说罢，拉起文西棠的手腕，一起进电梯。
沈柯的手掌很温暖，好像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传达到了西棠的身上。
他按了一楼的电梯按钮，回头安慰西棠：“别怕，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沈柯刚想解释文西棠身体发烫，是收取李莉灵魂后的正常现象，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李莉的事情上，没想到，电梯却在8楼停住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光是感觉到对方的磁场，文西棠鸡皮疙瘩就都起来了。
她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神，那张脸让她瞬间浑身冰冷，如同陷入了冰窟一般。
站在电梯门前的居然是周熠星！
这是文西棠日日夜夜都无法忘记的一张脸，是想起来会痛，不想也会痛的回忆，是想见又怕见的面容，却在这么一个毫无准备的时刻，突然遇见。
三个人几乎都同时怔住了。
周熠星一眼便看到了文西棠，他有些尴尬，随后又看到沈柯，以及握着的两只手。他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眉头皱起，眼里还多了几分嫌恶。
文西棠也看到了他的眼神，默默抽回了手，偏过头不去看他。心脏却像是皮球一般，被拍打地跳个没完。
电梯门识趣地缓缓关闭，下一秒，沈柯却按了开门键。
文西棠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用眼神问他：“你有病吗？”
但沈柯却对着周熠星道：“下楼吗？”
周熠星舔了舔嘴唇，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眼里的冷冽像鹰隼一般：“你们先下去吧。”
“又没超载，为什么不上来？”沈柯似乎不认识他一般，语气轻松，“快点，我手按得很酸。”
周熠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也没再挣扎，直接上了电梯。
文西棠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立马向后退了一步，靠着电梯壁站。
周熠星也背对着他们，拿着手机不知道划拉着什么。
从八楼到一楼的电梯，不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寂静得好像过去了半辈子。
文西棠看着周熠星的背影，嘴唇都快咬出血了。鼻腔被乌木沉香的味道袭击了一般，再也闻不到别的气味。胸腔里像有个鼓，“砰砰砰”响个没完。
她整个人，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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