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拼图，拼不到一块。 ——24
赴叶明廷的约，实在是忙里偷闲。接连几天都扑在恶鬼的案子上，大半夜还要练习断月，文西棠感觉自己都快魔怔了，甚至怀念之前上班做牛马的时候。
虽然撇下沈柯出来吃饭，让他抱怨了半天，但坐在高档西餐厅里吃着牛排喝着红酒的感觉，还是让文西棠心神荡漾了好一阵。
“五年了。”叶明廷坐在对面，一件休闲的衬衫，看不出价格，但被熨烫的没有一丝皱褶。
文西棠正埋头苦吃着，突然抬头问道：“什么？”
“我们已经五年没见了。”叶明廷笑了笑。
他是那种很正气的帅哥，是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的女性都不可否认的帅。和沈柯那种阳光男大的气质不一样，他棱角分明，五官锋利，以前就有人说过他是为体制内量身定做的长相。不过笑起来，嘴角两个小括号还是给他增加了一点可爱。
“是啊，你自从毕业去了瀚州，就杳无音信了。”文西棠拿起红酒杯喝了一口，也懒得去装优雅，一边嚼着牛肉，一边道，“怎么样，这几年有没有发财？”
叶明廷慢悠悠地切着牛排，道：“发财没有，事业上倒还算顺心。”
“听说你自己创业啊？”文西棠上次听季挽说过一嘴，“真是厉害，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厉害，工作了还是这么上进有能力。不像我们这些菜鸟，打工还打不明白。”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吹捧吧？”叶明廷笑着看向文西棠，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然后才道，“你也真是狠心，一断，就跟我断了五年。”
文西棠一口肉噎在嗓子口，差点没咽的下去，有些尴尬地笑笑：“咳咳，这话怎么讲呢。”
叶明廷替她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当初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做朋友嘛。其实这几年我认识了不少设计界大佬，想着和你专业对口给你介绍的。只是你不愿意和我再有联系。”
“叶明廷，你这话说的，当初我们都暧昧成那样了，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在谈恋爱，结果你扭头和姜敏在一起了。”文西棠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是苦涩，“我还舔着脸去和你做朋友？我有大病啊？”
“棠棠，以前的事，我确实——”
“别叫我棠棠行吗？”文西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十八九岁的称呼，现在叫怪恶心的。”
叶明廷被堵住了嘴，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还恨我？”
文西棠感觉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要是恨你呢，今天就不会答应和你吃饭了。甚至那天你加我微信，我也不会同意。”说着，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这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毕竟我们当初也有过美好的回忆，我不想搞得跟仇人似的。”
“我和姜敏，其实只是个意外。”叶明廷垂下眼帘，“我以为你不喜欢我。那会，你身边那么多男生，每个都似乎和你玩得来，我只不过就是那些男生中的一个，随时会被取代。我觉得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可你的有趣不止在我面前。”
文西棠切着牛排，刀子划过餐盘，发出有点刺耳的响动。
“但在姜敏面前，我是独一无二的。她什么都以我为先，每天围着我转，我就沉溺了，享受在那种被捧着被关注的感觉里。”叶明廷继续道，他的坦诚，有点出乎人的意料，“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不明白什么是爱。所以总是误解，走弯路。我和姜敏在毕业之后就分手了。因为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没法忘了你。”
“你说，你对姜敏不是爱，是喜欢她围着你转。那你怎么知道你对我的就是爱呢？或许你就是喜欢我不围着你转，让你有征服欲而已。”文西棠放下刀叉，拿纸巾擦了擦嘴，“我当初要是没有那么果断地拉黑删除和你断开联系，或许你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我姓甚名谁了。”
“西棠，我们以前那么合拍，你也没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吧？”叶明廷叹了口气，“以前我们喜欢同样的歌手，同样的餐厅，喜欢玩一样的游戏，看同一本小说，一样喜欢狗，一样喜欢百事可乐。我以为我们是世界上灵魂最契合的人。”
文西棠却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太像了，所以我们都渴望对方的关注，都受不了彼此的冷淡。你说我身边很多男生朋友，你觉得你没有特殊性。你又何尝不是？我约你去图书馆，你说你要和学姐去社团。我找你打游戏，你说有学妹在问你高数题。”说到这，文西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好像有点过于相似了，所以谁都不想先捅破窗户纸。”
叶明廷皱了皱眉：“那会大家都还年轻，不懂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现在成熟了，会不一样的。”
文西棠挑了挑眉，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也许吧。也许过了这么久，真能做朋友。”
叶明廷眼里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些，他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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